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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你是青兒?

還在小修在,大家明天早上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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羋凰並不知道將來之事,但是听到成嘉這番未盡之言,她卻有另一個想法。

若敖子琰此行北上只帶了十萬徙徒運糧,後勤保障肯定只能撐一月,就算後期在宛城當地征糧,也最多再支撐一月,十萬大軍每日的消耗幾乎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以一座城池供養這麼多士兵還有徙徒,到最後必然還是會前方戰事吃緊。

跟著楚軍打了三年之戰的羋凰對于後勤的認識比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深,打戰也不能讓士兵真的餓肚子,餓個十幾天,她還可以帶領大家想想辦法,找找野菜打打獵物,但是長期餓肚子,軍心必然動亂。

「誰說樓船沒有用武之地?

我到是覺得大有可為。

往日我楚國大船都是貴族出巡之用,可是就像你說的,車馬比人快,而樓船更比車馬快,順流而下,往往徒步或者騎馬需要一月才能完成的跋涉,不用半月之期就可以完成。如果將樓船用于運輸糧草和兵馬軍隊武器,我楚國的後勤反應速度將會是各大諸侯中最快的國家。

而一場戰爭,往往到了中後期決定勝負的已經不是前方指揮作戰的統帥,而是後勤的供應保障。

沒有糧草軍餉,將軍也無用武之地。」

所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如果他們用樓船運軍隊和糧草,肯定會早于敵方預判的時間抵達戰場,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而且如此一來,軍隊調動將會更加快捷。

節省的時間都是節省的糧食。

早一日結束戰爭,將會為楚國省下大筆的糧草。

「走吧,我們先到二樓船艙看看,這些日子我們都要住在這邊,免得兩頭來回跑。」

成嘉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青兒身上,然後帶著羋凰從甲板上到二層的船艙。

「穿越號」船身巨大,寬約四丈有余,船身上下分三層,兩層在甲板之上,一層在甲板之下,而羋凰和成嘉住就是最上層的船艙,一整層差不多只有兩間房,一頭一尾分別是他們的住處,而每間客房之中自然是各種大小套房會客廳書房齊備,甚至還有扇無敵江景的大窗,將整個江河盡收眼底。

「好。」

羋凰點頭命司琴他們將帶來的行李搬進船艙,醫老也喋喋不休地跟在後面,「我還是跟著太女吧,都快七八個月的身孕,這個時候是關鍵時候。」

羋凰倒是求之不得。

自從听了成嘉說的醫老的博大精深,就想找機會單獨和他說話。

走進客房中,羋凰透過巨大的窗戶指著甲舨上跪著的青兒,對成嘉說道,「這個青兒似乎有問題,你要當心!」

成嘉也低頭看了一眼正在透過窗戶暗自打量他的青兒,對方眼見他看了過來,羞澀地一低頭。

微微皺眉,「知道!」

「這樣的人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全,你叫人盯著點她。」

羋凰提醒道,「不知道她混上船的目的何為,別讓她壞了你的事情。」

「嗯,放心,你們先收拾東西吧,看缺什麼叫司琴找靜安要,船上不同于陸地,我再出去一下。」艙門被輕輕關上,成嘉站在艙門前唇角勾笑。

醫老看著他這樣子,搖頭,罵著,「沒出息,真是太沒出息!」

成嘉也不介意,沿著二層唯一的甬道走了出去,然後喊著靜安去安排他帶來的東西。

醫老在他身後嘀嘀咕咕地問道,「東西帶了嗎?帶齊了嗎?叫靜安那小子長點記性,老是忘這忘那。」

「嗯嗯!」

成嘉揮手表示知道,同時命人讓那個青兒不用跪著了,而是到羋凰這邊幫忙。

船艙中,羋凰雖然不是第一次坐船,可是還是有些有習慣,尤其船身陡然一震,司書和司琴她們發出一聲尖叫,「地震了嗎,這是,太女?」

羋凰搖頭,「別怕,應該是開船了。」

接著窗外突然響起巨大的號角聲,有船夫大聲吆喝,「開船啦!」

眾女從窗戶向外望去,只見船板收起,長錨被船夫拉起,大船吃水,開始離開岸邊,無數的木漿從底層的船孔中伸出劃動起來,攪動江河,整個船身如一只巨龍鯨吞大浪。

羋凰不禁呢喃,「也不知道成嘉到底搞什麼,說了帶她來看碼頭,可是突然開船又是干什麼?」

坐在窗前的茶幾前,命司琴泡了一壺茶,舉杯望著窗外天空碧藍如活,江鷗翱翔天際,只見岸邊的工匠們繼續忙碌著,而東邊東郊一片稻浪飄香遠遠飄了過來,再往北方看去卻不知為何飄來一絲黑雲。

