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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言者無心听者驚

樂音坊

悠閑的擺弄著手中的舉杯,坊主透過晶瑩的玉杯饒有興致的觀賞著杯中的美酒;這種酒,是樂音坊獨有的,殷紅,濃烈的醇香撲鼻,輕嘗一口,還有些酸酸的苦澀;說不清這酒是用什麼釀造的,坊主也從來沒有問過,只是感覺這酒很合自己的胃口,能時時刻刻讓自己保持清醒。

「坊主,剛剛收到東宮來報,太子對于瑾王的事情依舊是猶豫不決」李策一如往常站在離坊主不遠的地方,恭恭敬敬的將探子回報的消息如實稟報。

「哎,做事情如此的優柔寡斷,哪里有一點儲君的氣派;如果這江山如果交到他的手中,只怕會得不償失了」一抹微笑,極盡的諷刺;依舊自顧自的擺弄著手中的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坊主看上去十分的享受。

「雲姬呢?」突然,坊主眼角的余光一過,這才發現,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雲姬了,原本不想詢問,可是卻不知道為何,卻忍不住開口問到。

「雲姬正在閣中安排其他事宜,坊主是不是要召見她?」見坊主突然提起雲姬,李策也感覺有些詫異;自從上次之後,只要是和樂音坊無關的事情,坊主都沒有再叫雲姬一起商議。

「不用,我只是隨便問問,以後這些事情,她不參與也好」坊主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像是放下了什麼心事一樣,感覺輕松了很多。

「知道了」李策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知趣的沒有追問,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既然太子殿下猶豫不決,那是時候該加加火候了;太子暗中派遣衛離準備刺殺沐夜一事,你趕緊安排人散播出去,這場戰役,是時候該開始了」起身眺望著皇宮的方向,坊主雙手負後,迎風而立。

「卑職明白了」

「記住,事後手腳要趕緊,不得留下一絲痕跡」就在李策打算離開準備的時候,坊主再一次慎重的叮囑到;任何一個閃失都有可能造成滿盤皆輸,這自然是坊主不願意看到的;謹慎,是坊主做事的原則。

「卑職明白」說罷,李策便轉身離開了雅間。

這大越的天,是時候該變一變了,也是時候該去會一會太子殿下了。

京城,八福樓

今日的天氣甚好,也許是近幾日思索應對沐夜的對策,讓沐杰感覺有些煩悶;所以,處理完了早朝之後遺留下來的政務之後,便帶著衛離便裝出宮,四處走走看看,緩解一下心情。

時候差不多到了晌午,沐杰恰好來到了八福樓,些許是吃煩了宮中的山珍海味了,對于這民間的美食也突然有了興趣,便領著衛離來到了八福樓上的雅間。

原本很是清淨的二樓,突然隔壁傳來了一陣喧鬧,這讓沐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衛離明白,轉身來開了雅間,打算前去查詢一番。

誰知衛離剛剛走出雅間,便看到沐宇攙扶著沐俊從隔壁雅間之中緩緩走出;隨後,沐炎也跟了出來;眾人目光相對,都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

「卑職見過平王、瑞王、安王殿下」衛離不再遲疑,趕緊上前向沐炎等人行禮。

「別拉著我,我還沒喝醉,我還要喝,給本王拿酒來」還沒來得及等沐炎回應,一旁的沐俊便吵吵上了;一看他的樣子,滿臉通紅、腳步柔軟,就知道一定是喝醉了。

「四弟,讓五弟別鬧騰了」無奈的看了看沐俊,沐炎向衛離投去了歉意的目光。

「衛大人起來吧,想必太子殿下也在這里吧?」衛離作為太子的近侍,向來與沐杰是形影不離的,見衛離在此處,沐炎就知道,沐杰應該就在附近。

「回稟平王殿下,太子正在隔壁用膳,剛剛听見一陣喧嘩,卑職就出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是瑞王殿下喝醉了」衛離的話話中有話,說直白一點,就是在暗示沐炎等人,剛剛的吵鬧已經影響到了沐杰用膳。

「原來如此,看來是五弟的吵鬧影響到了太子殿下用膳了;既然這樣,那衛大人就幫忙替本王向太子殿下通傳一下,也好替五弟向太子殿下賠個不是」沐炎面帶微笑,舉止優雅,即便是面對衛離這樣的一個近侍,也是以禮相待。

「那平王殿下稍等,卑職去向太子殿下通傳一聲」衛離知道眾皇子中,安王沐宇向來與太子不合,而沐炎與沐宇的關系非同一般;雖說沐炎與眾皇子之間的關系都還比較融洽,可是畢竟此刻還有沐宇在場,想必太子不太想召見;可是此刻沐炎已經提了出來,自己一個小小的近侍也不敢做主,只好先暫時應承一下。

「多謝衛大人」

「三哥,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近侍而已,你何必對他如此客氣?」因為剛剛也喝了不少的酒,而且和太子本就不太對盤,所以沐宇撐著酒勁,不免嚷嚷得有些大聲了。

「閉嘴,無論是誰,天子走卒,都應該以禮相待」沐炎狠狠的瞪了沐宇一眼,見沐炎生氣了,沐宇也只好不甘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只不過,剛剛他們所說的一切,都盡數落在了衛離的耳中。

