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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這兩個字簡單,輕緩,可從梁霄的口中說出來好似死神的詔令,讓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默默退後兩步,沒有人再敢上前。

因為他刀刃上的血跡還沒有擦干淨,誰還敢上前與他講什麼道理?

這些並不是朝堂官員,而是某些人動了動嘴皮子,挑起一群文人學子的亢奮。

有人覺得梁霄夫婦的確是犯了大逆,罪該萬死,有人覺得老師已經開口,他們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還有人覺得這是一揚名立萬的好時機。

若是能用三寸不爛之舌罵得梁霄和那什麼瑜郡主退縮回去,自當是人上之人,被幾位大學士收為學生,科考還是事兒?祖墳上都會冒幾縷青煙的!

所以他們早早就等候在通往皇宮的路上,之所以能在這里停留聚集,也是得了幾位大臣的默許,否則京都府尹是不敢如此放縱的。

但剛剛上前一個,就被梁霄一刀砍了。

那血濺飛散的場景嚇傻的太多人,能讓文人閉嘴的方式就是蠻橫,雖然野蠻,卻十分奏效。

梁霄等了片刻都沒人再上前。

他駕馬上前幾步,眾人立即朝兩邊散去……

有人不甘心,在人群中小聲道︰「有本事你讓瑜郡主出來說話?不去打仗,算什麼左都督,仗勢欺人,殺手無寸鐵之義士,道德敗壞!」

梁霄眼眸掃去,聲音立即消遁。

他嘴角輕笑,指著人群中道︰「藍衣,黑褲,圓臉,矮胖子,揪出來。」

梁一得令,立即沖入人群。

他本就長的凶神惡煞,如此沖入人群,嚇的人們四散逃開,只剩下剛剛說話的人蹲在地上哆哆嗦嗦,篩糠一般的抱頭不動,「你殺了我,我也要說,你就是道德敗壞,瑜郡主就是不該入皇冊,違背祖宗大典,是要遭天譴……」

「 !」梁一一拳糊在他的嘴巴之上。

那人輕咳幾聲,「噗噗噗」的吐出了好幾顆牙,整個嘴巴被血蒙住,麻痹的說不出話,更是嚇的翻了白眼昏死過去。

「死了嗎?」梁霄輕聲問著。

「沒死。」

「拖回去,送七離邊境當雜役。」

「是!」

梁霄吩咐完,又看向熙攘在角落中的人們,「還有誰?」

無人說話。

「都不說話難道都是死人麼?」梁霄的聲音重了些,人群之中立即連擺手,帶搖頭,「沒有,沒有人。」

「我們是路過的。」

「是,老師讓來,我們也不知道來干嘛。」

「……」

一眾回答,讓梁霄滿是嘲諷,他駕馬到馬車旁,問向馬車內的徐若瑾,「怎麼樣?」

他是問她剛剛是否有被濺血一事嚇到。

那一幕,方媽媽知道情況不好,立即撂下了所有車簾,所以徐若瑾沒有看到。

「我無事,走吧。」她只想快速的離開。

梁霄輕應一聲,朝著梁一擺下手指,馬車繼續前行。

沒有人再敢上前阻攔,因為梁霄始終沒有擦去刀上的血跡,陽光鋪灑,讓猩紅的顏色更加刺目。

那可不是虛假的顏色,而是一條生命的終結。

徐若瑾從車簾的縫隙中看向兩旁聚集的人,心中是說不出的酸辛。

「郡主不要介懷,若是四爺剛剛不狠戾一些,把他們嚇退,恐怕還真難到宮門口了,老奴瞧了一眼,起碼有上百人。」

方媽媽勸慰,生怕她對四爺的行為有不適。

早上剛有婆子為了撕剪砸碎衣裳首飾就服了毒,如今再來一個……

徐若瑾搖搖頭,「媽媽放心,我沒事,我的確不喜嗜殺,但還沒有善心到要對一個斥罵我和四爺的人同情包容。」

「想爬在別人脖頸上出人頭地?這種人死也白死,早死早托生。」

徐若瑾的堅決,讓方媽媽長舒口氣。

四女乃女乃不是善心泛濫之人,否則四爺還真的束手束腳了。

這一路行進順暢,沒有人再來騷擾搗亂,連一句低聲的議論都沒能听到。

皇宮門外,車馬排得格外整齊。在晴朗的天空下顯得格外肅穆莊嚴。

而此地等候的諸位大臣們的臉色卻多雲陰霾,因為剛剛已經有人稟報了梁霄在路上拔刀之事。

一人斃,一人準備送去七離邊境。

這個結果只讓諸人皺了皺眉,卻並未往心里去,不過是一個名姓都不知道的小學子罷了,梁霄敢對他拔刀,難不成還敢對官員拔刀?

他是沒這麼大膽子的!

梁霄在馬上,看向眾人沒有說話,只看向宮門內等候的董公公。

宮內,宮外,天差地別。

看董公公未動聲色的狀況也知道,這是皇上特意囑咐的,讓徐若瑾獨自過眾臣這一關。

他應該承擔的包袱先甩給若瑾一個女人?

梁霄心底對夜微言有著強烈的鄙視,但這一關,的確要若瑾自己來過。

他在馬上朝一旁側了側,將身後的馬車完整的露了出來。

徐若瑾知曉梁霄的意思,正了正衣襟,卻並未急著下車。

「諸位大臣在此迎候,本郡主應該率先道謝了麼?」

「徐若瑾,你別不識好歹,封你個郡主也就罷了,你還想入皇家名冊?痴心妄想!」

禮部侍郎站在那里直接罵起,「別以為讓梁霄剛剛拔刀殺人就能把老夫嚇住,有本事就把刀橫在老夫的脖頸上,老夫不怕!」

德在一旁沒有吭聲,卻也一臉憤慨。

左相,右相等人並不在此,想必都在宮中,而這里三三兩兩的重官坐鎮,已是想就此把徐若瑾嚇住。

只是昨日都未管用,今日重復那一套把戲,徐若瑾已經毫不在意了。

「侍郎大人說笑了,昨日您若有這一番視死如歸的做派,亦或許我還真被嚇到了呢。」

徐若瑾的聲音清脆,夾雜怒意卻格外冰冷,「只是今日一早,有人指使家中的下人剪了我的郡主衣裝,砸碎我的郡主頭面,服毒而死。」

「這一筆帳,我還找誰算一算呢?」

耳听徐若瑾如此說,禮部侍郎僵了一下之後反而哈哈大笑,「好,做得好,理該如此,時也命也!」

「既然您如此說,本郡主也就沒什麼顧慮了,所謂的禮部規矩,也不過是兒戲罷了,都憑一時心緒作祟,你這個官兒也該讓讓位了。」

徐若瑾沉下心來,平靜如水,「我現在就下馬車往宮里走,倒要看看,誰敢阻攔我!您也試試,刀若真橫在您的脖頸之上,您會不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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