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八娘說去大相國寺,小眼楮立馬就拒絕︰「不去!」
自從大相國寺的方丈拒絕幫小眼楮看風水後,小眼楮就小心眼的瞅大相國寺不爽,心眼小怎麼了?橫豎眼楮都小了,還怕心眼小?!
「你不是說官家當初就是找大相國寺的方丈把的脈麼?」八娘提示著。
也正因為方丈說趙匡義情況不好,趙匡義才當機立斷立了小眼楮為太子,熄了培養老八的心思,這說明方丈的醫術是高明的,至少趙匡義是認可的。
「汴京城又不是只有一個名醫。」小眼楮還是不想去找老和尚,八娘想再找大夫確認,也不用去找方丈。
「既然官家都信方丈的醫術,」八娘勸道,「不讓方丈給你看看,我會睡不著的,方丈見多識廣,去看看吧。」
小眼楮看著八娘,八娘眼神堅定,不一會兒,小眼楮敗下陣來,嘀咕著,「去還不行嗎?」
于是,小眼楮便被八娘給拽到了大相國寺。
方丈正好沒遠游,听得小眼楮和八娘來了,很是詫異,要知道,這兩位拜送子娘娘都去的城外呢!
而且怎麼這時候來了?趙匡義倒是偶爾會晚上找方丈下棋,可小眼楮和方丈沒這私人交情。
方丈滿月復疑惑的將小眼楮和八娘迎到他的待客廳,讓小和尚上了茶,然後等小和尚退下後,才對小眼楮道,「官家大意了,雖然貴妃會武,但出宮還是應該帶侍衛的。」
小眼楮心想,難道要我告訴你,我帶了暗衛的麼?要我告訴你,暗衛現在沒準就在院子里的大樹上麼?呃,也許會在屋頂?
「勞方丈費心了。」小眼楮淡淡道,然後便說明了來意,不想和老和尚多待,早說早了。
听小眼楮說,是來請自己把脈的,方丈松了口氣,還好,不是讓自己作法。
方丈很爽快的探出手,神色很輕松,須臾,眉頭就皺了起來。
小眼楮和八娘的心都緊了起來…不會吧?…
方丈的眉頭越皺越緊,反復把脈了多次,然後沉吟片刻,才抬頭,問八娘,「你給官家吃了什麼?」不溫不怒,倒是好修養。
小眼楮暈,就說這老和尚不靠譜!
八娘氣,自己該上哪兒去喊冤?!…「沒這麼冤枉人的!老天爺若看不過去,發了威,官家,你可別下罪己詔,讓方丈負責!」
方丈挑挑眉,沒說話。
八娘卻是背脊發涼!
是啊,自己不能生了,所以給小眼楮下藥,因為有小雷,所以這藥並不是讓小眼楮不能生,而是讓精子質量出問題,孩子身體不會好,夭折概率大。
賈大夫是七郎去接的,沒準七郎給賈大夫透露了些什麼。
然後,讓賈大夫給爆出來,自己又算是立功了!
不管小眼楮能不能治好,自己在小眼楮心中的份量又重了啊!
八娘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頭回覺得皇宮水太深,自己沒被淹死,真是僥幸!
小眼楮猛的一拍桌子,「疏不間親!」
不用老和尚細說,小眼楮就知道,自己被人下藥了!
心情很是糟糕!
這節骨眼上,老和尚還指責八娘,是嫌不夠亂麼?!
「這藥是一次就有效,還是要下多次?」八娘雖然又氣又驚,滿臉漲紅,但還是強作鎮定的問方丈。
「不知道。」方丈搖搖頭,「有各種可能,好幾種藥都能達到這效果。」
「不好察覺麼?」八娘又問。
「沒見過這脈象的,一般都不會知道。」方丈道,「不同之處很細微。」
「能治好嘛?」八娘又問。
「只能調理。」方丈倒是有問有答。
八娘正待問方丈怎麼調理,小眼楮開口了,盯著方丈道︰「這事若傳了出去,朕不懼擔個暴君之名。」
不等方丈回答,就拉著八娘走了。
「你發什麼脾氣啊?」出了寺廟,八娘才開口,「這是鬧脾氣的時候嘛?」
「我給你說,蔫壞蔫壞的說的就是老禿驢這類人,」小眼楮吐了口氣,「你給他吃什麼了?」學著方丈的語氣道,「這種最容易在人心中埋下起疑的種子,像寇準那種跳起來指著鼻子罵你的,反而沒壞心眼。」
八娘眼眶一下就紅了,為什麼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奸妃了呢?!
大臣如此看,百姓如此說,連紅塵外的大方丈都要找著機會不動聲色的給自己上眼藥…
小眼楮也不顧是在大相國寺外,也不顧此時人來人往,摟過八娘,「八娘,不哭,咱不哭,不管你是奸妃還是賢後,都是我的八娘。」
八娘更委屈了,「都怨你!你要不當官家,哪有這些事!」
小眼楮摟著八娘,喃喃道,「怪我,都怪我。」
一路人側目,起哄笑著︰「大兄弟,這可是大街上呢!」
一小販也跟著笑道,「買個手鐲,比啥都管用。」
于是,八娘便收到了一對鍍銀的手鐲…
回宮後,小眼楮才給八娘說,「還是找太醫調理,太醫雖然沒見過,但一經提醒,自會好好研究的,比老禿驢強!」
八娘一想,術業有專攻,方丈也許見多識廣,但精通,不見得比得上太醫,那就先听太醫怎麼說吧,太醫若沒辦法,再找方丈,也沒啥丟臉的。
「外面的吃食不要踫了,」八娘囑咐著,「酒樓就不用說了,別人家的也不能踫,包括潘家的,楊家的,以及楚王家的!誰知道歹人會不會通過這幾家朝你下手。」
雖然小眼楮出宮赴宴的機會幾乎為零,但八娘還是先打了預防針。
八娘這說辭,小眼楮倒能接受,的確,大家沒害人之心,但也許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呢?
小眼楮點頭了,「小雷那也要注意,身邊的人要再梳理一遍。」
于是,陳王負責小雷晚餐的任務終于結束了。
「想想看,生了小雷後,你都吃過什麼?」八娘皺眉。
小眼楮搖頭,「沒什麼特別的。」尋常的哪記得起來啊。
然後兩口子就在那冥思苦想,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自然,想了半天,一點頭緒都沒有。
然後暗衛便被安排了任務,趙匡胤的孫子和趙廷美的兒子全被劃入了暗中調查的名單!
小眼楮再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在自己子嗣問題上做文章,多半是自己的親戚!
「陳王他們要不也…」八娘提醒著。
小眼楮搖頭,「他們若想這位置,哪犯得著用這手段?」要知道,當初大家可都在躲呢!
八娘其實想說的是楚王啊,讓趙匡義很是提防,但一點破綻都沒有的楚王啊…
可看著小眼楮,卻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