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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寺廟碎尸

擂台。

「各位,未時已到,相信大家也已經在榜單內尋找過自己的名字了,那麼接下來,凡是未出現在榜單內的人,皆無緣參加比試。當然,若有混水模魚之輩混入其中,我們也不會阻攔,但最終結果,榜單自會見其分曉,所以,那些已經被除名的人,不必白費力氣了,五年以後,期待你們再次上台一戰。」說話的仍然是之前那個瘦小老頭兒,說完了榜單的事情以後,他又接著道,「那麼接下來我宣布,這第二場比試開始,比試內容為‘識藥’,稍後我會在你們桌前一一放一種物品,可能是草藥,可能是蔬菜,有可能是蟲蛇,當然,也有可能是水果,而你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將你們面前物品的藥用價值寫在紙上,並在答紙開頭寫上你面前的是何物,同上,作弊者,取消比賽資格。計時開始。」

「什麼,識藥?那我兒子怎麼辦呀,他可從沒學習過藥材。」

「是呀是呀,我相公也是,這,這可咋整啊。」

「怎麼會出這種題啊,除非是呆在藥房的學徒或者郎中才會啊。」

擂台下一片喧嘩,有擔心兒子的,也有擔心丈夫的,畢竟,在他們看來,舞文弄墨倒也實屬正常,可這識藥,只能說是出其不意,讓人防不勝防,根本無從下手啊。

「安靜,比試需要安靜,請大家停止交談,畢竟,誰也不想干擾到場上的各位參賽者吧。」

此話一出,全場只留下了微弱的交談,再也不復之前那般嘈雜,各位比試者此時也都靜下心來,掀開了桌前托盤上的物件,他們四下查看,發現真如瘦弱老頭所言,每位比試者的物件各不相同,所以眼下也只有自行解決。

「這不就是一把黃大豆嗎,有什麼稀罕的,還識藥,老子不比試了。」安靜的比試者中,一名絡腮大胡子拍案叫起,他一介武夫,只懂得打打殺殺,讓他識藥就算了,還拿一把黃大豆糊弄,他還真就不考了。在他說完時,就有兩名侍衛直接走到他身旁,將他拖出考場,扔在了大街上,絲毫不顧慮來人如何辱罵。

那絡腮大胡子見二人並未搭理他,便朝著地上大吐一口痰道︰「啊呸,不就是個破比試嘛,老子還不稀罕,什麼玩意兒。」見周圍的人都對著他指指點點,他也不敢再有所逗留,罵罵咧咧的走遠了。

「在坐的比試者,你們當中若有誰想同那位大胡子一樣離開的,我們也不阻攔。」此話一出,本就蠢蠢欲動的那些比試者瞬間恢復了安靜,就算他們有這心思,那也是要臉的,反正在此坐到時間結束也未嘗不可,于是,眾人又都開始研究起自己面前的物件了。

在人群騷動之際,只有一位少年依舊眼觀鼻,繼續在紙張上寫著什麼,他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依舊專心的用筆書寫著,成為了眾人凝聚的焦點,包括在窗台邊上觀看的隨風和影一二人。

「誒,影一,你說這小子,那麼認真,不會真是個行吧。」隨風捅了捅影一的胳膊肘,滿臉的興趣盎然,顯然對著小子挺感興趣。

影一不動聲色的將胳膊肘收回,還順帶遠離了隨風一些,道︰「應該是藥店的一個小藥徒,你看他粗衣麻布的,應該出身不高,只想來踫踫運氣吧,這不正好,考到了他會的。」

「可那也不會啊,若是出身低微,他又如何能夠通過這第一場比試,要知道,這樣出身的人,根本就沒法子去學習排兵布陣之道啊。」隨風又捅了捅旁邊,視線仍然緊盯那位少年,可惜捅到的卻是空氣。他疑惑轉頭,影一早已經離他一拳之距離,他瞪眼,「你你你。」

