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面畫著的,是一個擁有絕色容顏的女子,皮膚如上好的白玉,琉璃色的杏眼澄澈明亮她身穿白色的紗衣,身段玲瓏有致,背後是一株高大的紅憂憂,紅色的花朵開的如火如荼,卻終究抵不過女子嘴角的那一抹溫柔的笑顏畫像上的人,並不是我,長相卻與我一模一樣
我幽幽的看著,眼里不自覺的帶上了留戀之情,「她,是我娘嗎?」
「正是」周藍陵帶著心疼的眼神看著我,我低著頭,目光一直汪在畫像上面,所以並沒有發現原來娘是這般的涅,原來真的與我想象,原來娘她與我的相貌是一模一樣怪不得,那些人總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想來,當初初見赫連yin時,他便是看著我的臉記起娘了吧!也是因為如此,我的身份才會暴露吧!
「你娘她,長得真漂亮」陸馨嘆息一般開口,將我從地上扶起來,讓我依舊躺回*******「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我低著頭,不想讓他們兩個看見我臉上的悲傷,娘她在赫連憂憂剛出身的時候,就已經上吊,那時我還沒有穿越過來不知道赫連憂憂本尊,是否有見過這幅畫像呢?
我搖搖頭想這些又有何用,如今她們已經在那個世界里面團圓,無論天上地下,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忍不住的苦笑,把頭埋到枕頭里,淚水濕滿巾,:
在這個世界,唯一與我有關聯的人,便是軒墨丞如今他不在身邊,獨剩下我一個人的世界,竟然只留下了無力與悲傷師父……
我好想你!
朦朦朧朧的睡去,竟然夢到了軒墨丞
那是7歲那年的冬天,練習白隱心法的時候遇到了瓶頸,怎麼都無法參透干脆撒手不干,整天游手好閑的在院子里閑著,卻不小心感冒,嘴里寡淡無味,吃不下東西就是在那時,忽然懷念起現代的糕點來,耍賴逼著軒墨丞給我做蛋糕吃可憐的軒墨丞,辛辛苦苦將大概的材料買到院子里,在我的指導下埋頭苦干了幾天,最終還是失敗了我夢到的,就是在做蛋糕失敗之後的事情
那真是我第一次看到軒墨丞沮喪的表情,滿頭滿臉都是面粉,本來俊朗的臉看上去滑稽不堪其實就在他學做蛋糕的這些天里,我的感冒已好,所以那時的我不無感動的上前,預備去抱他,奈何身高不夠只能抱住他的腳「師父?」我抬起臉看著他,拉起他修長的手放在我小小的手心里,「師父,你會做飯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軒墨丞伸出另一只手,也沒有將上面的面粉洗去,直接往我頭發上mo了mo我嘟起嘴,你打面粉時那嫻熟的手法,很難讓人相信你會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因為師父像是會的樣子?」
「師父平時是不做飯的」軒墨丞好笑的看著我,:
「那師父什麼時候會做飯呢?不做飯師父吃什麼?我的飯是從哪里來的?」忽然意識到不好的問題,我緊張的問道軒墨丞好笑的看著我,「自然是有人做的」
「誰?」我頓時緊張了起來,抓著軒墨丞的袍角不放,「師父成親了嗎?是你妻子做的嗎?」
軒墨丞愣了愣,神情里帶上幾分感傷與追憶,半晌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師父娶不到媳婦」
漫長的等待里,听到這句話我緊繃的神經才松下來,心里冒出一股異樣的喜悅之情「那小憂憂長大以後,要做師父的媳婦」我故意裝出童真的涅,裝作可愛的歪著頭,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軒墨丞嘴角掛起妖嬈的笑顏,伸手點了點我的額頭,「等你長大,師父就老了,到時你就會嫌棄師父的」
「我不會,不會嫌棄師父的」我伸手抱住軒墨丞的腳,搖啊搖的開始耍賴「好好好,小憂憂不會嫌棄」軒墨丞無奈的看著我,笑意再次傳到眼楮里「那小憂憂長大以後,可以當師父的媳婦嗎?」我再次追問「等小憂憂長大再說吧!」軒墨丞笑著岔開話題,「你看,紅憂憂枝上開始冒綠芽了」
「恩」滿院的紅憂憂沉寂了整個秋天與冬天,終于在雪融之後,開始復蘇了「明年花開的時候,我們再來做憂憂花糕吧!」
明年花開的時候,我們再來做憂憂花糕吧!
