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然抬頭看了眼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的龔瑞妮。
趁著倒咖啡的時候，順道走過去看了眼。
「在看啥？」密密麻麻的計劃，趙旭然都看暈了。
難道有新的企劃案？怎麼沒有听龔瑞妮提起。
龔瑞妮嗯了一聲，「最近才想起的。」
「是啥計劃。」趙旭然順勢擠進龔瑞妮坐的沙發里面。
龔瑞妮其實真的不喜歡兩個人擠在這麼小的地方，可是自家男人喜歡，就順著點吧。
「其實就是一個圈錢計劃。」
「順道也是讓咱兒子他們出去學習的計劃。」
這兩個計劃分開，趙旭然听的懂，可是為何合在一起後，趙旭然就覺得暈乎乎的。
「我不能理解。」趙旭然一臉就賜教。
「我覺得除了當交換生以外，也可以弄個游學計劃。」
「比如讓有興趣的家長送自家孩子去歐美逛一圈，也可以和那邊的孩子互動一二。」
這可是前世很多教育機構還有國際學校暑假必有的項目。
這輩子，龔瑞妮還是要當這個吃螃蟹的人，這麼好的賺錢計劃，干嘛要錯過。
也能讓一些還在考慮學費貴的家長看看。
你孩子讀的學生假期能過海外和很多小朋友交流溝通嗎？
你家孩子假期能去海外開拓眼界嗎？
就算你有這個實力，可是當父母的能空出這個時間段陪孩子出游嗎？
龔瑞妮表示能做到這點的父母可真的不多。
「我覺得有實力的家長，都忙著賺錢，他們沒有時間送孩子出去，不過這個問題不大。」
「這時候就提現學校的存在必要性。」
趙旭然听了半天，他就弄懂了一件事，那就是說的再是漂亮，也不能掩蓋一件事。
那就是自家媳婦準備撈錢了。
「我覺得可以。」趙旭然覺得只要這個計劃推出去，很多家長都會動心。
又不是沒有錢，不用擔心暑假沒有人會看顧孩子。
還能讓孩子出去長點見識，這當然是好事。
更為重要的是，「周圍孩子都去參加，就自家孩子不參加，總覺得沒有面子。」
現在人攀比心不是一般的強，絕對不會願意落伍。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龔瑞妮就是熟知這些人的套路才會這麼做。
「其實如果不是學校虧損太大，我也不願意這樣。」龔瑞妮每想起為了和那些老師解除合同付出的代價，就覺得心痛。
這些損失本來就是不該存在的，既然現在都已經存在，那就不要客氣的賺回來吧。
「那就賺吧，這個辦好了，每年都能賺錢。」趙旭然雖然不在意那麼點錢，可學校有那麼多股東，總歸會有人覺得這個損失有點大。
「起碼年終匯報的時候，這也是一個強項。」雖然都是自家人，不過該有的會議還是必須有的。
龔瑞妮就是這麼想的，「該有的圈錢手段不能放過。」
「不然這個赤字太恐怖。」龔瑞妮想想就頭大。
每次拿起學校的財政報告看的時候，就亞歷山大，「我有時候都在想，我當初咋會腦子一熱。」
趙旭然有點詫異，要知道在他記憶里，基本上很少見到龔瑞妮這麼沒有信心。
「不是腦子一熱，我也覺得投資教育會賺錢。」趙旭然當初同意，不光是支持媳婦。
趙旭然純粹就是覺得投資教育事業不可能不賺錢，「最起碼，咱家孩子接受的教育不同。」
趙旭然不是沒有和朋友打听過別人家孩子在學校上課的情況。
「老師體罰學生不是不存在，只是除非孩子特皮實，不然老師還是會注意一二。」
「他們有這個底氣，只要不是打的太厲害，一般家長都不會鬧。」
這點龔瑞妮當然知道，「不然之前那些老師不就是老油條，覺得沒有打孩子不算體罰。」
「如果你當初不主動說明，其實他們也不會如何。」趙旭然點了點。
趙旭然想起自家老爹還有岳父他們找他談的話，唉，為何他們兩人有意見，不會直接和龔瑞妮說。
看著趙旭然不自在的樣子，龔瑞妮撲哧笑了出來，「是不是爸爸他們給你壓力了。」
趙旭然苦哈哈的點點頭，可不就是麼，「畢竟賠了不少錢。」
「本來學校方面的投資也大。」
「這次學校是再次受大家注意，但是賠付的錢，超過了預期。」
趙旭然拍了拍夏晴的手臂，「如果爸他們說話有點不對，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的辛苦。」這段時間龔瑞妮的辛苦，各種找資料，經常和歐美那邊聯系，他都看在眼里。
對外還要支撐起大局，給學生家長看，給學校老師看，甚至要給廣大關注學校的人看。
在家里還不能流露出所謂的焦慮感，要讓大家知道所有的情況一切都盡在掌握中。
不辛苦嗎？龔瑞妮也是人，「我覺得我好像越來越弱了。」
「感覺離你，還有離哥哥差的不是一般的遠。」龔瑞妮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一個多有能力的人。
但是總覺得她這些年一直在努力，應該不會離他們太遠。
但是這次的打擊是徹底的打擊到她，「不要說和你們比。」
「我都覺得沒有辦法和楚鈴比。」
「就是嘉欣姐，我也覺得我比不上。」
「我感覺我就是一個廢材。」龔瑞妮抱著趙旭然說著她最近的壓力。
按照龔瑞妮原來的想法，她真的純粹就是想和趙旭然說說她最近的情況。
一直想找機會說道說道，就是找不到機會。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龔瑞妮真的就是想發泄一二。
可是說著說著，她就覺得自己很是廢材，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不光這樣，慢慢的哭泣抽噎聲，竟然變成了嚎啕大哭。
趙旭然給龔瑞妮嚇的手忙腳亂，不停的撫模著媳婦的頭發。
肚子里不是沒有安慰人的話，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趙旭然覺得他所有安慰的話，在此刻顯得是那麼的蒼白。
趙旭然只能安靜的在她身邊，听著她哭泣，時不時的拍拍她的後背。
一直等到龔瑞妮直接哭睡在他懷里後，才抱起媳婦往臥室走去。
趙旭然一步步沉默的抱著媳婦往臥室走去，沒有注意到兒子女兒臥室門口竟然有三個人頭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