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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縣令只覺得自己是上了徐若瑾的大當了!

他怎麼就抽瘋似的,居然信了這個女人的話?還與她和顏悅色的商議如何賑災,如何舍粥救民?

雖說自己也知道,宮里一定會給予梁家相對應的處置,可他萬萬沒想到就是隔了一天的功夫啊!

自己也真是腦袋傻了,徐若瑾那麼興師動眾的賑災,昨兒又是連夜不停,明擺著就是有玄機,而自己?

自己居然還由著梁家人大半夜的砸了鋪子,還將幾位大掌櫃一早都打了板子攆回去,是徹徹底底的與此地的富紳撕破了臉!

可這臉剛撕破,就得了京都來人傳旨的消息,這就如同一道霹雷直接炸了袁縣令的腦袋,讓他驚的頭發根兒都酥了!

轉念一想,昨兒的事一定是徐若瑾這個女人下的絆子,就故意的等著他上鉤,只是他不單興沖沖的咬了鉤,還幫著她自己跳進熱鍋里炖了!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真是太特麼的窩心了!

袁縣令只感覺自己吞了一口米田共還必須咽了肚子里,簡直是不能容忍了!

他得了消息便氣勢重重的來到梁家,徐若瑾在正堂露了面,袁縣令看到她那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臉都扭曲了,「梁四女乃女乃真是好手段,將本官玩弄于股掌之中還這般平靜如水,好似無事之人一樣,本官比你多活了近三十年都能被蒙的喜樂融融,我真是找不出還有什麼詞匯能夸贊你了!」

徐若瑾沒有半分驚訝,她早就揣測到袁縣令會說出點兒嘲諷的話,而這話的分量在她听來,不及被蚊子叮上一口。

「我若說,我也沒想到京都會這麼快來人,您信嗎?」

「不信!」袁縣令的回答格外強硬,「都到這個時候了,梁四女乃女乃還想蒙本官不成?」

「不想被我蒙,你來這里干什麼?就為了擠兌我幾句發泄發泄?」徐若瑾挑眉看他,「您也發泄完了,那就走吧?」

「你……」

袁縣令提了半口氣,「你這是想氣死本官?」

「唉!」

徐若瑾長嘆一聲,苦笑起來,「縣令大人,我只問您一句,我若是告訴您京都馬上來人,您會阻止我舍粥贈衣救鬧饑荒的百姓嗎?」

袁縣令剛想當即說個「不」字,可話到嘴邊,他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為這的確是一個難題,他也不知自己會得出什麼樣的答案。

「而您當初舍了臉面去求那些高門大戶的有錢人,他們也都拒絕了,若真鬧了,您怎麼辦?有辦法嗎?」

徐若瑾的細細分析,讓袁縣令冷哼一聲,「梁四女乃女乃不要拿這等話來誘導本官,本官上任多年,還沒有處理不了的事,否則也不配戴上這一頂烏紗帽。」

「那好啊,索性我這就告訴下人把粥棚撤了,棉衣也不做了,京都來人,梁家馬上就要面臨大災了,顧不得窮苦的災民了,請他們指望您這位青天父母官做主吧。」

徐若瑾話音一落,袁縣令便滿臉通紅,「你這是無恥的逼迫!」

「您心里也不過是想利用梁家罷了,梁家舍一日粥您就有一日等候知府撥糧救災,而那時梁家不管是下大獄還是滿門抄斬都與您無關,只是您沒想到京都這麼快來人罷了!」

徐若瑾的語速極快,快到袁縣令都沒有反應過來,「誰也別說誰無恥,各有各的心思,就算您罵上我一百遍無恥,只要能保住家人的性命,我徐若瑾樂于做無恥之人,那又怎樣?!」

「你這個丫頭啊!」

袁縣令被揭的啞口無言,半句有用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跑到梁家來,有用嗎?沒用,自己這張嘴說不過徐若瑾,歸根結底也是他心虛,而且,他得罪了鄉紳富戶,只能指望徐若瑾一個人了。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抿了一口茶,袁縣令只覺得這茶無比的苦,「本官也不要求什麼了,只求四女乃女乃能告知本官,這施粥救災,能持續多少時日?本官也有閃轉騰挪的余地。」

「後日傳旨官到梁家,至于是什麼結果,我也不知道。」徐若瑾的回答,讓袁縣令僵了一下,隨後站起了身,「本官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期望梁家能月兌罪!」

徐若瑾福身行禮,「若能月兌罪,我親自上門求您罵我三天三夜!」

袁縣令索性二話不說,出了屋子離開梁家門。

徐若瑾目送袁縣令離開,口中輕聲喃喃,「如果梁家真的倒霉了,他恐怕就是第一個站出來要踩死梁家的人啊。」

春草在一旁听到,雖是擔憂,卻在勸慰,「四女乃女乃向來吉人天相,奴婢從跟了您開始,就沒見到您有被難住之處,這一次一定也會逢凶化吉。」

「期望如此吧,」徐若瑾看了半晌的春草,索性去把順哥兒喊了進來。

順哥兒以為徐若瑾有什麼吩咐,「四女乃女乃,何事?」

「今兒我也就做了主,把春草許配給你。」徐若瑾話音一落,春草的臉就紅的能擠出水,「奴婢不嫁!」

「這個,這個時候,奴才也沒了心思。」順哥兒情非得已,口不對心。

「都給我閉嘴,這件事我做主!」徐若瑾親自去匣子里拿了二人的賣身契,「如果梁家有難,拿了這個立即帶著春草離開,這是我最後的吩咐和囑托,懂嗎?」

春草的眼淚當即順著眼眶流下,「四女乃女乃,奴婢不想走,奴婢只跟著您……」

徐若瑾拍拍她的手,「只怕那時候,我都不知道在何處了,就由著我做主一回吧。」

順哥兒看看春草,第一次強硬的拽著她一起跪地給徐若瑾磕了三個謝恩的頭。

徐若瑾給了賞賜,把二人打發下去,他則喊起了梁五,「嚴弘文這兩日在干什麼?」

梁五沒有露面,只有聲音,「在客棧吃喝玩樂,沒有任何動向。」

「一定要把他盯緊了。」徐若瑾想到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心里格外復雜。

梁五回道︰「袁縣令剛離開梁家就被他請了過去。」

「見袁縣令?」徐若瑾想到嚴弘文曾與自己說過的話,「他這是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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