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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危機四伏烽煙起

不知道為何,短短幾天時間,關于吳廣文之事已經瘋傳于整個京城;其實如果單單只是一個蜀州知府被殺,或許還不會引起如此的軒然大波;可是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吳廣文的事,其中竟然還牽扯到最近備受恩寵的瑾王沐夜和東宮太子沐杰;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蜀州之事二人明顯是處在對立面之上,再加上二人特殊的身份,不免流言四起。

這些流言各式各樣的說法比比皆是,有說什麼沐夜是先帝遺孤,陛下有意百年之後將皇位歸還給沐夜,所以太子之位岌岌可危,這才引發了二人的對立;還有說什麼沐夜歸來,就是為了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太子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被沐夜奪走,所以先發制人等等;人言可畏,一傳十,十傳百,無數個版本蜂擁而至,不免讓眾人無法去分辨其中的真偽。

皇宮,理政殿

作為大越的天子,而京城又位于這天子腳下,所有的一切自然也逃不過沐寒的耳朵;就在京城之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沐寒也得到了一些消息;而此刻的沐寒正在理政殿之內看上去有些憂愁,因為這些消息雖然看上去只是民間閑談,可是在沐寒細細斟酌之後,卻不由得不寒而栗。

自早朝之後,沐寒便一直端坐在大殿之上,一直冥思苦想,章賢站在身後,也是眉頭緊皺,一語不發;整個大殿的氣氛顯得異常的寂靜。

「章賢,此事你怎麼看?」沐寒依舊是雙目緊閉,苦思之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稟陛下,老奴覺得,這外面的傳言不可盡信,但是也不可不信,有的事情還是需要防備一些的好」章賢是跟隨在沐寒身邊的老人了,對于沐寒的心思不說是全盤猜透,至少十之**是沒有問題的。

「是啊,有的事情的確是不得不防啊,可是此次這件事情牽扯甚多,讓朕也感到十分的無奈啊」沐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才睜開了雙眼,一瞬間,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是啊,此事不單單只是吳廣文一個人這麼簡單;據老奴所知,這吳廣文是戶部尚書吳天佑的外甥,而這吳天佑,則一直依附于太子殿下,這其中的原委,想必陛下應該都知道的」章賢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沐寒,輕聲說到。

「這吳廣文為何會去招惹沐夜?在沐夜離開蜀州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沐夜非得千里奔波回到蜀州,一定要將吳廣文斬殺?」這個疑問,其實一直都在沐寒的腦海中縈繞著;或許解開這個疑問,就是解開這一切問題的關鍵。

「回稟陛下,這個」其實關于沐夜的一切章賢早已經查明了,只是因為吳廣文之事牽扯到太子沐杰,所以一直壓著,沒有稟報沐寒;原本以為太子殿下自己會處理好的,可是沒曾想,還是出現了紕漏,現在整個大越已經人盡皆知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了?說」看著章賢有些遲疑的神情,沐寒似乎明白了什麼;微眯著雙眼,一直凝視著章賢,讓章賢全身上下感覺一陣寒顫。

「回稟陛下,老奴有罪,老奴有罪」見事情已經無法隱瞞下去了,章賢趕緊雙膝下跪,嘴中一直念念不停的請罪,顯得誠惶誠恐。

「快說」眼前的一幕讓沐寒更加肯定在蜀州之事上面,章賢對自己一定有所隱瞞;事關重大,沐寒也不多言,怒視著章賢,天子震怒,龍威縈繞。

避無可避,無奈之下,章賢只好老老實實,詳詳細細的將蜀州一事稟報給了沐寒;听完了章賢的話,沐寒頃刻就愣在了大殿之上,面無表情,一臉鐵青;章賢悄悄的抬頭看了一眼沐寒,章賢知道,這個是沐寒憤怒的前兆,看來,此事或許已經沒有善終的可能了。

「混賬」端坐在大殿之上的沐寒,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原來這其中還有如此一段讓人怒不可歇的往事;一怒之下,沐寒猛的一個起身,順手將案桌之上的茶具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像是在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一般。

「老奴該死,老奴死罪,還望陛下息怒,還請陛下保重龍體」沐寒突然的爆發讓章賢膽戰心驚,趕緊俯首在地,戰戰兢兢的磕頭請罪。

「區區一個知府,竟然如此囂張跋扈;章賢,你說,為何不將此時告知于朕?你想干什麼?」沐寒怒氣凌人,闊步走下台階,來到了章賢跟前;橫眉怒指,暴跳如雷,對著章賢就是一腳,將其踹翻在地;章賢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趕緊起身回到原來的位置,依舊是俯首下跪,嘴中依舊是不停的請罪。

「回稟陛下,此事事關太子殿下,老奴也是萬不得已啊,還望陛下贖罪」章賢了解沐寒的性格,知道一味的請罪不是辦法,只有表現出自己對沐寒、對皇家的忠心,可能才能讓怒發沖冠的沐寒有所緩和一些。

「好啊,都敢欺君了,章賢啊,朕看你現在和那個吳廣文一樣,也是越發的囂張了,居然敢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看著眼前跟隨自己多年的章賢,沐寒怒火萬丈;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莫須有的挑戰。

「老奴不敢,老奴對陛下忠心日月可鑒,還請陛下明察」自從沐寒登基為帝以來,好些年過去了,章賢還從來沒有見沐寒如此震怒過,嚇得渾身哆嗦;整個人的身子感覺都要貼在地上了一樣,十分害怕。

