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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隔牆有瘦肉(上)

說話間,四人已經到了聚賢酒樓門前。

「公子里邊請,看看吃些什麼。」小二招呼道。

「麻煩將這個給你們掌櫃,就說要老地方,再來一壇陳年的女兒紅,幾碟開胃小菜。」莫輕雲將一塊物件丟給小二,便坐在樓下耐心等待。

小二雖奇怪這位公子怎會讓他將一塊石頭交給掌櫃,除了上面刻了幾棵翠竹外,就只有一個「輕」字,沒什麼特別之處啊,但他也不敢細問,匆匆步入內室。

「掌櫃的,這是一位公子要我交給您的。」小二將石頭放在掌櫃手中,掌櫃仔細觀察,才開口道︰「那位公子有什麼吩咐?」

「那位公子說要老地方,幾碟開胃小菜和一壇陳年女兒紅。」小二復述道。

「照他說的辦,小心伺候著,就安排在二樓的翠竹軒,對了,小心的將這個交還給那位公子。」掌櫃對小二說道,小二雖奇怪這石頭竟然有那麼大的作用,卻也依言照辦,小心將石頭交還給了莫輕雲,並安排他們進了雅間。

「幾位公子稍等片刻,酒菜隨後就上。」說完,小二便下去招呼廚房去了。

「誒,老大,你那是什麼玩意兒,不就是塊破石頭嘛,怎麼這麼好使,人這麼多,還能有個雅間住。」隨風湊上前來,一副好奇寶寶的神情。

「諾,想看就看去。」莫輕雲隨意的將手中的石頭拋到了隨風手上,任他把玩。

隨風翻來覆去的看了許久,都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老大,我看來看去都是塊石頭啊,除了上面有幾棵竹子以外,不就只有一個你的‘輕’字嘛,還有什麼?老大,你快告訴我吧」就連一旁的影一也滿是好奇。

「沒什麼了啊,就是塊石頭而矣。」莫輕雲聳肩無奈道。

「那就沒什麼特別之處嗎?」隨風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有啊。」

「什麼什麼?老大你快說嘛。」

「它的特別之處就在于……它壓根沒有特別之處……」

嘎嘎嘎嘎……

「老大,你騙我!」隨風叫道。

「我真沒騙你。」莫輕雲無奈,「你都看了,真沒什麼特別的,若說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它沒什麼特別的,可你們卻把它給當成了特別的。若我告訴你們它有特別的,這不是自欺欺人嘛。」莫輕雲哭笑不得。

听了莫輕雲的話,隨風也無奈了,看來是他想復雜了,不對,是所有人都給想復雜了,包括那名小二,他可是在小二的眼神里看到了和他一樣的神情。

「扣扣扣。」

「進來吧。」

「公子,這是你們的酒菜,請享用。」說完,小二便有禮的退下了。

隔間。

「怎的這回你就想著回來瞧瞧了,以往那些年,可從未見你回來。」圓桌旁,兩人對坐,只喝酒,筷卻未動。

「我來瞧瞧她過的如何。」男子喝了一口酒,這才回答道。男子一身墨色外衫,上面也是幾棵竹子,卻都是由墨色勾畫而成,配上里面白色的內衫,倒是格外好看。

「呦,這麼多年了,這才舍得回來瞧瞧,還假仁假意的說‘我來瞧瞧她過的好不好’嘖嘖嘖,啪,你要真想讓她過的好,就不該讓她等這麼多年。」說話的,是一紅衣男子,敲桌子的,自然也是他。他的呼吸略喘,顯然很是氣憤。

瞧著墨衣男子的嘴唇似要嚅動,紅衣男子制止了他那還未曾出口的話。

「我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人,給了人希望,卻親手用自己給的希望埋葬了得到希望的人,你想過這樣對她公平嗎?每五年的約定她都遵守,可是你呢,約定不是她說的,是你說的,是你。」

「我們之間的事兒不用你參與。」最終,墨衣男子吐出了這冷淡的話語。

「呵,行啊,我也不打算參與了,你愛找誰找誰去,愛消失多久就消失多久,最好呢,一輩子也別出現在她面前,時間是良藥,最能治痛救人,到時候啊,說不準,她就失去耐心,不打算等你了,嫁個人,生個子,哦,不對,一個哪夠啊,起碼得一對,然後呢,夫妻兩人看庭前花開花落,望天邊雲卷雲舒,多快活啊,然後來一句︰你是誰啊?對了,她身邊那塵就不錯,雖然相處還短了點,溫水煮,總歸是能熟的。還有啊……」

