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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長長的松了口氣,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董羲謠,她的眼楮一如往常布滿著堅毅還有幾分溫和。只要現在他們還好好的在這里,就說明至少目前為止是沒有什麼危險了,這樣一來豈不是事事皆好嗎。

「你來可有什麼事稟報?」羲謠認得出是攝政王府上的人,顯得比她要心急的多。

娘娘問起來,這才驚醒了正在發怔的碧玉,她連忙不敢耽擱的道︰「娘娘,王爺醒了!」

她此次冒險過來,就是為的萬一征戰還沒有爆發,她就可以及時把王爺醒了的事情稟報給太後,其實在來之前她知道此行的危險,也知道很可能沒有機會見到。

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征戰非但沒有爆發的痕跡,太後他們現在全都安然無恙,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她已經來不及再想更多,至少這樣的結果是誰都願意看到的︰王爺沒什麼大礙,太後如今看樣子應該是躲過了一場大捷,于任何角度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最重要的是,現在太後沒事,就不用再擔憂怎麼瞞著王爺不讓他知道。

羲謠剛從驚喜中回過神來,連忙吩咐道︰「昕兒,快快去請劉太醫,叫他帶上最好的太醫還有藥材,去侍奉王爺養病。」昕兒領了命也是欣喜地去了。

孟玉祁心情百般復雜,他看著母親高興的向孩子一樣,眼楮里充滿著像是孩子的眼楮里才有的閃爍的光芒,心中說不清楚什麼滋味。

他起初便常常听到宮內外的人風傳母親還有攝政皇叔的事,作為她的親生兒子,有作為獨上至尊的皇帝,他自然是抗拒的,听著他們口中的風言愈傳愈是熱烈,他心中對于孟禎的抵抗就越來越強烈。

那是他的母親,他的父親還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不曾離開,然而現在卻突然冒出一個皇叔要和他的母親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這叫他顏面何在?

這要是往常看見他王府中的人前來,他非要冷著臉著人逐出去而後快。

但是現在這種時候,又不能如此。

現在這種時候實在是數十年也難一遇的意外驚險。

就在轉眼之前,宮景逸的大軍攻進城門,就在千鈞一發,萬分驚險之際,太後著令幾個前朝的老將打開了暗關的陷阱,幾乎是幾瞬的功夫,將他們葬入火海,送入地府。上天果然還是對他們網開一面,在這種基本是沒有可能再扭轉敗局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轉敗為勝。

這個時候,王府又來了人,稟報說孟禎醒過來了。

「哼,」他嗤之以鼻,「他還真是醒的是時候。」

羲謠隱隱的听見了他的嘀咕,轉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當年能夠登基……」

「我知道了,母後不用再說了,我當年要不是有他,就沒有我的現在!這種話您已經說了不下一百遍了,您就不煩得慌嗎?」

孟玉祁開始有點煩躁。

他說完之後,也意識到了在母後面前這樣說話是有些失禮了,有點後悔,但一想到皇叔那威嚴不可侵犯的架子,他就火氣蹭蹭的直往上冒。

不過羲謠也已經對于他有這樣的樣子見怪不怪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

前面有過幾次決策,他與他皇叔的意見不符,就頂過一次嘴,結果毫無懸念的被他皇叔懟的沒有一句話可以與之相對。

「你皇叔對于你來說,是除了你的父皇之外最親的人。你為什麼總是要這副樣子對他呢?」

孟玉祁笑的有些無奈,有些面不對心,道︰「是啊,他對于我是排在父皇之後的,對于您呢?恐怕早就已經排在父皇之前了吧!」

「啪!」隨著他的話音未落,一聲響亮的耳光火熱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莫說周圍的人,就連孟玉祁自己,甚至是羲謠,也驚呆了。

羲謠端著懸在半空中的手臂,遲遲不知道如何放下來,眼楮里面充滿著盈盈的淚光。

她一個轉身連忙拭去了眼淚。

「我……我這是……」她喃喃的道。

羲謠從未厲聲對孟玉祁說過話,除了幾次因為孟禎。

但也正是因此,更加勾起了孟玉祁對于孟禎的不滿之心。

或許在他十幾歲少年的心中,還未全然離開對母親的依賴,根本不能眼看著皇叔從他那里搶走母親的關懷,或是簡簡單單就是對孟禎的抵觸……都說不好,但就是對孟禎,他不能欺瞞自己壓抑在心的厭惡之情。

「母親,您現在居然為了他打我?」

孟玉祁捂著火熱的臉頰,不敢置信的對著她的母親抗議道。

羲謠道︰「你先回去吧,回去好生的準備著,這些段時間應當是存積了不少折子,你回去都看看,不要誤了國事。」

孟玉祁還未消氣,剛要掌嘴頂嘴,說她為了維護攝政皇叔的權勢,將主權全部交給他的手中,他能夠做的現在也只是說的上是個傀儡皇帝而已,哪有什麼主動權?那些可有可無的折子,看或不看,又有什麼區別?

但是話還未說出口,之間羲謠踉蹌了兩下,有些站不穩的樣子,她連忙捂著額頭,一陣眩暈,若不是身邊的丫鬟及時上前攙扶住了,恐怕就要暈倒了。

碧玉見勢上前去拉住孟玉祁,道︰「皇上不要再說了吧,娘娘現在身子都已經這樣了,你再氣出個好歹來,她該如何?」

孟玉祁心中是這樣想,但是看著王府的人又升起一股子倦惡,一甩手把她甩到一邊去︰「不用你管!」帶著一眾儀仗浩浩蕩蕩的離去了。

昕兒回來嚇得臉色鐵青︰「娘娘十幾歲的時候就因為墜井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兒,後來少不得些操心勞憊的,身子骨兒是一年不如一年,前些日因為遷都的事還差點昏過去,養了好些日子才見好轉,白太醫早在當年就已經吩咐過,娘娘不能受冷,更是千萬不能受氣,這下可好,一個轉眼不見,就給氣的這樣!」

羲謠躺在床上,虛弱的安慰昕兒,道︰「這也不能全都怨在玉祁的頭上,在這之前,我是腦中這根弦兒因為宮景逸他們的事繃得太緊了,這也是意外的事,好在有驚無險,你不必再擔心了,快去叫來劉蘭青,我要吩咐一下他,流沙的喪事。」

說到流沙的喪事這幾個字的時候,羲謠一度哽咽憂傷到不能自已,終于又是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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