「算了,起來說話吧」對于章賢,沐寒自然是信得過的;從自己當年還是恭王的時候,章賢便一直跟隨自己身邊左右;當年仁宗之亂,章賢也居功至偉,功不可沒;冷靜了片刻,沐寒示意章賢起身,自己則轉身向龍椅而去。

「謝陛下」見沐寒松口,章賢趕緊起身,上前攙扶著沐寒,斜靠在龍椅之上。

「章賢,不要怪朕責備于你,只是這件事情讓朕感覺有些太過于突然;如果此事處理不好,一個疏忽,說不定又會上演一場仁宗之亂,你明白嗎?」坐在大殿之上,沐寒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看上去顯得十分的憔悴。

「老奴明白」章賢彎著腰,站在沐寒旁邊,恭恭敬敬的低著頭回應到。

沐寒閉目沉思,這戶部尚書吳天佑是沐杰的左膀右臂,這是朝中眾所周知的;身為一國之君的沐寒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私下里也是默認了吳天佑、袁仕成、陳書玉等人依附在沐杰身旁,不為其他,只為在自己有生之年替沐杰鋪好路,以便自己百年之後好讓沐杰順利的接掌這個偌大的帝國。

吳廣文作為吳天佑的外甥,吳天佑想保全吳廣文,找到沐杰求情出面,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雖說吳廣文是咎由自取,可是沐夜這當著衛離的面,對東宮令不屑于顧,怒斬吳廣文,這在沐寒看來,似乎就有些過火了;東宮令代表的是東宮,是太子,而東宮代表的是什麼,國之儲君,將來的大越天子;沐夜身為親王,無視尊卑,如此所為,等同于謀反,讓人心生顧忌。

一想到這里,沐寒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如果沐夜真的有那種念頭的話,振臂高呼,以他先帝遺孤的身份,朝中大臣必定趨之若鶩有半,再加上舒棣、李和依舊那些曾經擁護沐宸的舊臣,沐寒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雖說一切根本都是因為吳廣文而起,可是那已經都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事情,是沐杰與沐夜之間的事情應該如何處理;無論沐夜是否有那樣的想法,都要安撫下去,不能讓他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爆發,那樣的後果,是沐寒不願意看到的,也是沐寒承擔不起的。

「啟稟陛下,宮翼有事稟報」就在沐寒焦頭爛額的時候,殿外傳來了一位公公的聲音;沐寒睜開了眼楮,看了看章賢,輕輕的點了點頭。

「傳」章賢站直了身子,洪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理政殿。

「說」一個宮翼模樣的男子步入大殿,單膝下跪,還未來的及稟報,沐寒已經月兌口而出了;一個簡單的說字,看出了沐寒焦急的神情。

「啟稟陛下,剛剛接到探子的回報,說太子殿下已經安排衛離再次離開京城,前往蜀州」雖然宮翼一直低著頭,可是隱約可以看出他說話之時顯得有些顧慮。

「去做什麼?可有打探清楚?」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在沐寒的心中浮現了出來。

「去」宮翼吞吞吐吐,不敢回應。

「快說,不然朕誅你九族」沐寒右手重重的拍在了身前的案桌之上,身子前傾,直視跪在殿下的宮翼;對于沐寒突如其來的爆發,章賢和宮翼都顯得措手不及,趕緊下跪,俯首請罪。

「還不快說」章賢見宮翼欲言又止,想來這衛離前往蜀州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可是眼下見沐寒又如此急躁,狠狠的瞪了宮翼一眼,趕緊催促到。

「太子殿下安排衛離前往蜀州,說是要殺了瑾王殿下」說完,宮翼不敢抬頭,死死的趴在大殿之下。

良久,時間似乎禁止了一般,所有的人和物似乎都被定格了一般;沐寒一動不動,愣在原地,而章賢和宮翼則跪在大殿之下,不敢動彈。

「這都是要造反了嗎?」沐寒猛的起身,一腳將身前的案桌踹到在地;怒吼聲響徹了整個大殿,大殿之外的宮衛以為殿內有事,急急忙忙的沖入殿內,想要保護沐寒;結果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後,宮衛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滾」沐寒已經憤怒到了極致,雙眼怒視宮衛,宮衛見狀,只好趕緊退出到殿外。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沐寒絕對沒有想到的;看來眼下之急,恐怕唯有犧牲吳天佑一人;沐杰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必定是受到了吳天佑的唆使,如果吳天佑不死,沐杰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衛離真的將沐夜殺死,那這天下,恐怕不止當年仁宗之亂那麼簡單了。

「你速速帶人前去攔截衛離,勢必在衛離到達蜀州之前給朕攔住了;傳朕的旨意,讓衛離回京,如果衛離膽敢抗命,直接就地誅殺,無須請旨」眼下每流逝一刻鐘,都關乎到大越未來的國運;沐寒不敢怠慢,此刻顯現出來了大越天子應有的決絕和果斷。

「是」宮翼領旨,不再遲疑,起身便向大殿之外疾馳而去。

「章賢,你此刻速速前去東宮,將太子給朕帶來,朕要好好的教教他如何做一個國之儲君」安排完了之後,沐寒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即刻吩咐到。

「老奴這就去」章賢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也不拖延,闊步離開理政殿,直奔東宮而去。

眾人離開之後,沐寒這才猛的一下坐在了龍椅之上,整個人如同失去了氣息一般,睜大著眼楮,死死的看著大殿的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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