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在徐若瑾未開口時設想了無數種可能,但偏偏沒想到徐若瑾會這麼說。
「走了?」小太監訝異地重復道。
徐若瑾沉穩地點頭,「沒錯。」
小太監當然是一百個不相信,「怎麼可能?」
一不小心,小太監把自己的心聲說出口,「瑜郡主,您就不要為難奴才了。」小太監笑容有幾分僵硬,「娘娘還等著奴才回去復命,若是奴才說元娘不在,娘娘肯定要治奴才的罪。」
小太監可憐兮兮地請求道。
看到小太監磨嘰起來沒完沒了,紅杏都有點不耐煩了,「公公您怎麼听不明白呢?我們郡主都說了,你要找的人不在府里,您還是去別處問問吧!」
小太監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紅杏,心里認定徐若瑾是故意難為他,不想讓他帶走元娘所以騙他說人不在府內。
他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心里難免也有些煩悶。
「瑜郡主,這怎麼說也是皇後娘娘的要求,而且是安撫召見,也不是其他的」
小太監腦子轉得很快,幾乎是立刻就搬出皇後來壓徐若瑾。
徐若瑾本來還想和小太監客氣兩句,但沒想到他又提起皇後,「那我就再和公公說一次,勞煩你回去告訴皇後娘娘。元娘不在我這兒,我也沒有人可以交給她。」
徐若瑾一字一句地說完,對紅杏說道︰「紅杏,送客。」
「是!郡主。」
紅杏隨即應聲,就招呼小太監道︰「公公,您這邊請。」
小太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徐若瑾和紅杏配合天衣無縫的對話氣得差點吐血。
他急忙反駁道︰「瑜郡主您不要誤會!咱家不是那個意思,咱家真的只是想知道元娘在哪!」
徐若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周圍的小廝們立刻圍上來把小太監團團圍住。
「哎?瑜郡主您這是要做什麼?」
小太監驚恐萬分,提高了嗓門尖聲道。
徐若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淡定如初道︰「既然公公不願意自己走,那我只好讓下人送您出去。」
小太監剛反應過來徐若瑾這話是何意,就覺得雙腳不受控制地離地了,足足有半尺多高。
他的胳膊和雙腿都被人鉗制著,他拼了命的用力,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使勁兒地撲騰,但仍舊被人死死扒著,動彈不得。
「郡主!您听奴才說!真的是皇後娘娘讓奴才來的!放我下來!」
小太監還在並不斷掙扎。
徐若瑾聞言只是輕描淡寫地點了下頭,「我知道,你說過的。」
「那您這是做什麼?皇後娘娘還在宮里等著元娘,您何苦不讓元娘露面?這也是違背懿旨啊,求瑜郡主別讓奴才難做!」
小太監也顧不上那麼多,什麼話都往外說,只要能讓徐若瑾改變主意。
但小太監每多說一句話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徐若瑾最不怕的就是有人用身份壓她,也是她最反感的行為,「剛剛我已經說了,元娘不在,你死死糾纏,還怪我為難你?皇後娘娘安撫元娘,那就去找元娘,人不在郡主府,我這里不是京都府,你找錯地方了!」
小太監說得越多,徐若瑾臉色就越冷。
紅杏看出徐若瑾不悅,就催促小廝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人趕出去!」
就這樣,小太監大喊大叫,被郡主府的下人合力抬出了郡主府。
跟著小太監來的奴才,一個個也都慌了手腳,也不敢出聲,也一並被趕出了府。
小太監被郡主府的下人丟出府,一**坐在地上,疼的是齜牙咧嘴。
「哎喲我的**!」小太監哀嚎著。
周圍幾個被趕出來的奴才立刻湊上前去,「公公您沒事吧!」
小太監感覺**好像被摔成了四瓣兒,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兒的「哎喲」。
郡主府的小廝們把人丟出去之後轉身就走,還不忘重重把門關上。
雖說只是趕走宮里的太監,但也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這一會兒工夫,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這些老百姓听到動靜,還以為郡主府又出事了。
「怎麼回事?京都府尹又來了?」
不過馬上就被人反駁了,「就算給京都府尹膽子他也不敢,那可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
「那這次是誰?」
「我看像宮里來的人,你們看那些家伙穿的好像是宮里太監的衣服。」
眾人一看也都點頭附和,「沒錯沒錯,就是宮里的。他們怎麼也被瑜郡主趕出來了?」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間議論紛紛。
听著周圍議論聲漸大,小太監也有點坐不住了。他不顧**疼痛,掙扎著站起身。
旁邊的奴才們立刻伸手扶住他。
「公公小心!」
小太監咬著牙站在郡主府門口,抬頭瞪著郡主府的牌匾,恨得牙根癢癢。
見小太監半天沒動彈,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派了一個膽大的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公,我們該怎麼辦?」
就這麼回去與皇後復命,肯定免不得一頓責罵。這還是輕的,萬一皇後心情不順,拿他們出氣,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眾人剛被徐若瑾趕出來,再怎麼厚臉皮也無法敲開郡主府的大門。
這下可好,陷入兩難境地不說,根本哪條路都是死胡同。
小太監突然開口憤憤道︰「我們走!」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暗暗在心中嘆氣,無可奈何地扶著小太監往馬車走去。
眼看回了宮中,小太監越發的頭痛無比,進皇後宮內前,小太監鼓了多次氣,才終于豁出去叩開了門。
皇後和右相夫人正在寢宮內閑聊。她二人沒有多少話好說,畢竟她們的心思都不在此。
右相夫人的幾句話都是圍繞皇後月復中龍種所說。
只不過幾句話下來,右相夫人看出皇後好像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沒有多少興趣。
右相夫人還有點納悶,但只當是皇後臨盆之日將近,有些緊張罷了。
只是皇後說過的話都若有似無在暗示著什麼。
「若真是皇子才好,不然的話就沒有多少用處。」
「皇上說過,公主皇子都好,都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一定會得到最多的寵愛。」
「但本宮還是想宮內有一個皇上的血緣至親幫他。」
皇後說話的聲音不大,一言一語沒有遮掩,看起來十分坦蕩。
這麼一來,反倒是右相夫人有些不自在了。為了不被牽扯太多,右相夫人及時在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