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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解鈴還須系鈴人

西廂房

「出去,出去,我不要听,不要听」伴隨著肖憫月哭泣的呼喊,整個房內一片混亂;呂仁不僅要小心翼翼的躲避肖憫月扔過來的東西,以免砸傷自己,還要保證能將東西安安全全的接住,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集寶軒的庫存;雖然算不上是價值連城,但是也是價值不菲。

「哎呦,我的肖大小姐,你不听就不听,能不能不扔東西啊;這要不小心摔壞了,我爹可得剝了我的皮啊」呂仁心有余悸的看著手上的這個花瓶,這可是前朝的物件,怎麼說也得好幾萬兩銀子呢。

「誰讓你當說客的,誰讓你來替他說好話的」一想到這,肖憫月更是生氣,隨手又拿起一個瓷瓶,一揮手,瓷瓶直奔呂仁而去。

此刻呂仁手中正抱著剛剛那個花瓶,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見瓷瓶應聲落地, 當一聲,摔了個稀碎。

「啊」呂仁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看著眼前這一地的瓷片,心如刀割;呂仁和呂守財同為父子,可是性格卻大不相同,可是有一點兩父子是一樣的,那就是惜財如命。

「憫月啊,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你心里再難受,你也不能拿我的古玩發氣啊,要不你打我?拿我發氣怎麼樣?」呂仁遠遠的將手中的花瓶放下,這才放下心來,看著地上的瓷片心疼了半天,這才來到肖憫月身邊。

「死胖子,你覺得我應該怪沐夜哥哥嗎?」當時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一幕一幕不停出現在肖憫月的腦海之中;剛開始,或許是因為接連痛失雙親的悲傷讓肖憫月暫時丟失了理智,所有絲毫不理解沐夜當時的做法,甚至在自己心中怨恨沐夜;可是後來冷靜了,細細一想,當時那個情況,那一切也不是沐夜能夠阻止的;雖然所有的一切肖憫月都明白,可是心中那個陰影,卻始終抹之不去,心中那個心結卻一直都解不開來。

「憫月,你我還有呆子從小一起長大,呆子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還清楚;那日的情況如此的復雜,呆子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如果不是萬般無奈或者還有一線生機,我相信呆子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夫人離去的」說到這里,呂仁眼眶也有些濕潤了。

「這些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面對沐夜哥哥了;感覺在心中好像有一個結,一看到沐夜哥哥,就想到了母親,就想到當時的樣子」現在肖憫月盡管已經堅強了很多,可是依舊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情到深處,又止不住的掉下了眼淚。

「哎呀,憫月,你別哭,看著你哭,我心里就不舒服」這麼多年來,在呂仁的印象之中,看見肖憫月流淚的時候屈指可數,而這幾天里,卻是每日幾乎都看見肖憫月以淚洗面。

「其實這一切都怪吳廣文那個王八蛋,憫月,你放心吧,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幫肖老爺和夫人報仇的,到時候,我一定讓吳廣文那個王八蛋不得好死」肖憫月哭得越是厲害,呂仁心中就越是煩躁,不禁想到這一切都是吳廣文所致,忍不住怒罵起來;可是看了看身旁的肖憫月,趕緊閉上了嘴。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突然,肖憫月停止了哭泣,但是能看得出來,神情顯得十分凝重。

「憫月,你可別嚇我啊」肖憫月突然的的冷靜讓呂仁心中很是不安;剛剛就是害怕肖憫月听見吳廣文的名字失去理智,所以呂仁才趕緊住嘴;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此時的肖憫月卻是異常的冷靜,只不過這冷靜得感覺總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我沒事,讓我靜靜好嗎?」肖憫月抬頭看了呂仁一眼,眼神感覺空洞無神。

「憫月,這要不讓我再陪陪你吧」見肖憫月如此模樣,呂仁更加不敢掉以輕心,真怕一個不留神,肖憫月做出什麼傻事。

「你走啊」現在肖憫月與剛才完全是判若兩人,呂仁不禁皺了皺眉頭。

「憫月」呂仁還想說什麼,只見又一個花瓶向自己飛馳而來,一個健步躲閃開來;正當呂仁得意洋洋的時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回頭,看著地上那又一堆碎瓷片。

「啊我不管了」又看了看肖憫月,呂仁這才轉身打開房門,離開了廂房。

而此刻在廂房之外,沐夜見呂仁出來了,趕緊迎了上去,想問問大概的情況。

「如何?」

「如何個屁啊,如何,我說呆子,我這可兩個前朝花瓶,一個兩萬兩銀子,你要不給我,我跟你沒完」里面那位我惹不起,外面這位我還惹不起了,一見到沐夜,呂仁就開始算賬,沒玩沒了。

「趕緊說正事」沐夜知道呂仁是在這故意賣弄,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

「沒什麼事了,就是心里面有個疙瘩,一會你再進去說說,應該就沒什麼大事了,要不你再認個錯什麼的喂,你听我說完啊」也許是因為太過于擔心肖憫月了,沐夜剛听了一半,便向廂房走去,獨留呂仁一個人在冷風中凌亂。

