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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凌楓慢悠悠地說出這個名字,便靜靜地看著徐若瑾每一絲細微的反應。

「徐耀輝」三個字剛一出口,徐若瑾就震驚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凌楓,連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

似乎只是一瞬間,徐若瑾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就連陸凌楓都能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壓迫。

「你為何突然提起他?」徐若瑾聲音很低。

陸凌楓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但語氣仍舊平穩,直直的看著徐若瑾道︰「他還活著。」

能讓陸凌楓感受到這樣的氣勢是非常不容易的。

如果對面站的是梁霄,他還比較好接受一些。

但這會兒和徐若瑾對視,陸凌楓居然也會有寒意襲身的感覺。雖然和梁霄的氣勢不能比,卻也足夠陸凌楓驚訝了。

徐若瑾無暇顧及陸凌楓的反應,她滿腦子都回蕩著陸凌楓剛才說過的話。

徐耀輝沒死?

徐若瑾還是無法接受,縱使她對徐耀輝沒有多少父女之情,但是听到這個消息,她還是不可控制地怔愣了。

她呆呆的看向了陸凌楓,確認這到底是個玩笑還是真的,可是她知道,這種事情陸凌楓是不會肆意胡說的。

徐耀輝,真的沒死。

徐若瑾的腦袋很亂,如果是真的,那麼很快就會有接連不斷的事情出現,這不是一句簡單的「活著」或「死了」能掩蓋過去的。

陸凌楓也沒有立刻說話,他沉默地站在一旁,給徐若瑾足夠的時間消化這個消息。

就算把話說開,陸凌楓也必須承認,他是早有計劃的,他也猜到徐若瑾會是這種反應。

明知道拋出徐耀輝三個字,徐若瑾就會動搖,陸凌楓更會好好利用這一點,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

現在看,顯然陸凌楓的目的也達到了,至少是沒有損失的。

「這件事,你從何得知?又怎麼能確定?你見到真人了?」

徐若瑾短暫的震驚之後,冷著一張臉,要把事情問得清清楚楚。

迎著徐若瑾的視線,陸凌楓也沒有半點退縮,「郡主以為,嚴景松是為何猝死?」

徐若瑾眼楮一眯,看著話中另有深意的陸凌楓,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詭異,空氣也仿佛凝滯了一般。

陸凌楓也終于收起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而是換上了平日里難得一見的正經,「嚴景松就是知道了徐耀輝還活著的消息,才會被活活嚇死的。」

听著陸凌楓一字一句清晰說出口的「真相」,徐若瑾反而不那麼驚訝了。

大概是因為徐若瑾的震驚都停留在了听到徐耀輝名字的那一刻。

徐若瑾沒有接話,陸凌楓也沒有出聲。

院內很快又變得靜謐起來,只有偶爾幾聲鳥叫傳來。

徐若瑾陷入了沉默,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幾分不信任。

她不是不相信陸凌楓的話,而是在懷疑這件事本身的真實性。

徐耀輝活著的可能性有多大?嚴景松因為這件事猝死的可能性又有大多?

徐若瑾細細想來,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就在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徐若瑾天馬行空的想了很多。大多都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想法。

她自己也很清楚,她需要這些想法把自己的腦子填滿,這樣她就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別的了。

若真如陸凌楓所說,嚴景松是被徐耀輝的出現嚇死的,不知嚴弘文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臉上會露出什麼精彩的表情?

「嚴景松如何得知他還活著?」

徐若瑾雖然腦子里一團亂,但邏輯卻十分清晰,開口就說到了要害。

而且她毫不留情面的就把矛頭對準了陸凌楓。

徐若瑾這話再明顯不過了,她擺明了就是懷疑陸凌楓。

陸凌楓這麼聰明,又怎能不知?

迎著徐若瑾冰冷探究的視線,陸凌楓沒有不知死活地繼續嬉皮笑臉,而是維持著略顯嚴肅的面孔。

「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件事我絕對沒有插手。」

陸凌楓說出這話頗有幾分義正言辭的意思。

但徐若瑾不會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他,卻不代表她會親口說出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陸凌楓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陸凌楓不會再浪費時間糾結,索性打開了話匣子。

「如果硬要算起來,嚴景松也是被徐耀輝害死的。」

陸凌楓沒有任何忌諱地提起這兩個名字,語氣平淡地就像是在說著家常。

「徐耀輝當年去了西北,為何到西北,不用我說想必你也能猜到,在西北,他僥幸保住一條命,用了不少手段才逃回京都。」陸凌楓繼續說道。

這一段算是比較關鍵,但陸凌楓卻一句帶過,細節更是連提都沒提。

徐若瑾很想知道徐耀輝的具體情況,譬如他是如何憑借一己之力從西北逃出來的?而且還長途跋涉地回到了京都。

如果說沒有人暗中相助,徐若瑾無論如何也是不相信的。

「隨後徐耀輝就主動找上了嚴景松,不過不是登門拜訪這麼張揚,而是送了一封信去嚴府。」

陸凌楓似乎也不在意徐若瑾的表現,自顧自地把話說了下去,「這封信的作用,無非就是告訴嚴景松,他還活著。」

徐若瑾收回目光,靜靜的思考著。

這件事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幾個字就能搪塞過去的。

無論徐耀輝,還是嚴景松,都是事關重大。

陸凌楓說這話的時候,始終維持著淡然的神色,沒有受到半點兒影響,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但徐若瑾從心底萌發一股直覺,這件事情不可能與陸凌楓毫無關系……若要問為什麼,只能怪他人品不怎麼樣,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你覺得我會相信,只是因為知道他還活著,嚴景松就會被活活嚇死嗎?」

徐若瑾一直都沒有提起「徐耀輝」的名字,她還無法毫無顧慮地從自己口中輕易說出這三個字。

陸凌楓也不介意,聞言只是解釋了一句,「或許徐耀輝在信中提了一些當年的事。」

「而且這些隱秘事恐怕只有徐、嚴二人知曉……」陸凌楓說著還點了點頭,「這就說得過去了。」

徐若瑾沒有應聲,她的心里仍舊存在疑惑。

當年的隱秘事,會是關于自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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