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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請神容易送神難

黑色轎車一路疾馳,仿佛飛奔在生死線上。

不過,坐在副駕駛的陳煙南分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上都在哼著小曲兒。

之前葉傷寒之所以上陳煙南的車,並不僅僅只是因為陳煙南拿胖大海和方母威脅他,主要是他被陳煙南的舉動激怒了,他尋思著自己應該給陳煙南一個狠狠的教訓。

在他看來,陳煙南在醫學界或許有些能量,甚至可能在燕北市也有著不小的勢力,但說到底這里是康城,不是他陳煙南的底盤。

再者,葉傷寒對自己的詠春拳有著絕對的信心,他尋思著,就算陳煙南真的花錢找了些打手,憑著他的武力值,他就算不敵也能全身而退。

然而,當真的上車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葉傷寒漸漸就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而來。

尤其某一刻當他不經意間踫到身旁一名黑衣壯漢、透視到黑衣壯漢竟然配著槍之後,他更是意識到了危險的降臨。

「難道我小看了這個人?」

心中暗自嘀咕的同時,葉傷寒忍不住抬眼看向後視鏡里的陳煙南,並用似笑非笑的語氣試探說︰「陳大教授,看你這架勢是要把我帶出城?」

「嘿嘿?」

邪邪一笑,陳煙南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回頭看向葉傷寒,說︰「鄉巴佬,既然老子決定狠狠地修理你一頓,自然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啊!據我所知,你前不久曾在城郊的廢棄工廠把南宮會的幾個弟兄打進了醫院,那咱們就去那里唄?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的你可沒有選擇的余地!」

葉傷寒可算是明白了,陳煙南和南宮會有交情,他甚至猜測,圍在他左右兩邊的四個黑衣壯漢恐怕也是南宮會的成員。

「陳大教授,真沒想到你還和南宮會有交情呢!」

葉傷寒干笑著說︰「不過很抱歉,我並不打算跟你去那里!」

冷不防被葉傷寒這麼說,陳煙南先是一愣,下一秒,他厲聲怒吼︰「葉傷寒,你這個狂妄的小農民,難道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余地?」

話沒說完,扭頭怒視著葉傷寒的陳煙南突然就住口了,因為葉傷寒竟仿佛變魔術一般同時伸出左右手,閃電似的從身旁兩名黑衣壯漢的身上掏出了手槍。

一槍直指陳煙南的腦門,一槍威脅四名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黑衣壯漢,葉傷寒目露凶光,冷笑︰「我說,我不打算去城郊,最起碼不會以被挾持者的身份過去,所以,停車吧!」

事實上,根本不需要葉傷寒威脅,那名司機早已嚇得身體不能自已,車頭一下子撞在路邊的樹樁上。

與此同時,司機如見了鬼一般雙手抱頭,同時口中驚呼︰「好漢,饒命啊?」

「呵?」

淡淡一笑,葉傷寒用來瞄準陳煙南的手槍已經惡狠狠地砸中司機的後腦勺,後者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已經暈厥過去。

這時候,陳煙南終于從驚駭中回過神來,趁著葉傷寒的手槍沒有瞄準他,他立刻沖著四名表情呆傻的黑衣壯漢怒吼︰「還他媽愣著干什麼?趕緊把這個家伙控制住?」

依舊不給陳煙南把話說完的機會,葉傷寒將手中的槍當板磚使,雙手齊出,左右開弓,電光火石之間已經砸暈四名黑衣壯漢。

下一秒,他雙手持槍瞄準陳煙南,雲淡風輕地說︰「陳大教授,你想控制我?真是天真!」

「?」

眼睜睜看著兩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自己的腦門,陳煙南立刻就喪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額頭上直冒冷汗的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葉?葉先生,小心擦槍走火?我?我不教訓你了還不行嗎?」

葉傷寒說︰「可笑!你想教訓我就教訓我,不想教訓我就不教訓我,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陳大教授,難道你沒有听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嗎?」

「我?我我我?」

保持著扭頭看向葉傷寒的坐姿,副駕駛的陳煙南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酸疼無比,當然,真正讓他受不了的不是脖子的酸疼,而是來自于雙槍的恐嚇。

牙關打顫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那?那你還想怎樣?」

「我還想怎樣?」

葉傷寒突然面露獰笑,下一秒,他的右手食指已經毫無征兆地扣動扳機。

「砰!」

隨著一道沉悶至極的槍聲響徹在這全封閉的豪車里,陳煙南的耳朵已經飛起,鮮血四濺。

「啊?」

因為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恐懼,陳煙南足足呆愣了好幾秒鐘,緊接著,單手捂住自己耳朵的他才慘叫出聲。

趁著他慘叫的時候張開嘴巴,葉傷寒更不遲疑,一下子就將手槍直接塞入他的口中,槍眼直抵他的上顎,葉傷寒陰沉著臉說︰「陳大教授,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麼要派槍手殺我?我倆之間的過結似乎還不足以讓你冒著殺人罪這種高風險要我的命吧?」

事實上,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葉傷寒的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答案,但他依舊想听到陳煙南的確切回答。

「我?嗚嗚嗚?」

嘴巴里塞著能致人死地的手槍,陳煙南只感覺自己都被嚇得魂飛魄散了,所以,再也顧不得思考,他支支吾吾地說︰「是我的堂妹陳煙媚?我?我對這邊不熟,為了報復你,于是就打電話向她求助,誰知道在得知你的名字之後,她竟然讓我以教訓你為由殺了你?葉?葉先生,饒命啊,這真不關我什麼事,我也是被利用的?」

「陳煙媚!」

一時之間,因為憤怒,葉傷寒的雙目之中布滿了猙獰的血絲,他握槍的手青筋暴露,幾次都差點因為滿腔的憤怒而槍殺陳煙南。

當口中吼出那個女人的名字時,他更是覺得周身怒火全都往自己的腦門洶涌而去,讓他有一種幾乎暈厥的感覺。

但終究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畢竟如果他真的殺了陳煙南,那往後就再也休想過太平日子。

他進去了,木槿怎麼辦,木棉怎麼辦?

