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男未等回去與父母商議,便被嚴弘文找到,準備稍過片刻去瑜郡主府請罪。
在這之前,嚴弘文特意派人回家去接蔣明霜,更是讓她備上一些禮,準備帶著家眷同去。
其實嚴弘文心知肚明,自己在徐若瑾和梁霄的面前沒有什麼面子,可蔣明霜不同,讓她跟隨自己身邊,徐若瑾還是不會拉下來臉子直接攆人的。
司徒男雖不明白嚴弘文為何這般做,但他不過是去賠罪的,也不會冒昧探問。
待蔣明霜收拾妥當之後,便直接到瑜郡主府的街尾處等候,嚴弘文與司徒男與其匯合,然後才一同去往瑜郡主府的門前。
時間並不短,嚴弘文也並不是個話少的人,可在這空當的時間內,他與司徒男只是喝茶,並未有半句敘談閑聊,哪怕是扯一扯天氣都沒有。
這卻是讓司徒男有些模不著頭腦。
之前他還擔心駙馬問長問短,自己不知如何回答,也懶得應對,可駙馬卻根本一句不問?反而讓司徒男很是奇怪。
蔣明霜的臉色不太好看,即便嚴弘文親自扶她下了馬車,她也沒有露出什麼笑意。
嚴弘文看出自家的小媳婦兒不太滿意,湊其耳邊道︰「皇上的吩咐,我實在推不掉,這一次,辛苦你了。」
蔣明霜抿了抿嘴,余光睹見司徒男正站在一邊,一肚子埋怨也沒說出來,「得了消息就派人遞帖子告訴若瑾了,但她見不見你們可不一定,反正我是先進去了!」
蔣明霜抽開嚴弘文握緊自己的手,走了兩步退回來,看他道︰「不許再有下次!」
不等嚴弘文說什麼,蔣明霜便徑自帶著丫鬟婆子們上了徐若瑾早已為她備好的小轎,直奔二門而去。
嚴弘文倒嘶口涼氣,看向司徒男伸了伸手,「請吧。」
司徒男想說些什麼,但並沒有開口,似有徐若瑾的吩咐,嚴弘文與司徒男跨過瑜郡主府的門檻兒,梁七攔住了他們︰
「二位請慢,瑜郡主此時正招待蔣少夫人,暫時沒有時間與二位見面,還請稍等。」
「梁霄今日不在麼?」嚴弘文找了個由頭,「皇上還有話讓我傳給他,你行個方便。」
梁七當即道︰「駙馬請。」話語說罷,他便站在司徒男的面前,不允他進門。
嚴弘文擺手示意司徒男稍安勿躁,他則快速的進了郡主府內,直找梁霄而去。
而此時蔣明霜已經在徐若瑾的屋中喝著茶,逗弄著小悠悠,小悠悠似乎很喜歡這位陌生人的手,抓住蔣明霜的手指就不放開。
徐若瑾在一旁笑著道︰「還真是難得,旁日見到其他人,不是睡就是不搭理,反而你來了,卻還親近起來。」
「那是,好歹我也是她的姨母。」蔣明霜說起這個,沉沉的嘆了口氣,「其實今天真不想來,可是又想來見一見你,這種想來又不得不來的感覺,真是說不清楚的煩躁!」
「來就來了,說這麼多干嘛?」
徐若瑾抿著嘴笑道︰「難不成皇上讓駙馬陪著司徒男來賠罪,我們還能不讓進門?那是掃了皇上的臉面,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也別把這事兒想的太復雜,好似他不拿你撐門面,我就不讓他們進門似的。」
「你還沒那麼大的臉面,想的忒多!」
徐若瑾的嘲諷,反而讓蔣明霜笑意更濃,「對對對,我沒那麼大的面子,索性就過來與你說說話,看看悠悠這個小寶貝兒……」
「這不就得了?」
徐若瑾盯著蔣明霜瞧了半晌,「有動靜兒沒呢?」
「嗯?什麼有沒有動靜兒?」蔣明霜沒明白她的意思。
指了指她的肚子,徐若瑾挑眉道︰「身孕啊,還能說的是什麼!」
蔣明霜當即一張大紅臉,被她死盯盯這麼看著,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了進去,「能不能說點兒正經話,怎麼毫不顧忌的……越來越大膽!」
「我這就叫大膽了?」徐若瑾滿臉苦笑的說起姜三夫人,「當初我去姜家第一次見到她,第一句話就說我**不夠大,不好生養!」
「哈哈哈哈……」蔣明霜被逗的前仰後合,「姜三夫人的確是很奇怪的一位夫人,我見過幾次,每次都不敢靠近說話。」
「說起來仿若就在昨日,可仔細想想,卻已物是人非。」徐若瑾心頭頗有幾分感慨,特別是這一次見了皇後,她只感覺人變得太快,恐懼也來得太快。
「我現在也不再多想,好歹還能見到你,我就知足了。」蔣明霜很認真的看著徐若瑾,「只盼著你能更好。」
「我更盼著你好!」徐若瑾抓起她的手,「我的性子你知道,是個不受屈的,可你不一樣,莫說嫁的是嚴弘文那個……人,單是環境都很有壓力,你要保護好自己。」
「放心,我沒事。」蔣明霜笑了笑,「經歷越多,反而越能看得開,也不似之前動不動就怨天怨地的,有飯吃,有衣服穿,這就挺不錯的了。」
蔣明霜感慨完,不由得笑著提起了「靈閣」,「這可是我收入的一大部分,還都要歸功于你,否則這一次讓為西北賑災捐贈銀兩,我也是拿不出的!」
「他有沒有惦記你靈閣的干股?」徐若瑾問的十分直接,因為她和蔣明霜的感情已經不需要繞著彎子說話,那樣反而會更傷情分。
蔣明霜搖搖頭,「他從未提過,這一次捐贈銀兩,還是熙雲公主提起。」
「還算他是個男人。」徐若瑾嘖嘖兩聲,其實她對嚴弘文有著說不出的喜恨。
亦或許,都是血緣惹得禍吧!
嚴弘文此時正與梁霄在書房的院中喝茶。
他看著梁霄一身單棉錦袍坐在那里,緊了緊身上的大氅,這個家伙難道就不冷?
是真不冷還是裝的?
真是讓人品不清的奇葩……
「不是皇上有話要傳給我?」梁霄看著他,「你可以說了。」
嚴弘文撇了撇嘴,「少來,明明是你想晾著那司徒男,所以才讓我進來,否則我隨意找尋的托詞,守門的怎麼不多問一句就放我進來?」
梁霄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棋盤,嚴弘文頓了半晌,繼續道︰
「梁霄,適可而止吧,皇上還是會打七離國的,因為他這些年壓抑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