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挑唆小眼楮叛國的八娘此時正在游說小眼楮,「咱們先回大宋,讓朝廷派人來談判。」
小眼楮和蕭天佐談了三天,就王府屬官安排事宜啥都沒談攏。
蕭天佐雖然不到30歲,可和毫無從政經驗的小眼楮比起來,完全擔得起老奸巨猾四個字,在談判桌上,分分鐘碾壓小眼楮,在文官任命人選,王府繼承人資格上皆輕松取得了勝利︰文官必須是大遼的官員,三年一換,王府繼承人首選楊家血脈,潘家是最後的選擇,至于過繼人選,雙方皆同意在大宋皇室中挑選,過繼時年齡不得超過兩歲。
眼看談判會很順利的結束,然後就可以搞個簽字儀式了,可在王府屬官任命上,蕭天佐卻踢到了鐵板。
小眼楮雖然沒任何談判技巧,可認死理啊,這一塊,怎麼也不能讓步的,因此任對方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就是咬緊牙關不松口,對,對,你說得都對,但我就是不答應,你能怎麼著?
蕭天佐氣急敗壞,恨不得動粗,奈何楊大和潘鎧一左一右的站在小眼楮身後,蕭天佐只能找蕭太後訴苦
蕭太後鄙夷道,「你連壽王都搞不定?」
蕭天佐只好捏著鼻子回家繼續想轍,丟不起這個人啊
小眼楮很開心,覺得自己取得階段性的勝利,沖八娘邀功︰「全是我在說,你兄長和潘鎧啥忙都幫不上。」
八娘暈,三天了,還沒一點進展,這也叫勝利?
于是,八娘就勸了,不如找朝廷吧,讓朝廷派專業人才來,「就算有什麼紕漏,也和咱們沒關系。」
小眼楮嘖嘖了,八娘又推卸責任了,楊家兒都挺有擔當的,怎麼就出了八娘這麼個異類呢?
不過,小眼楮覺得八娘這個主意不錯,免得自己和遼人談好了,官家不認,還得重新談,于是,派楊大火速回京找援兵。
楊大拒絕此次任務,認為小眼楮的安全更為重要,推薦楊五去給官家報信。
小眼楮無所謂,只要有人回京告訴官家就行,待在屋里給官家洋洋灑灑寫了厚厚的一封信,交給楊五,「告訴官家,快點派人來,我可不想在上京多待。」
然後小眼楮便精神抖擻得會蕭天佐去了,得意的宣布,談判暫時中止,等汴京派人來,「我和你,簡直是雞同鴨講!」並且要大遼協助楊五火速返回汴京。
蕭太後和韓德讓卻都不同意,明確表示談判期限只有十天,十天一到,不管談判結果如何,直接頒布任命。
毫無經驗的壽王與官場老油條,選誰當談判對手?這還用選麼?
蕭天佐哀嚎,「他一點都不讓步啊。」
「期限一定,看他讓不讓步。」蕭太後穩操勝券。
蕭天佐一听,對啊,找小眼楮宣布了蕭太後的旨意。
小眼楮怒,跺著腳跳起八丈高,「那你們就直接宣布吧!我等著!看我不撕了它才怪!」
蕭天佐怒,「你撕撕看!」
小眼楮叫囂著,「我倒真想看看你們究竟還要如何對待我這個救命恩人的!」
「能不能不要把救命恩人天天掛在嘴邊?」蕭天佐譏諷著。
「我天天念叨你們都裝听不見,我若不天天說,你們沒準還以為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呢!」小眼楮跳著,氣勢囂張,「轉告太後!我怕死得很,王府屬官若不由我從大宋選,這個爵位我就不要了!你們愛咋的就咋的!」
一連五天,小眼楮都是這個態度,讓蕭天佐好不犯難,對蕭太後道,「沒準他真的會撕了聖旨。」
蕭太後當然不願意看到這麼個結果,朝廷的臉面必須得護著啊,若小眼楮不接任命,不管怎樣,這救命之恩就沒報答啊
于是,蕭太後發話了,王府屬官,一半從大宋選,一半從大遼選。
小眼楮一听,琢磨了會兒,同意了,一家一半,那就各憑本事唄。
然後,大家又就謀逆罪展開了一番唇槍舌戰,最後雙方約定,但凡兩國開戰,小眼楮回到宋國,不視為謀逆。
因為小眼楮說了,自己先是大宋的王爺,然後才是遼國的王爺,兩邊打起來,當然得回大宋了,別說什麼泄漏機密,傳遞消息之類的,自己可不管防務,也不管軍事,「大遼的機密會告訴我?」小眼楮呵呵,「你們得管好你們自己啊。」
最後,小眼楮還表示,若大宋戰敗,他還要繼續當遼國的南大王,「又不是我要打仗!在我的屬地打仗,影響了我的稅收,我沒找你們賠就不錯了!」
蕭天佐說,那就換個屬地嘛,邊境地區本來就不安全,小眼楮馬上道,那你們就把幽雲十六州賣給我啊
得,沒法談了
兩人只好裝作沒提這碴。
不過,小眼楮最後只拿到了幽雲十六州百分之十的稅收,而且還不得運回大宋,只能在屬地花。
總的來說,整個協議,小眼楮沒佔到什麼便宜,但雙方勉強還算都比較滿意了。
于是,小眼楮便成了遼國的南大王,穿著遼國的服飾上了回朝,給耶律隆緒行了大禮,磕了一個頭。
耶律隆緒還舉辦了個小型的慶祝宴會,在宴會上,耶律隆緒告訴小眼楮,李繼隆到遼國了,不過呢,一天也沒走到五里路,如今離幽州還遠得很呢,然後很得瑟的看著小眼楮笑,「你這個舅舅貌似不怎麼喜歡你嘛」
小眼楮反駁著,「他是在偵查地形呢。」
不過,回到房間小眼楮還是郁悶了,沖八娘道︰「李繼隆想干嘛?!」
八娘道,「不想趟這趟渾水唄。」
小眼楮氣,「那他就不要領這差事啊!」
「不好抗旨的嘛。」八娘輕描淡寫道,「唉,官家都派你舅舅來了,不知道我阿爹如今怎樣了?」
小眼楮不解,「能怎樣?雁門關又沒打仗。」
「我們五兄妹跟著你在遼國!」八娘瞪了小眼楮一眼,「救了遼國皇帝!」
「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呢!」小眼楮道,「關你阿爹什麼事!」
「但願吧。」八娘言不由衷道,就沖趙匡義那性子,還不知會怎麼猜忌阿爹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