「平王殿下,太子殿下讓你和瑞王、定王殿下進去說話」不一會,衛離從雅間中走了出來,恭敬對沐炎回稟到。

沐炎對著衛離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帶著沐俊和沐宇踏入雅間,隨後,衛離在外面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屹立在門外守候。

「見過太子殿下」沐炎等人站在離沐杰不遠處行禮,雖然沐宇心中有所不甘,可是還是 不過沐炎,只好乖乖的向沐杰行禮問安。

「哦,原來是三弟啊,怎麼四弟和五弟也來了,快過來坐」見沐炎等人行完禮之後,沐杰這才轉過身來,邀請三人入座。

「五弟喝多了,我還是先送他回去吧」見沐俊已經爛醉如泥,站都站不穩了,沐宇一邊攙扶著沐俊,一邊看了看沐炎,緩緩說到。

沐杰在此,沐炎自然不敢自作主張,只是看著沐杰,似乎在等待沐杰的回答;對于沐炎的態度,沐杰十分滿意,微微一笑,示意沐宇先送沐俊回府。

沐宇本就不想和沐杰同席,也不謝恩,轉身便扶著沐宇向外而去,只是轉身之後,余光微微的瞟了一眼沐杰,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來,三弟,坐」此刻整個眼見之中只剩蟣uo褰苡脬逖錐?耍?娑糟褰艿難?耄?逖滓膊煌拼牽?谷歡?裕?噸庇脬褰芟嘍遠?? br />

「今日怎麼這麼巧?三弟和四弟、五弟也來八福樓?」沐杰拿起酒壺,似笑非笑的看著沐炎,緩緩的替沐炎斟了一杯酒。

「哦,昨日五弟與人賭馬,贏了不少銀兩,非得嚷嚷著請我和四弟來八福樓吃飯;這五弟的性子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就圖這麼個樂子,一時喝多了,打擾了太子殿下用膳,還望太子殿下不要與他計較」沐炎苦笑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這也到符合五弟的性子,其實很多時候,本宮真的很羨慕你和五弟;每日里樂得逍遙自在,無憂無愁的」對于自己的幾位弟弟,沐杰還是了解的,也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微微的嘆了嘆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來太子殿下是有什麼煩心之事?」沐炎也杯中之酒一同而干,見沐杰表情有些惆悵,料定有什麼心事,便輕聲詢問起來。

「是啊,是有不少心事啊」其實,在一個人無助的時候,是最容易打開一個人心扉的時候;沐炎在眾皇子的眼中,是一個處事公平,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所以,對于他,沐杰並沒有多少戒備;一來,沐炎基本不參與政事,二來,能與之想聊的,處了沐炎,皇子之中已無他人了。

「如果太子殿下不嫌棄,可以與三弟一說,看三弟能不能為太子殿下分憂」沐炎替沐杰回斟了一杯酒,眼神之中滿是真誠。

「這有何不可,眾兄弟之中,能與之傾訴的,恐怕也只有三弟你了」本來,無論關系再好,必要的防備是需要的;可是剛剛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了沐杰的腦海之中,現在的沐炎在眾皇子之中能力應該是最出眾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一直寧願做一個閑散王爺;如果能為自己所用,那麼,對付沐夜的話,應該就更有把握一些了。

「沐夜」

「瑾王?」顯然,沐炎是被沐杰的話給嚇了一跳,沐炎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能讓身為大越儲君心神不寧的人,居然是瑾王沐夜。

「不錯,那本宮就實話實說了,如今沐夜風頭正盛,就連父皇對他也是寵愛有加,難道三弟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嗎?」沐杰久久的凝視著沐炎,似乎想從沐炎的一舉一動之中看出沐炎對此事的態度。

「這父皇如此疼愛瑾王兄,肯定有父皇的道理,我們這些做皇子的,能說什麼?」雖說沐炎嘴上沒有什麼,可是沐杰能看出來,沐炎的心中也似有不甘。

「看來三弟心中也是心有不甘啊?」察覺到了沐炎的心思,沐杰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哎,其實太子殿下知道的,我一直樂于逍遙,所以不問政事;可是有的時候,偶爾想起來,的確有些不平;但是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太子殿下」沐炎的回答讓沐杰很是驚訝,為自己不平?

「是啊,太子殿為儲君,按理來說,這未來的大越天子肯定是非你莫屬;要是這樣的,我們這些做臣弟的,或多或少,也能在你的庇護之下,過著如今這般逍遙的生活;可是如今的情形再加上沐夜如此特殊的身份,恐怕」沐炎欲言又止,說到關鍵的時候便低頭不語。

「恐怕如何?」

「恐怕父皇駕崩之後,這天下,是誰的天下,就不好說了」

沐杰萬萬沒有想到,沐炎的想法會和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轍;看來眼下這個沐夜,確實是個麻煩;對于沐炎的話,沐杰沒有全信,也不能不信,一個無心政事的閑散王爺都能看到這一點,這不得不讓沐杰心中對沐夜更加的忌憚起來。

「太子殿下?」見沐杰陷入了沉思之中,沐炎輕輕的在耳邊喚到。

「哦,來,三弟,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不管那些了,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歸」沐杰見自己失神,生舕uo逖卓闖雋聳裁矗?轄餱?屏嘶疤狻 br />

「好」二人舉杯,開懷暢飲。

而此刻,在八福樓對面的另一座酒樓之中,沐宇躲在一個隱蔽的位置,正觀察著雅間之中沐炎與沐杰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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