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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深夜之中雙客來

舒棣等人剛剛走出中堂,便遇見了迎面而來的沐凝若和幾十名宮衛;不再遲疑,上前行禮之後,舒棣便將沐凝若迎入中堂之中。

「不知道公主殿下這麼晚了駕臨鎮北侯府,所為何事?」隱約從沐凝若的表情之中看出了焦急的神情,舒棣顯得更加的疑惑。

「侯爺不必多禮,貿然到訪,還請侯爺多多見諒」畢竟是公主,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舉止十分優雅;走到中堂前方,轉過身來,示意舒棣等人不必如此客氣。

「哪里,哪里,公主此行?」點到即止,舒棣輕輕抬頭,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看了沐凝若一眼,似乎是想從她的面容、神情之中查探出一絲端倪。

「本宮听說瑾王殿下今日遇襲,身負重傷,所以這才不請自來,深夜打擾,還希望侯爺不要責怪」沐凝若實在是有些擔心沐夜的傷勢,所以,對于自己前來的目的也就沒有絲毫遮掩。

「小婉」輕輕的擺了擺手,沐凝若身後的小婉雙手捧著一個盒子,緩緩打開之後,舒棣等人定眼一看,只見盒子之中安放著一株老參;從外表和大小來看,這株老參看來一定不是什麼凡品。

「這是今年生日時父皇賜給本宮的百年老參,雖說沒有皇宮珍藏的千年老參那麼珍貴,不過,在民間也是難得一見;據說生血補氣的功效特別的好,所以就帶了過來,瑾王殿下應該能用得著」一揮手,小婉向前一步,將盒子遞到了舒棣的跟前。

「公主殿下,這是不是太過于貴重了些?」舒棣實在猜不透沐凝若為何會如此在意沐夜的傷勢,看著盒子中的老參,舒棣也難免有些心動;現在的沐夜的確需要這一類的藥材,可是在沒有徹底弄清楚沐凝若此行的目的之前,舒棣還是不想就此欠下一個人情。

「看來侯爺是有所顧忌,不會是擔心本宮有害人之心吧」沐凝若看出了舒棣的猶豫,天生冰雪聰明的沐凝若自然知道舒棣的擔憂,一想到這,不免開了個玩笑。

「公主殿下贖罪,老臣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見沐凝若誤會了,舒棣趕緊賠禮謝罪,卻被沐凝若走向前來阻止了。

「跟侯爺開個玩笑而已,其實侯爺不用擔心,此次前來和東宮沒有任何關系,也沒有受任何人的托付,只是本宮和瑾王曾經有幾面之緣,而且相聊甚歡,如同知己;此次瑾王蒙難,身為知己,怎麼也應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嗎?」微笑的看著舒棣,眼中充滿了真誠;對于舒棣的擔憂沐凝若也覺得可以理解,在來之前自己就听聞此次行刺沐夜之人都帶有東宮的腰牌,再加上自己和太子沐杰的關系非同一般,所以,舒棣有如此的懷疑,也屬正常。

「原來如此,有勞公主費心了」如今沐凝若的話已經說得如此的直白了,舒棣心中頓時安穩了許多;想來這沐凝若也沒有必要對自己撒謊,這才示意身後的崔振將盒子接了過來。

「如今瑾王的病情如何了?」見舒棣手下了老參,沐凝若這才放下心來;原本還一臉的淡定自若,可是一說到沐夜的病情,就能明顯的看出沐凝若眉宇之間,那股深深的憂愁。

「回稟公主殿下,夜兒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一直昏迷不醒;大夫看了,說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靜養,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對于沐夜的傷勢,雖說已經有所控制,可是能不能醒來是舒棣現在心中最大的擔憂。

「不知道本宮可以前去探望一下瑾王?」如同小女人一般抿了抿自己的嘴,此刻的沐凝若哪里還有一絲公主的高貴和矜持;反正更像是一位賢妻在關心自己的夫君一般,小心翼翼的,生怕舒棣會拒絕她的請求。

「既然公主殿下想去探望,那自然可以,不知道夜兒何德何能,既然能受到公主殿下如此的垂愛」舒棣此話一語雙關,一方面是在感謝沐凝若前來探望沐夜,一方面是在試探性的詢問,想從沐凝若口中打探出她與沐夜的關系。

「只是知己而已,侯爺無須多想」沐凝若自然看出了舒棣的意圖,淺淺一笑,只是臉上微微帶著一絲紅韻;其實這一切舒棣和石乾等人早就已經看在了眼里,在他們,看來這沐夜與沐凝若的關系,不僅僅是知己那麼簡單。

「公主殿下,老臣還有些事情要與石大人商議,所以就不與公主殿下一同前往了,就讓崔管家帶你前往暖閣吧」說罷,舒棣示意崔振引領沐凝若前往暖閣看望沐夜。

「侯爺既然有事,那本宮不勉強了,崔總管,帶路吧」終于可以去見沐夜了,沐凝若看上去十分的急切,說了一點場面話之後,便急急忙忙的率先走出了中堂。

見沐凝若離開之後,不僅僅是舒棣,就連石乾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如今沐凝若前來鎮北侯府的目的已經是一目了然了,不是東宮的說客,只是單純的來看望沐夜;雖然在表面上看,如此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但是在舒棣看來,如果真是自己所想那樣,此事恐怕就越來越復雜了。