「還是安心看比試吧。」影一不咸不淡的道。

而此時他倆口中交談的少年,已將整張紙張書寫完畢,他的考題,正是最為普通的夏日水果,梨。

梨,氣味甘、微酸,寒,無毒。多食令人寒中萎困。金瘡、乳婦、血虛者,尤不可食。主治熱嗽,止渴。切片貼湯火傷,止痛不爛。蘇恭治客熱,中風不語,治傷寒熱發,解凡石熱氣、驚邪,利大小便。開寶除賊風,止心煩氣喘熱狂。作漿,吐風痰……當答紙送至獨孤奕面前時,他本對此不抱任何希望,可沒想到,在這京城中,竟也出現了一匹黑馬,紙張上最後的落筆處有二字︰雲錦。想必就是那匹黑馬的名字了,獨孤奕琢磨道。

其實這次比試勝出的還有幾人,但都沒有雲錦這番如此通透,所以獨孤奕自然也就忽略了。

榜單的結果將于明日一早,第三場比試開始前公布,所以大伙兒也就各自散開了,畢竟,他們還要給家人做飯,還要給攤位收攤,還要經營商鋪等,可沒想到,事兒就這麼發生了。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各家人準備關店鋪回家時,街頭拐角處一人正大喊著沖進來,人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似是不明白此人為何如此行色匆匆,慌慌張張像是出了什麼事兒。

「怎麼了?這都怎麼了?怎的這般慌慌張張的?」街尾巷的七婆子問道,她呀,丈夫早逝,膝下也沒個子嗣,平常啊,最愛和街頭巷尾的這些個老婆子嘮叨嘮叨,嘴也愛說些東家長西家短的,特不牢靠,如今這不又給找事兒了。

七婆子的嘴碎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眾人皆不喜她,可又耐不住能從她嘴里听到些平日里听不到的隱秘事兒,所以也不會鬧得太僵。如今,從街頭拐角處的那人也不管是誰了,直接道︰「七嬸子,我在街頭拐彎處那間破廟里發現了一個泡菜壇,里面,里面好像是碎尸體!」

听到這兒,莫輕雲他們對視了一眼,怎麼會有凶案發生,他們急匆匆下樓,也不管其他,直接提著那名說發現尸體的案件發現者上路,可憐那名男子還什麼都不清楚,便被人提著衣襟走了。

七婆子雖未听完,但也听清了這前一句,由著這嘴啊,不消一會兒啊,這京城大街小巷都知曉了街頭拐角處那間破廟發現了一泡菜壇的碎尸,頓時人心惶惶。畢竟,在他們眼中,這已經是第二次發現尸體了,而第一次,則是在護城河內,所幸,百姓們並不知道,這真正的第二次凶殺是在城外,不然,這次的案件怕能是京城爆發危機,百姓們也一定會前僕後繼的想法設法離開京城,屆時,就真是一場大亂了。

街頭拐角處的那間破廟。

「說,尸體在哪?」影一提拉著那一人,說道。

那人被衣襟 的夠嗆,顫抖的用手指了指破廟大佛的左側,磕磕絆絆的說道︰「大,大人,那,那呢。」

「哼。」影一一把將那人摔在地上,跟上莫輕雲他們的步伐,可憐那人坐在地上捂著被 的脖子不住的咳嗽,他不禁叫苦,他冤不冤啊,不就發現了一具尸體嗎,又不是他給殺的,干嘛這麼對他啊。

莫輕雲四人疾步走到那泡菜壇子旁,泡菜壇子的蓋子已經被打開,不待走近便能聞道一股子刺鼻的尸體腐爛味道,塵從懷中掏出一直貼身攜帶著的手套,從泡菜壇子中取出一物,是一只腳掌的前半段,因五個腳趾骨骼齊全,倒是很能辨認出是一個人的腳掌。

莫輕雲向影一示意了一個眼神,影一點了一下頭,又再次走回到了剛才發現尸體那人那邊,可憐那人才堪堪將脖子緩了過來,又再次被影一給提了起來,還給提到了莫輕雲身邊。

那人又開始不住的咳嗽,整座小廟就只剩下了不停的咳嗽聲,咳著咳著,那人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一抬頭,四雙眼楮八只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他又再次光榮的被口水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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