不只皇後宮中得知賢妃獲得賞賜,消息也傳到了容貴妃宮中。
桂嬤嬤帶著從奴才那听到的消息去回稟。
「娘娘,田公公剛從賢妃那離開不久。」
容貴妃面上卻沒有多少反應,她沉思片刻後問道︰「我們的人沒被發現吧?田公公最是老奸巨猾,機警得很。」
「娘娘放心。咱們派去的人都是躲在暗處的,不像其他宮內的都是小太監,估計這會兒都被田公公稟報給皇上了。」桂嬤嬤語氣嘲諷地說道。
她說的自然就是皇後等妃嬪派去的人。
這後宮有點風吹草動,各個宮的人就閑不住了,爭相派人去調查也是自然。
只不過這次他們對上的是比猴子還精的田公公,只有被發現的份兒。
容貴妃滿意地點頭,然後才問道︰「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桂嬤嬤這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田公公帶著三個大箱子去了賢妃宮里,下面的人查出來,應當是皇上給她的賞賜。但卻沒有說緣由。」
容貴妃听到這話,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桂嬤嬤也有些納悶,「娘娘您說,皇上怎麼無緣無故突然想起給賢妃賞賜了?據老奴所知,賢妃也沒做什麼討皇上歡心的事啊。」
她努力回憶了半天,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容貴妃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桂嬤嬤仍舊在一旁喋喋不休地猜測著,卻沒有什麼進展。
又過了一會兒,容貴妃突然開口道︰「皇上今日都做什麼了?」
桂嬤嬤的思緒被打斷,連忙將從下面人那得來的消息告訴容貴妃。
「底下的人說,皇上今日早朝過後就在御書房待到現在。」
容貴妃听了桂嬤嬤的話眉頭反而皺得更緊。
「整日都在御書房一步未出?」
桂嬤嬤被容貴妃追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略有不確定地點了點頭,「我們的人看到過田公公把午膳端進御書房。」
「晚膳呢?」容貴妃又問道。
「這」桂嬤嬤想了想說道︰「娘娘這麼一問,老奴才想起今日皇上的晚膳的確是比平日晚一些。」
「再去打探一下,皇上是否一直都在御書房。尤其是傍晚太陽下山那段時間。」容貴妃細致地吩咐道。
桂嬤嬤雖然不解容貴妃為何偏偏要查這段時間,但還是應下來轉身出去安排人手。
容貴妃一人在寢殿之內不由得陷入深思。她猜測,皇上今日定然是發生過什麼事,不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給賢妃賞賜。
後宮又要掀起新的風波,恐怕幾個妃嬪的寢宮里都要不得安寧。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與她們不同,容貴妃賢妃是否得到皇上的賞賜並不怎麼在意,她更想知道皇上為何這麼做。
只要等桂嬤嬤回來,一切就會明了。
很快,桂嬤嬤就帶著調查來的消息回來了。
「娘娘!」桂嬤嬤來不及順氣就匆匆稟報道︰「果然不出您所料,皇上今天的確有一陣子去向模糊,沒有明確的記載,就是您說的那段時間里。」
容貴妃面露了然之色,示意桂嬤嬤繼續說。
「老奴打听來的消息,皇上極有可能是出宮了。」桂嬤嬤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
「出宮?」容貴妃下意識重復了一句,心中有了一個逐漸清晰的猜測。
「是的。」桂嬤嬤點頭,「這麼隱秘,定然是微服私訪。但是暫時還未查出皇上去的是哪里。」
容貴妃听到這卻是擺了擺手,「不必查了。」
桂嬤嬤面露不解,沉默片刻還是沒有多問,應聲道︰「是,娘娘。」
容貴妃卻是自行解釋道︰「此事或許與徐若瑾和梁霄有關。」
桂嬤嬤恍然,這麼一來一切倒是說得清。
容貴妃會這麼猜測也不是毫無根據的,以往皇上幾次微服私訪,也基本都是去郡主府。
事情牽扯到徐若瑾和梁霄,容貴妃反而稍稍松了口氣。她沒有往深處想,皇上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去找郡主府,畢竟那里有他覺得可以商量的人。
既然是郡主府,那事情反而好辦多了。
「不必再查,等瑜郡主再進宮的時候,我問她一問。」容貴妃下了結論,桂嬤嬤就認真听著,沒有異議。
「不過娘娘,還有一件事。」桂嬤嬤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還沒來得及稟報。
容貴妃隨口問道︰「什麼?」
「京都府尹之前曾帶人去搜查郡主府」桂嬤嬤的話才說了一半,容貴妃就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他們敢!誰給他們的膽子?」容貴妃怒道。
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被朝霞公主知道容貴妃不敢繼續想下去。
「娘娘您先別急,听老奴把話說完。」桂嬤嬤看出容貴妃的不安,連忙出聲安撫道。
容貴妃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長舒一口氣讓桂嬤嬤說下去。
桂嬤嬤趕忙道︰「娘娘放心,京都府尹並未得逞。瑜郡主說什麼都不讓人進,還把京都府尹羞辱了一頓。」
听了這些,容貴妃才總算稍稍放心下來。
「那就好。果然是她的作風,是我太沉不住氣。」容貴妃反省道。
桂嬤嬤又道︰「娘娘您也是為瑜郡主擔心。」
「就靠她一人,能阻擋京都府尹嗎?」容貴妃仍舊蹙著眉,一臉擔憂。
「這老奴也不知。不過後來田公公突然出現,宣讀了皇上的口諭不說,還把京都府尹臭罵一頓給趕走了。」
可是容貴妃的神情卻比先前更加緊張,她隨即追問道︰「什麼口諭?」
桂嬤嬤緊接著就把羅春、元娘還有忠勇侯的關系都說了一遍。這些都是下面的人查出來的。
這些人都是常年為容貴妃效命。容貴妃為了能把京都大小事都無一錯漏地回稟給朝霞公主,靠的就是這些人。
是故桂嬤嬤得回來的消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連細節也十分明顯。
听完桂嬤嬤的解釋,容貴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情緒,好似自言自語的道︰「公主殿下說得對,忠勇侯府是有些太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