「侯爺,這公主殿下不會是對瑾王殿下有意吧?」石乾雖然只是一介武夫,可是畢竟也是過來人,從沐凝若言語之間的動作和神態之中也能看出,她對沐夜的感情,絕非只是簡單的知己之交。

「如果真是那樣,事情就麻煩了」舒棣眉頭依然緊皺,應該是在思索著什麼。

「侯爺什麼意思?卑職有些不明白,你是擔心公主殿下?」石乾見舒棣表情如此凝重,有些費解。

「對啊,你知道公主殿下將來注定是要與別國和親的;看得出來,公主對夜兒的感情不是一般,而夜兒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真怕公主越陷越深,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不好收拾了」舒棣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當舒棣等人正在為沐凝若與沐夜的事情有些頭疼的時候,沐寒的御駕已經來到了鎮北侯府門外;沒有讓侯府門口的護衛通傳,沐寒直接帶著章賢和一些宮衛步入了府內,直奔中堂而去。

「陛下駕到」隨著章賢的一陣高呼,舒棣和石乾這才回過神來,向中堂之外望去;只見此刻沐寒已經出現在了夜色之中,即將來到中堂。

「陛下怎麼來了?」沐寒的到來讓石乾感覺有些措手不及,回頭看了看一旁的舒棣,只見舒棣並沒有因為沐寒打到來而感到驚訝,淡定自若的看著遠處的沐寒,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不管他為何而來,先去看看再說」舒棣不再多想,整理了一下衣袍,帶著石乾準備出去迎接沐寒。

「老臣舒棣」舒棣正準備行禮,就被沐寒趕緊上前一步給扶住了。

「侯爺不必行禮,這里沒有外人;何況你是夜兒的外公,朕是夜兒的舅舅,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見外」順著攙扶舒棣的手,沐寒就一直這樣拉著舒棣,直接向中堂之內而去;一路之上全是問候也關切,不知道的人看見,可能還會以為這一老一少是父子,父慈子孝,多麼溫馨的場面。

進入中堂之後,沐寒並沒有像上次沐夜大婚那樣徑直走向主座,而是一直跟隨著舒棣的步伐,慢慢的踏入中堂;最後和舒棣一起,二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分別落座;石乾站立在中堂中央,而章賢則恭敬的站在沐寒的身後,只是手中也捧著一個盒子,至于盒子里面裝的什麼,舒棣不用猜也知道。

「石乾,你也坐吧」對于石乾出現在這里,沐寒心中一點都不奇怪;用余光頗有寓意的掃了一眼石乾,沐寒這才開口,示意石乾入座。

「謝陛下」石乾行禮謝恩,這才來到旁邊的賓座之上,緩緩坐下。

「章賢,將東西交給侯爺」還未等舒棣開口,沐寒示意章賢將盒子放到案桌之上。

「陛下,這是?」故作驚訝的看了看案桌之上的盒子,舒棣假裝不解的問到。

「這是太醫署早年間尋訪大越,為不時之需,替陛下準備的千年老參;此次因為瑾王殿下傷勢頗重,陛下放心不下,這才讓老奴從太醫署取來,為瑾王殿下服用的」章賢輕輕的將盒子打開,一株老參出現在舒棣的眼前,比起剛剛沐凝若帶來的那一株,這一株老參更加的飽滿和完整。

「陛下對夜兒如此厚愛,真是讓老臣感動不已啊,可是這是天子御用之物,只怕夜兒受不起這樣的福分啊」舒棣話中有話,無論是沐寒還是章賢,以及石乾,听聞此話,臉上都有一閃而過的異樣。

「侯爺,這可是陛下親自賞賜的,難不成侯爺想抗旨不成?」對于下午發生的一切,章賢依舊猶記于心;原本以為這次沐寒親臨,舒棣的態度會有所好轉,結果沒有想到,依舊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這讓章賢漸漸的有些怒了。

「章賢」就在此時,沐寒示意章賢退下,不過他並沒有因為舒棣的態度而惱怒;反而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斷過,看向舒棣的表情依舊是慈眉善目。

「侯爺,朕知道你心中不舒坦,朕何嘗不是;其實說來慚愧,夜兒在京城遇襲,朕也有責任;這天子腳下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朕也深感震怒;範成武身為京畿守備,有失職、失察之罪,範成武自己也供認不諱;此等廢物讓夜兒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實在難平朕心中之憤;所以,朕已經將他正法了」沐寒輕輕的端起了一杯茶,不知道是因為茶水太燙還是其他原因,一直在用杯蓋蕩著茶葉,始終沒有品茶。

「陛下行事果然還是那麼的雷厲風行,老臣佩服,佩服」舒棣微微苦笑,自然明白這範成武只是一個替死鬼;沐寒如此做,一來,是為了告訴舒棣,自己對于此事已經有了處置;二來,是在暗示舒棣,有人出面承擔此事,就不要太過于追究。

「既然陛下對此事已經有了處置,那深夜御臨,莫非是為了下午之事而來?」舒棣裝作似懂非懂,轉身直視著沐寒。

舒棣此話一出,石乾臉色巨變;下午之事不管由誰來說,舒棣等人都是大逆不道。有謀反之嫌;可是現在舒棣居然直接提及此事,讓石乾有些不解;而此刻站在沐寒身後的章賢右手已經開始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腰間,一時間,整個中堂之中的氣氛顯得異常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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