羋凰眉頭深深的皺起,暗道︰不知道若敖子琰現在北邊的戰事如何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宛城,到達鄭國邊境了吧。

青兒得了成嘉的特赦,而且升遷為羋凰的翻譯,隨傳隨到,又回後廚房幫忙。

李嬸看著她道,「剛才听說你犯錯了。」

青兒點點頭,哀怨地道,「我也不知道那位小姐是右徒大人的什麼人,還以為是村里傳說的右徒大人的妻子,見她不知道右徒大人說什麼就幫她翻譯了兩句,沒想到觸了那位夫人的霉頭。」

「上面貴人說什麼,我們怎麼能偷听呢!好好在這邊做著,以後有你的好日子,而把這邊的話傳到外面去,整個東郊的人都不會放過你。」

李嬸身為廚房的主事,這個青兒一來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一個不安分的,目光老是晃來晃去,但是礙于蘇大人的引薦,她又不好多說什麼,听到幾個其他的媳婦說見到青兒找夫人和右徒大人搭話,就忍不住對她敲打一番。

那一天,是七月十四,鄭國被圍,楚晉初戰的消息早就在七日前傳遍了整個九州大陸,各國大小諸侯甚至周天子都在暗中揣測,這一場大戰誰贏誰輸。

是十九年前止于城濮的楚國。

還是這十九年來稱霸中原的晉國。

這天下間,如今除了因為令狐之戰敗,後又失了少梁和河曲,還讓趙穿得了叛臣隨會而盡失顏面已經和晉國處于絕對敵對狀態的秦國,還有被奪了中原霸主之權的齊國以及如今正等著救援的鄭國希望楚國贏了,整個北方中原大多數的諸侯各大勢力都在扈地與趙盾會盟,盼望著的晉國再現雄風,像是重挫西部霸主的秦國一樣狠狠挫一挫這位南方而來的霸主,但是也有一些居于楚晉之間的小國如蔡國本就臣服于楚國紛紛派代表向攜威之來的若敖子琰示好,同時打探楚晉的戰火是不是會從鄭,宋,陳,衛四國燒到他們的頭上。

不過值此天下紛亂之跡,宋國國主正在為他滿了十六歲的愛女,華胥,舉辦一場盛大的相親宴,遍邀各國公子王侯參加,就連正在參與圍攻鄭國之戰的姬流觴也被他邀請在列,而盛大的宴會沒有選擇在宋國國都商丘而是在毗鄰戰火高燃的鄭國的開封城中舉行,這個尊崇上古周禮又以仁義聞名于世的諸侯國,熱情地敞開他的國門歡迎遠道而來的各國公子王侯。

這些人中當然包括了慕美名而來的姜無野。

站在開封城的大門前,姜無野騎在他拉風的金縷衣包裹的駿馬上,興奮對著熙攘熱鬧非凡的開封人民揮了揮金尊玉貴的手,「丑夫,你看,你看,這宋國才是堂堂禮儀之邦!」

「丑夫,你看,宋國百姓多麼熱情!比我們齊國好多了!」

姜無野在揮手,看到他的宋國百姓也在揮手。

「是啊,我要是宋國百姓也這麼熱情……」逢丑夫哭喪著臉跟在後面指揮著他們身後的三萬金戈衛狂撒齊國刀幣。

宋國百姓頭一次見到這麼錢多人傻的大金主,一路跟在他們身後撿錢,越聚越多,浩浩蕩蕩向著開封城的行宮而去,引得全宋代貴族上下側目。

一個女子慵懶地倚坐在開封城頭上的一張鳳椅中,任宮女為她撐著繡著錦繡華彩的黃蓋傘,蓋住她頭頂上的驕陽,身側幾個宮女努力搖著潔白的羽扇,還有宮女匍伏在她腳下,端著裝著冰塊的金盆,為她消暑,只見縱然如此,她依然眯了眯眼楮,皺眉道,「這麼大的太陽,你們沒有看見?」

