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數尺高的位置摔下,雙手得以解月兌,鄭清圓立即扯下塞在嘴里的白布,解開綁在腳腕上的繩索,掙扎著站起身,撿起離得最近的一把長刀,朝著那剩余少半的黑衣人襲去。
她習武多年,師出眾個門派,又跟著燕山派四大弟子中最為出眾的宋案學過兩年多的功夫,雖然算不上是個高手,對付那幫身手平平的黑衣人卻是綽綽有余,不多時,便將他們盡數砍殺。
隨後,看到不遠處與那黑衣人頭目對陣的怯羽氣力略有不支,已有佔下風的趨勢,忙施展招式上前幫忙。
如此,以二對一的優勢,十幾個回合下來,方才將那黑衣人頭目打倒在地。
鄭清圓在正陽門外的聚福茶樓中被迷暈抓來,落在他的手中已有幾日,期間因為試圖逃跑受盡苦楚,此刻得勢自然容不得他,快步走過去,毫不遲疑地一刀刺入他的胸口。
繼而,又眼楮都不眨一下地一把拔出,任由那血柱濺出老高,扔下手中的刀,看向一側的怯羽︰「我們走吧」
「好。」怯羽重重地點點頭,拖著耗盡體力疲憊不堪的身子,與她一同向外走去。
由于走得急,誰也沒有再回頭,因此沒有看到那黑衣人掙扎著伸向一旁的手。
在二人快要走到院門口之際,只听「嗖」地一聲,一把利器離弦箭般自後面飛來,直指鄭清圓的後心。
事發太過突然,根本躲閃不及,怯羽手中此刻也沒有了兵器,沒辦法出招抵擋,情急之下,迅速沖上去,從後面將她抱住。
「怯羽,你怎麼樣?!」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傳來,鄭清圓心頭一震,迅速轉過身。
怯羽因為接連三日城西城東城南城北地不停奔波,加之一口氣殺了那麼多人,還與那黑衣人頭目惡戰那許久,體力本就有些透支,又生生受這一擊,此時已無力作答,虛弱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倒在她的肩上。
順著他厚實的肩背,鄭清圓一眼瞧見,此刻直挺挺插在他後心位置的,正是自己剛剛丟下的那把長刀,那把她以為已經將自己要殺的人殺死的長刀。
她的眸光立時一寒,抬手拔下頭上的挑心簪,直直射向那黑衣人頭目的咽喉。
待他應聲咽氣之後,迅速屈,讓怯羽側仰在自己的懷中,緊張地抬手晃動起他︰「醒醒,怯羽,你別嚇我,快醒醒……」
怯羽剛剛只是體力透支外加失血過多太過虛弱,並未完全昏迷,被她這麼一晃,悠悠轉醒。
「你……你沒……事吧……」吃力地睜開眼楮,他有些艱難地道。
鄭清圓用力地搖搖頭︰「為什麼?為什麼要為我擋這一刀?」
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才中了刀,說明這把刀刺向的是自己,那黑衣人是在為他自己報仇。
「怕你……怕你被……傷到……」怯羽自下而上地望著她,虛弱的神情一派認真。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死的!」鄭清圓眉頭忍不住一擰。
「知道……當然……當然知道……」怯羽強忍著身上的痛苦道,「可是……可是只要……你能活著……我……我死也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