因為中毒身體虛弱的關系,我被迫在*******躺了好些日子,其間有過不少的暗殺者前來刺殺我,每一次都在客棧外面被攔住了,周藍陵他為了我,也算是盡心盡責,耗費了不少的心力,要知道那些前來刺殺的人並不是個個都是庸才,他卻憑一己之力阻擋了下來,不可謂不容易至少在我能下chuang之前,除了能在半夜听到打斗的聲音外,沒有看見一個刺客的身影想來,白池與陸馨大概也除了不少的力吧!
如此,我還是拖累他們了!
白池與青衣似有諸多的疑問,卻終究忍賺沒有打听,大概知道我們也不會告訴他,所以沒有問吧!
不過陸馨究竟是因為我才沒有告知白池真相,還是怕白池受到不必要的乾才沒有說,這一點實在是有待考究一番不過,大半會是後者吧!
也難為他們兩個,明明心里都是有著千般的話語,明明是想要靠近,卻要裝出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來,無形間便在心里豎了一道牆,把對方給疏遠了,不過,白池能夠舍棄家人跟來這里,已經是鼓起很大的勇氣了吧!畢竟,第一步往往是最難踏出的如今已是這般地步,以後只能靠他們自己去解開彼此的心結不過既然有了糾葛,再想要撇清,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終歸,我還是想要祝福他們的
有情==人終成眷屬,所謂的幸福,大概就是如此了周藍陵的背景地位不鞋雖然看他的穿著氣質也能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可是他的屬下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到城里的貴公子,下到街上的乞丐,都對他恭恭敬敬,而且每天都必有人前來找他報到,這不可謂是不一般如此,就更加讓人好奇,猜測著他的主人到底是何身份,又是為何,會派他來保護我,而且至今不棄不過,盡管周藍陵人脈眾多,消息靈通,卻依然沒有打听到軒墨丞的消息♀無疑讓人覺得特別的沮喪,我終于也明白到,軒墨丞要是躲起來,一般人是根本就別想找到他的感覺,要想找到軒墨丞,前路越發的是困難重重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是不能放棄的,沒了軒墨丞,我過去的所有一切,都將成空我與軒墨丞,已經牽扯太多,如果一旦失去他,我的整個世界都將會沉沒「小姐,起來了嗎?」門外傳來了青衣的聲音,這些日子里青衣與周藍陵相處愉快,見周藍陵恭敬的對待我,不自然間便也對我客氣起來♀句小姐,也是隨了周藍陵的稱呼我定了定神,半坐起來,隨便披件外套在身上,「恩,可以進來了,:」
「小姐這幾日的神色可好多了」青衣定楮瞧了瞧我,咧開嘴笑了,幾日相處下來,初見時他的敵意也漸漸的消失「那都是因為你們的照顧」我抿著嘴笑,又看了看外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平常的話,周藍陵都會跟著青衣一起來的
「周公子他有事出去了」盡管周藍陵根本就沒有在意青衣的下人身份,青衣卻依舊執著的喚周藍陵為公子「這是她熬的藥」青衣將手里的藥碗遞過來,臉上的神色不太自然,唯一沒變的是,青衣對陸馨依然不友好我笑笑,接果藥碗一飲而粳又拿過青衣手上的蜜餞,塞到嘴里「對了」青衣忽然記起什麼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來,「剛才有個小孩說要我把這個給你」
「是什麼?」我好奇的接過來,暫時沒有打開,而是看著青衣問畢竟這些日子要刺殺我的人太多,這突如其來的東西,我不得不防「青衣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沒有危險的」青衣對著我笑,「我拿給我家公子檢查過,沒有問題只是青衣好生奇怪,誰會特意送小姐這麼個東西呢?」
青衣這麼說,我也就放下心來,將錦盒的蓋給揭開然而,當我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我禁不住的渾身顫抖起來,手心顫抖著,盒子沒拿穩,差點滾落在地上我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猛然起身抓住青衣的衣角,厲聲問道,「這個是誰送來的,那個人呢?」
青襩uo蹲?皇泵揮謝卮穡?br />
「你快說艾這是誰送來的,那個人呢?」我連聲的追問,聲音越拔越高,急切的眼淚都要滾落下來青衣真的被我嚇到了,結結巴巴的回答著,「是一個小孩子送來的,他已經走了」
我簡直就要瘋了,將錦盒關上,緊緊得握在手上,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掀開被子,鞋子也不穿打開門就跑了出去在過道上踫著白池,他正要跟我打招呼,我一溜煙就從他邊上跑過去了此時的我,哪里還顧得上其他,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小孩,我一定要找到軒墨丞那個盒子里裝著的,是一株小小的植物,心形的葉片,四片個小小的心連在一起,緊緊相依相偎著似乎采用了什麼香料,保持著葉片的新鮮,也不知道采摘了多久,只是看上依舊鮮女敕如常這就是四葉草啊
這是在烈城那時,我問軒墨丞追要的,15歲的生日禮物!