周身的侍女聞言害怕地連連告罪。

「女公子,請饒命!」

「算了,這地方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不過一個齊國太子,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白瞎了這樣的好相貌……回吧!等那晉國公子流觴進城了,我們再來看。」

話落,在城門口響起一陣騷動。

「公子,先蔑知道公子想參加鄭國之戰,爭得此戰之功,不過宋國乃是我晉國的盟友,這相親宴,即使公子不喜歡,也要賣宋國國主一個面子,這也得到趙穿認可的方法之一。」隨行的下軍佐先蔑勸道。

「好吧!」

姬流觴控著馬韁皺眉接受。

如今趙氏家族和晉靈公的矛盾越來越大,只要有一天,趙氏家族不滿意晉靈公再坐在上面,遲早都會換一個新君上來扶持,而如今憑著他和趙穿的關系,是最有可能的。

先蔑作為他的幕僚自然希望他能獲得宋國支持,這樣在爭儲之上更有把握。

女子從開封城頭上探出一雙單鳳眼,目光落在穿城而過的公子身上,目光在他邪魅的立體容顏上流連,最後滿意地一勾唇,「長的到還不錯,走吧,我們回去吧!晚上就能見到這幾位了!」

「是,女公子。」

可是下城樓時,卻被一個俊逸儒雅的公子攔住,「華胥,今晚參加那些宴會的公子王孫,都不是真心喜歡你的,只有我,你知道的,我從小一直喜歡你,願意為你做盡一切!而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

「可是堂哥,你要知道,如今你不過一個宋國大夫,而我肯定是要嫁一個諸侯的,或者日後會成為諸侯的公子。」女子說完,拍子拍年輕公子的肩膀,越過他走下城樓說道,「所以再喜歡也是無用,堂哥你還是好好為父親打贏這場楚晉之戰吧!」

「可是華胥,我是愛你的……」

「沒有你,我不能獨活!」

年輕公子拉住她的玉手挽留道。

「堂哥,再說這話,可就不是曾經讓我喜歡的那個宋國公子,華元了。」

女子牽起唇角,眉眼上挑,平平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哪有半絲笑意,可是精致的五官卻給人一種魅到極致的惑,然後一雙冰涼的玉手撥開他的大手,幽幽說道。

「我知道了,堂妹,我一定會贏了這場仗給你看的……」

華元知道再如何勸阻都不可能改變堂妹心意,除非贏了這場大仗改變宋公的決定。

同一時刻,新鄭都城外的晉軍中帳。

諸侯大軍的統帥幾乎全部在座,只是居中的位置是空的,趙穿沒有來。費安冷冷的目光透過門口簾子的縫隙看向外面,絲絲秋風透了進來。僅僅幾天,新鄭都城下便冷了起來,連續幾日都下了白霜,有深秋的感覺。岡無畏和荀罌對視,各自搖頭,程奎則瞪著姬流觴,姬流觴也是搖頭微笑。

明日便是趙穿約定破城的日子,可是趙穿這些日子全無動靜,誰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岡無畏于是傳書請諸位將軍一同來向趙穿問訊,不過只有趙穿幕府中的荀罌出來迎接,說趙將軍午後便休息了,至今未醒。將軍們議論良久,得不出什麼結論,心里焦急,也不悅于趙穿的傲氣和冷淡,卻礙于他的盛名不便發作。程奎咬牙拍著座椅的扶手,瞪圓了眼楮,已經是幾次把到嘴邊的髒話吞了回去。

還是荀罌打破了沉默︰「流觴公子,我們中只有您和趙將軍是多年的朋友。趙將軍是連日不見客,剛才流觴公子也一言不發。明日真的能攻城麼?我軍全然沒有準備,將士們心中不安。流觴公子可願意為我們解疑?」他神色謙恭,是敦請的樣子。

姬流觴不便再沉默,卻也只能苦笑︰「荀將軍,我是個喜歡說話的人,沒有諱莫如深的習慣。我們冒著危險同來這里對抗離公,便是生死相依的戰友,作戰的方略無不可說。可惜從我認識趙將軍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明白過他心里想的是什麼。你要我解疑,我也是滿月復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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