「啪,夠了。」手中的茶杯被捏碎。

「我管你夠不夠,反正呀,我還沒說夠呢,我有一大堆關于她的事兒和你……」

「滾。」

「走就走唄,那麼凶干嘛呦。」紅衣男子慢條斯理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絲毫不管那一旁的墨衣男子,直到關上了門,紅衣男子這才用手順了順胸口。

「誒呀嘛,這本來一嫡仙似的人,竟然被我氣成了這樣,嚇死我小心髒了,不過,看來我氣人的功力又上升了。」這樣想了想,紅衣男子也覺得並不可怕了,反正以後少出現在他面前不就得了,惹起了我還怕躲不起嘛,隨後一顛一顛下樓了。

翠竹軒。

隨風一人鬼鬼祟祟的貼著牆根偷听著,可耳朵再怎麼使勁都听不到,隨風郁悶了,有小情緒了。

瞧著隨風如此賣力的偷听,莫輕雲好言相勸道︰「別白費力氣了,這牆隔音質量超好,話說,這好像還是我給提的建議。」

「老大,怎麼什麼事兒都有你一份啊。」隨風哭喪個臉,要不是好好的吃菜喝酒突然听到隔壁好像傳來了茶杯打碎的聲音以及那一個「滾」字,他又何必飯菜都不吃,跑來听牆角跟兒啊,還不是滿足他那點可憐的好奇心。

隨風確定再也听不到什麼了,這才又挪回了他的位置上,說道︰「還好人家吵架聲音吵的大,模模糊糊,將將就就听到了一點點。」說完,用手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你听到什麼了?」影一也八卦的湊過來問道,瞧著隨風神神秘秘的模樣。

「隔壁好像是兩個男的在吵架,有一個男的我听著有點耳熟,但我忘了在哪听過。誒,不說這個,好像有一個男的說什麼人家等了那麼久,什麼這些年你都不出現,什麼人家要找人嫁了,還要生兩兒子,還有一個說什麼不用你管,滾。恩,應該是這些沒錯,嘖嘖嘖嘖,這都是什麼雜七雜八的玩意啊。」隨風嘀咕道。

听到隨風所說的這些,莫輕雲不禁腦海一閃,會不會……

她匆忙跑去隔壁房間,可留下的,就只有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以及那滿屋的淡香,這股子淡香,她一直沒忘。

「老大,你這飯都沒吃兩口,怎麼就跑出來了。」隨風站在莫輕雲身後問道,這老大跑這麼快,我都還以為出事了呢。

莫輕雲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轉身道︰「沒事,我過來瞧瞧。」既然他不願見她,她強求又有何用,反正也都習慣了。

雖然懷疑老大這面色不好不像是瞧瞧的樣子,但隨風也沒多問,兩人一同回到了雅間。

「對了輕雲,我剛發現這雅間的窗戶正對著舉賢大會的擂台,不妨下午我們就直接在這觀看吧,不用擠在人群中,而且視野也及其不錯,等下再讓小二上點茶水與糕點,看完這下午的場次我們再回去如何?」塵建議道,而且他知道輕雲最不喜烈日,既然有如此賞景之地,自然得要多加利用才行。

「恩,好,天這麼熱,我們還是在這觀看吧。」莫輕雲想了想道,他的卻不喜曬,既然有舒服的地方,又何必勉強自己。

「那老大,我這就去樓下讓小二將這些酒菜撤下,再拿壺茶和一些糕點上來。」影一說道,便打算起身準備下樓去吩咐小二。

一雙手按在了影一的肩上,「別別別,你休息,我去我去,我跑腿慣了。」隨風制止道,正好下樓逛逛,看有些什麼好吃的茶點,多捎點上去,不然看戲不夠吃啊。

悠閑的踱步下樓的隨風正拐過樓梯角準備看看有什麼好吃的茶點,但不知為何,一只腳又給縮了回來,他奇怪的「咦!」了一聲,步伐折回了大堂中央的一張方桌旁,拍了一下正端坐著喝茶人的肩膀,「嘿,老兄,是你啊,好巧啊。」

那人嫌惡的皺起眉頭,他最不喜有人觸踫,正準備將肩上那一只咸豬手給拿下,讓它再也無力動手動腳為止,誰知,肩上突然一輕,而隨風則是毫不忌諱的坐在了他的旁邊,更是自行倒了一杯茶水,吃起了花生米來。

獨孤奕正想瞧瞧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私自動用自己的食物,偏頭一看,卻沒想到竟然是他。

隨風絲毫不避諱,吃的那叫一個盡興,末了,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道︰「嘿,兄弟,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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