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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6為什麼要救我們?

「你也是為我好,怎麼可以怪你呢?」陸馨的聲音低低的,有些無力的感覺,「何況,若不是你說出來,這些事情這輩子可能就只會埋在我的心里了」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只好沉默了,挖人傷疤的事情,又豈是一句話就可以帶過的「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呢?」周藍陵懶散的聲音從另一邊插了進來「誰知道呢?」我無奈的低下頭,又抬起頭來憤憤不平的盯著牆壁,「話說周藍陵你當時怎麼不反抗一下,你不是要保護我嗎?」

「我會被射成靶子」周藍陵頗為無語的回答

「既然你的使命是保護我,當炮灰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我會死的」

「不是說了讓你去死嗎?」

「你們感情真好」陸馨似乎是被逗笑了,語氣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切,誰跟他感情好了」我不屑的開口,這種完全不能信任的人,誰稀罕跟他感情好啊口口聲聲說是要保護我,結果貪生怕死,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關到了地牢里這種人,就是屬于睜眼說瞎話的類型

在這世上,會關心愛護我的人,只有軒墨丞一人而已!

所以,我無論如何都得從這里出去!

「小姐,不是誰都可以成為軒墨丞的!我與軒墨丞不一樣,我有家人,做不到軒墨丞那般瀟灑還請小姐見諒」周藍陵的這番話,說得卑微而無奈,卻字字里透露著懇切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任,靜下心來想想,周藍陵與我,本應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人,雖然因著他那所謂的主人相遇,雖然他說要保護我,可是我又如何能夠求強求他做這做那呢?

所以我搖頭否決,想著他看不到,接著補充道,「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讓你也跟著陷入了這樣的困境里,對不起!」

我什麼都沒有為周藍陵做,他卻再三的不求回報的救了我,光這一點我便要心懷感激,又如何去苛責他呢?何況,這種情況,他沒有丟下我獨自逃跑,便已經做得夠好不能夠因為見不到軒墨丞,不能夠因為自己的無力,而去譴責他人!更不應該把自己的不快,加給身邊關心自己的人「小姐言重了」周藍陵客氣的回答

這樣子的對話,顯得有些生疏了

「公子他,沒有家人嗎?」趁機轉移話題,其實,也是自己最想知道的沒有家人,那幼年的他,是如何度過的?是受盡了鄙視,還是在夾縫中艱苦的生存呢?

「你不知道嗎?」陸馨驚訝的開口,:「軒公子他,可是被稱為魔教之子呢?」

我無語了,我應該知道嗎?軒墨丞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自己的過去,我也沒有接觸過外面,對所有的事宜一無所知,怎麼可能知道呢?

魔教之子?魔教?什麼意思?

「我可以說嗎?」陸馨試探的開口,顯然是在問周藍陵的意見「沒有關系,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軒公子他的家人,在他還是很小的時候被殺了」陸馨頓了頓,語氣有些凝重,「這件事情,全江湖皆知那是在二十四年前,傳聞當年軒公子的父親一手創立的聖月教私藏前魔教的聖物,被世人公認為新一代的魔教,受到了整個江湖的追殺後來,當時的武林盟主簡行率領各大門派攻入聖樂教總壇,大火一直燒了七天七夜,聖樂教被一舉攻下,徹底的從江湖里消失軒公子的家人,也是在那一場大火中喪生」

「那公子他是如何活下來的?」那一場大火燒起來時,軒墨丞他是否有親眼目睹?自己的父母葬身火罕,軒墨丞他是否有安然無恙的離開?

心似要從xiong腔里裂開,刺痛著撕扯著,腦海里只要想要當時軒墨丞的心情,想著他看著自己的家園被毀時的表情,心就痛得快要無法跳動那樣子的經歷,他到底是如何承受下來的?

「據說當時清風老人恰好從那里經過,把軒公子救了下來軒公子他,也是由清風老人一手撫養長大軒公子習得一身好武藝,初入江湖時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呢?盈盈姐,就是其中之一」

「那你們如何得知他是聖樂教教主的兒子?」感覺陸馨的話扯的太遠,我趕緊發問將她拉回來,

如果是二十四年前發生的事情,那時的軒墨丞不過三歲,人長大會發生多少的變化,根本就無法預測既然如此,應該沒人能夠認出他才是,怎麼會全江湖皆知他是魔教之子呢?