「好,好你個死呆子,幫你說了半天,口水都給本少爺說干了,你謝謝都不說一聲也就罷了;居然對摔壞的花瓶不理不問,好,好,明天本少爺就給你寫個賬單,氣死我了」呂仁見沐夜不理會自己,氣得不行,就獨自在原地自言自語喋喋不休。

沐夜輕聲踏入廂房,只見肖憫月正獨自坐在臥榻之上發呆,雙眼無神,就像沒有看見自己一樣;越是這樣,沐夜的心中越是愧疚,因為自己在民宅之中的疏忽,才導致夫人最終離肖憫月而去,而自己,也愧對了對肖廷羽的承諾。

「憫月」走到肖憫月跟前,沐夜緩緩的坐在肖憫月身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肖憫月回頭看著沐夜,眼角之上依舊掛著淚珠,遲遲沒有說話。

「憫月對不起」良久,沐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簡單的對不起三個字,所囊括的或許就是現在沐夜心中最真實的寫照。

突然,肖憫月淚如雨下,緊緊的抱住了沐夜,整個頭都埋在了沐夜的胸前;不停的抽搐著,揮舞這自己小小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沐夜的胸前;沐夜能夠感受到胸前的濕潤,也能感覺到肖憫月痛苦的內心;沐夜有些不知所措,輕輕的將手放在了肖憫月的後背之上。

「沐夜哥哥,父親走了,母親也走了,憫月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寂靜了片刻,肖憫月泣不成聲,在沐夜的懷中喃喃自語。

「憫月,雖然姨夫和姨母都走了,可是你還有沐夜哥哥,你放心吧,從今以後,沐夜哥哥一直會陪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沐夜的將肖憫月緊緊的攬在懷中,想起這些天所經歷的一切,感覺如同是一場夢,變化得如此之快;可是如果這要真是一場夢就好了,這樣的話,至少,夢醒了,肖廷羽和夫人還在。

「沐夜哥哥,憫月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父親,為了母親,為了憫月;可是憫月真的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一想到那日的情形,就感覺心中有一個心結,不管如何,卻始終也打不開」抬起了頭,肖憫月深情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小就一如傾心的男子;肖憫月知道,不管何時何地,沐夜的一顰一笑,都會時時刻刻牽動著自己的心。

「憫月,其實那日之事我」

「沐夜哥哥,不用說了,你想說什麼憫月都知道;憫月現在真的不怪你,真的,因為憫月知道沐夜哥哥肯定不會故意扔下母親不管的,憫月也知道,沐夜哥哥之所以這樣做,都是為了憫月」還未等沐夜開口,肖憫月便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沐夜的嘴;不經意間的這個小動作,顯得如此的親密,當肖憫月反應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臉頰已經有些滾燙,而整個小臉紅得如同剛剛熟透的番茄。

「憫月,你知道嗎?當你說你恨我的那一刻,我心中莫名的感覺一陣心疼,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當看見你傷心,看見你痛哭的時候,我恨不得那個人是我自己」其實一直以來,沐夜在心中只是將肖憫月當做是自己的一個小妹妹,可是不知道為何,此刻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種別樣的感覺;沐夜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脈搏,自己的心跳,都顯得那麼的特別。

「沐夜哥哥,討厭」肖憫月抿嘴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沐夜哥哥,其實你是知道的,憫月一直都很喜歡沐夜哥哥;其實沐夜哥哥不說,憫月也知道,父親臨走之前肯定是將憫月托付給我沐夜哥哥;現在憫月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沐夜哥哥,往後,憫月別無所求,只求能一直陪伴在沐夜哥哥身旁,一生一世」原本低著頭的肖憫月突然抬起頭,很是認真的看著沐夜;一個女子,能夠如此直接的說出自己內心的情話,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而肖憫月,就不缺失這樣的勇氣。

「憫月,我」面對肖憫月突然的表白,沐夜心中有些為難,因為沐夜知道,呂仁對肖憫月也是一往情深,兄弟,女人,應該何去何從。

「難道沐夜哥哥不喜歡憫月嗎?」肖憫月看出了沐夜的遲疑,神色有些失望。

「不是」沐夜回答得異常的干脆,如果是以前,沐夜可能會婉轉的表明自己的心聲;可是不知道為何,現在面對肖憫月,沐夜卻有些害怕,害怕一個不小心,肖憫月會從自己的指縫中溜走。

「沐夜哥哥是在擔心呂胖子吧」忽然,沐夜呆滯的表情惹得肖憫月咯咯一笑。

「無論如何,憫月都不會放開沐夜哥哥,即便沐夜哥哥現在為難,終有一天,憫月相信,沐夜哥哥會喜歡上憫月的,憫月會一直等到那一天的」一掃剛開始的悲傷,肖憫月堅定的點了點頭,暗自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此生,非沐夜不嫁。

「那個,憫月,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後日就要準備出城了,趁著這幾日無事,多休息休息」說完,沐夜又看了看肖憫月,這才離開了廂房。

看著抱頭鼠竄的沐夜,肖憫月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沐夜哥哥,你是憫月的,誰都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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