強壓著心頭的怒火,他突然很反常地冷笑︰「陳煙南,你可知道你的堂妹準備怎麼殺我,難道就憑四個帶槍的家伙嗎?」

說這話的時候葉傷寒的語氣中難掩的都是對四名已經被打暈的黑衣壯漢的輕蔑,但內心深處他卻早已捏了好幾把冷汗,毫無疑問,如果不是左手的中指賦予他的透視能力讓他提前知道四個人的身上帶著槍,他根本沒可能絕地反擊,扭轉戰局。

陳煙南早已被葉傷寒的手段嚇破了膽,尤其葉傷寒一槍打飛他耳朵殘忍手段更是讓他徹底喪失了保密的意識。所以,他趕緊用力搖頭,並說︰「葉先生,我坦白,除了這四個廢物之外,我堂妹還在廢棄工廠附近安排了一個狙擊手,就連南宮會的老大易難攻也在那里等著呢?」

說到這里的時候,陳煙南趕緊又腆著臉討好地說︰「葉先生,您看我都這麼坦誠了,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我一馬?」

「誰告訴你我是有大肚量的大人的?我告訴你,我可是小人,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小人!所以,我為什麼要放你一馬?陳煙南,在你決定找人教訓我一頓的時候、在你答應伙同你堂妹一起準備置我于死地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會遭到我的報復?」

葉傷寒的一番話讓陳煙南沉底陷入了絕望,這時候,他捂著耳朵的手早已鮮血淋灕,始終扭頭對著葉傷寒的他身體顫抖得厲害,空氣中隱隱彌漫著燻人的尿味,而他的褲子又濕了一大片,顯然是嚇得小便失禁了。

不過,就在陳煙南陷入絕望的時候,葉傷寒突然又說︰「對了,你可不可以打個電話告訴你堂妹,就說我已經在車上被你弄死了?」

「葉先生,別鬧了,我差點被你弄死了還差不多?」

下巴拉得老長,陳煙南幾乎是月兌口而出,不過,話音剛落,他頓時就看到了一縷希望的曙光,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驚呼︰「葉先生,您的意思是,只要我這麼對我堂妹說,你?你就可以放過我嗎?」

促狹一笑,葉傷寒微微點頭,說︰「可以這麼解釋!」

「好!好好好!葉先生,我這就打電話?」

說話間,陳煙南作勢就要伸手去掏手機,不過當意識到自己的嘴巴里還塞著一把奪命的手槍,他趕緊無比後怕地伸手指了指。

葉傷寒會意,含笑將手槍從陳煙南的口中收回,但依舊毫無商量余地地抬槍一指陳煙南的腦門,說︰「打電話的時候開免提,記住了,說話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只要你說錯半個字,我立刻就一槍打死你!」

「葉先生,您?您放心,我的狗命都被您拽在手心里了,我還敢亂來嗎?」

陳煙南一邊討好地表忠心一邊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機,然後當著葉傷寒的面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

很明顯,陳煙媚做事小心謹慎,為了不留下半點把柄,她並沒有用葉傷寒知道的號碼聯系陳煙南,哪怕陳煙南是她的堂哥。

陳煙南很老實地開了免提。

隨著幾聲「嘟嘟嘟」的接入音,電話很快就接通。

電話那頭,女人用不無比急躁的語氣說︰「哥,你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這都多長時間了,葉傷寒怎麼還沒有被送到指定的地點?」

葉傷寒听得分明,這正是陳煙媚的聲音,一時之間,他將槍握得更緊了,手背之上青筋暴露。

此刻,他的心在咆哮︰「陳煙媚,你這個賤女人,你都已經得到女媧密碼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听著電話那頭陳煙媚語氣中的指責,陳煙南趕緊說︰「煙媚,我這邊的確是出了一些意外?」

「什麼?」

不等陳煙南把話說完,電話那頭,陳煙媚的分貝陡然提高了幾分︰「哥,那個鄉巴佬該不會中途跑了吧?」

「沒有沒有?」

陳煙南忙又硬著頭皮說︰「煙媚,那個鄉巴佬確實是想跑來著,但被南宮會派給我的搶手及時擊斃了?」

「他已經死了?」

電話那頭沉寂了幾秒鐘,耳尖的葉傷寒依稀听到有男人說悄悄話的聲音,緊接著,陳煙媚又對電話這邊的陳煙南說︰「哥,既然他已經死了,那你就拍照給我看看吧,不看到他的尸體,我寢食難安!」

「這?」

陳煙南沒想到自己的堂妹會如此小心謹慎,可是,葉傷寒好端端的,身上連半點傷都沒有,他要如何弄一張葉傷寒的尸體的照片呢?

一時之間,陳煙南陷入兩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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