這是我問軒墨丞要的,我的幸福!
我那時不過是為了緩解尷尬,才隨便說說的,自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更是早就已經忘記這回事可是軒墨丞卻將此事放在了心里,即使是在被全天下追殺的現在,依然沒有忘記所以,如今它突然出現,送它的人除了軒墨丞之外,絕無第十個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不來見我?
為什麼不親自將它送到我的手上?
為什麼你不出現?
為什麼你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依然惦記著我的幸福?
為什麼你送給我幸福,卻不給我消?
我受傷了,你知道嗎?
我沒命的奔跑著,從來沒有覺得從三樓的可客房到大廳有如此的漫長,長到我像是在樓梯上跑了一個世紀,客棧里人流量不少,我筆直的向前奔跑著,樓梯上的人被我撞得東倒西歪,罵聲喊聲響成一片我當作沒有听到,依舊不要命的跑著,遇人撞人,遇物毀物,片刻間,樓梯上已經亂作了一團不知道是誰看不下去,在我從他邊上跑過去的時候,伸出腳來絆了我一腳,我根本就來不及閃躲,身體在片刻後懸空,直接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身體在樓梯上一級一級的滾動,時間反而過的很快,等身體終于停止滾動的時候,我已經摔在了大廳里∫好,盒子一直緊緊的握在手上,沒有丟掉身體像是碎裂開了一般,連骨頭都在痛,頭腦發昏,身體發軟無力,無論我怎樣使勁,都無法從地上爬起來有液體從額角滑落,朦朧了視線,世界帶上了紅色我只能听到周圍圍觀人群的譏笑聲與謾罵聲,似乎還有人朝我吐了唾沫星子,飆到了我的臉上衣服上我握緊手,將手中的盒子藏在身==下,不能讓它被弄髒對于其他,我視而不見,听而不聞,只是努力的想要站起身來沒關系的,這些對于我來說,都沒有關系
我不在乎,只有能找到軒墨丞,這些我都不在乎!
是的,這些對于我來說,都沒有關系,
其他人怎麼看我,全部都不重要
朝我吐口水,我也不在乎
可是,我現在肯定很狼狽,被師父看見了,他會不會嫌棄我呢?
可是又來不及換衣服了,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唯獨這個,我不要!
「小姐,你在干什麼?」我似乎听到了周藍陵的聲音,然後有一雙手將我扶了起來,「小姐,你怎麼樣?」
我說不出話來,也動彈不了,視線朦朧,更看不清任何的東西我又氣又急,此時卻根本就無計可施「你們在干什麼?」周藍陵見了我的涅,簡直是勃然大怒,首次拋棄了自己的風度,對著那些圍觀的人大聲的怒吼著那些人振振有詞,高聲的反駁著
「小姐,我們去療傷」周藍陵似乎懶得與他們爭吵,將我小心翼翼的摟在懷里,**樓上走我終于恢復幾絲清明,劇烈的搖著頭,扭==動著疼痛的身體,猛烈的抗議著「小姐,我是周藍陵,我們去療傷」周藍陵有些急了,又不敢用力來抱我,只得一遍一遍的解釋著我努力的凝聚起思緒,艱難的開口,「不…不…不,我要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