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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示威

第八百四十七章示威

齊天治今天來見夏皇後,便是來攤牌的。

事已至此,再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反正互相都知道底細了,也沒必要再粉飾太平了。

他今晚就是要親自告訴夏皇後,她那惡心的心思,他已經替她宣揚出去了。

她戴了二十幾年那雍容華貴的面具,被他捅破了,今日之後,她大可不必再這般辛苦的裝腔作勢了。

齊天治話音落下半晌,夏皇後才意識到齊天治做了什麼。

他這是……自掘墳墓?

把自己下~賤的出身公諸于世對他有何好處?

「娘娘當真以為天下人在意我的出身?只要我是齊君的骨血……我便是皇長子。我生母早亡,更是被人同情。倒是娘娘,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實則心狠手辣。六弟想當新君?有娘娘這樣心狠手辣的母親,再加上六弟那名聲。百姓不揭竿而起,都對不起母親這二十幾年的苦心鑽營。」

夏皇後終于意識到。

齊天治這是打算魚死網破了。

不行,這事不能公諸于世。不能讓世人知道她做都了些什麼。

是她太心軟了,她應該搶佔先機,提前把齊天治的出身宣揚出去。

而不是在這里,被齊天治以此反制。

「治兒,這是你父親的天下啊。你忍心就此毀了。」

齊天治很佩服夏皇後這般變臉的速度。「毀?怎麼能是毀呢。不過是新君繼位後,後宮再無太後之位罷了。」

「……大齊正在危難關頭。如今淮陽道的亂軍正在攻城。城門若破,我們母子都沒有活路。治兒,唯今之計我們還是要先聯手對外。至于那些舊怨,我們過後再議可否?」

夏皇後放段,用商量的語氣說著。

齊天治聞言,上下打量夏皇後,那目光滿是鄙夷。

夏皇後身子僵了僵,可剛才齊天治那番話,踩到了她的痛處。以至她有些束手束腳。

這事情傳揚出去,雖然她繼續是皇後,無人能罷黜。可畢竟,于兒子聲譽有損。

何況她這二十幾年,行事小心,整日的約束自己,性子也愣生生扳成了如今這幅和善的模樣。其間的辛苦,又有誰知,如果繼續放任齊天治行事,她連番努力,一朝皆空。夏皇後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硬的不行,便只能來軟的。

只是,她忘了,自己先前對齊天治有多狠。

齊天治如今反過來,對她便有多狠。

「娘娘還是快些想了想,事情傳得天下皆知後,要怎麼善後吧。」

「逆子,你這個逆子。今日,本宮便讓你來得,走不得。」夏皇後說變臉便變臉。

便要吆喝人擒下齊天治。這時候,心月復宮女一臉焦急的進了殿。然後附耳說了句什麼。夏皇後臉上神情變了幾變,最終將高抬的手緩緩放下。「……本宮小覷了你。」

「娘娘累了,早些歇息吧。兒臣告辭了。明日開始,朝政不必娘娘插手了。至于我那個六弟……這陣子也累了,也是時候歇息了。」

齊天治說完,一臉得意的揚長而去。

怒極的夏皇後將案上茶盞掃落在地。

「你剛才說什麼?再給本宮說一遍。」

宮女面露懼意,還是強撐著膽子重復了一遍。「皇宮……被圍了。太子府中一個姓薄的傳話。說殿……說他的主子若有絲毫損傷,他便不顧一切攻進宮中。他還說他帶的人馬雖然守不住四個城門,要攻個皇宮大門還是輕巧的很……」

「滾。給本宮滾下去。」

宮女落荒而逃。

事情怎麼會到了這一步?明明白天時態勢還在片大好呢。

突然間,判軍攻城,齊天治又進宮威脅她。

她本來握在手中的一切,轉瞬間便要失去。

夏皇後怎能甘心!

便是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她的兒子齊天朔。一旦齊天治真的登基為帝,她的朔兒哪里還有命在。

她的朔兒看似行事無度,實則性子淳樸……「來人,本宮要去見陛下。替本宮引路。」

她得快些逼著齊君改詔書。

宮門外,齊天治臉上再不復先前的敦厚仁慈,而顯出幾分刻薄來。

薄淵迎上間來,對齊天治選擇今夜去見夏皇後,頗有幾分微詞。「殿下行事太過急切了些。」

「急切?本宮忍了這麼多年,終于揚眉吐氣了一番。你是沒看到夏氏那張臉……足夠本宮樂上一年了。」薄淵微微垂下頭,不再和齊天治理論。

在薄淵看來,成大事者,必然都是能忍的。

誰忍到最後,誰便勝出。

如今已到了最後關頭。

齊天治實在必要進宮招惹夏皇後……

把夏皇後惹急了著實沒什麼益處。

只是他知道,齊天治此時已經有些魔怔了。根本不會听他的勸告。

齊天治兀自得意了半晌,這才發現薄淵一直沉默著。這才勉強壓下笑意,隨口問道。「你剛才讓宮女傳了什麼話?把夏皇後嚇得臉都白了。」

「屬下只是告訴娘娘一聲,她若傷了殿下一根汗毛。屬下便立刻下令攻破宮門。」

「你倒是膽大。」

「殿下今日之舉太過冒失了些。若是夏皇後不顧一切傷了殿下可如何是好?殿下好容易走到這一步,豈不前功盡棄。」見齊天治臉上神情還算和緩,薄淵還是多了句嘴。齊天治立時拉下臉來。「她敢!我這個太子大大方方的進宮,若是傷在夏氏手中,朝臣們豈會應允!」

薄淵其實很想說一句。

齊天治並沒有那麼重要。

如今齊國朝不保夕,一個太子是傷是折的。

根本無關大局。只是……「殿下還是小心為上。」

齊天治點點頭。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侍衛上前。

明明很普通的事情,不管是府上有事,還是城門那邊出了事,侍衛都要來稟的。可是薄淵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心里有些不踏實。

仿佛……

他也說不上會發生什麼,只是心跳的厲害。

「殿下。探子來報。淮陽道判軍並非尊蘇凡顏之命行事,而是……」「而是什麼?吞吞吐吐的做甚。」齊天治心情好,性子中那些壓抑多年的急躁越發的顯現出來。「而是,遵凌親王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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