「這艾在當時可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呢?」陸馨說故事的興致越來越濃,先前的悲痛不知道被拋到了哪里「風千情,你見過的,還有印象嗎?」

「恩」我點頭,風千情是軒墨丞的師弟,是從小與軒墨丞一起長大的人,難道這其中,與風千情有什麼關聯?

「軒公子是魔教之子的事情,是風千情公布出來的」

哎?到底是怎麼回事?風千情不是喜歡軒墨丞嗎?那為什麼會將對于軒墨丞不利的消息公布出去?

不過,風千情為什麼會知道軒墨丞的身世?想了想,我還是問了出來「這是孽緣」陸馨唉聲嘆氣,「風千情的爹娘,是當年前去剿滅聖樂教的正派人士那場大火,風千情的父母都死在了那里」

「于是清風老人也收養了風千情?」好狗血啊這樣的話,軒墨丞與風千情就是是親人?還是仇人?

「就是這樣!」

他們兩個,是與仇人之子一起長大?匪夷所思,他們兩個,究竟是如何相安無事的相處下來的?還是,他們兩人其實是從小打架打到長大呢?

所以軒墨丞他,不喜歡風千情是因為這個原因?

風千情的那一吻,究竟是什麼意思?

風千情前往東沂城營救師父,又是有什麼樣的目的?

冥想間,時間已經不知不覺的過去,夜幕來的安靜且悄無聲息,地牢的光線愈加的昏暗,視線所及的地方斑駁之氣盡顯,透露出一種白天所沒有的暗與森寒來這里不愧是在地下,濕氣比較重,白天溫暖尚不會有感覺,一到夜晚,濕氣從各個角落涌現出,竄入我的四肢百骸我不得不從懷里掏出‘龍涎’吃下,並提氣護住心脈,才勉強與山上的寒意抵抗著監視著我們三人青衣人已換了好幾撥,換班的時間掌握的非酬美,沒有縫隙可插地牢的門是用粗鐵鑄造而成,單憑人力根本無法撼動分毫,鎖門的鎖似乎也是特殊打造的,沒有鑰匙根本就無法打開想要逃跑,真的是不太現實的事情而且,整個地牢里似乎只關了我們三個人,兩個大漢監視我們三個人,綽綽有余一整天,陸馨所說的話一直在腦海里徘徊不去,想著想著,二十四年前的情景猶如在眼前重現,灼燒的我頭痛欲裂,幾不能言盡管如此,我還是無法去想像,當自己的父母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時,軒墨丞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得到的時候越幸福,失去的時候會越痛苦

比起一開始就不曾擁有過的我來說,擁有過再失去的軒墨丞,會要痛上幾萬倍吧?尤其,每天還要對著仇人之子,卻無法手刃仇人,那是何等的煎熬!

痛苦悔恨憎惡……都不過是顯露在表面上的情緒而已,那些藏在那幼小的心靈中無法得到釋放的感情,日以繼日的累積,究竟會有多麼的深厚呢?

「小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忽然听到了周藍陵細細的呼喚聲我猛然回過神來,靠近周藍陵牢房的牆壁,「怎麼?」

「有人來了」周藍陵低聲說道,「提醒陸姑娘小心」

听到此話,我頓時驚醒起來,該不會是白池他爹派人前來暗殺陸馨了吧?他那麼不喜歡陸馨,而且沒心xiong沒氣度,這種事情很有可能哦!

由于我的牢房在三間牢房的中間,聲音輕一點的話,周藍陵的話陸馨是听不到的,所以我湊過去將周藍陵的話原版述說了「沒關系」陸馨倒是一點都不緊張,「白伯父他雖然脾氣不好,卻不是那等卑鄙之人,是不會做出下等的事情來的」

雖然陸馨如此說,可是我一點都不相信如果不會做出下等的事情,又為何要將我們三人關入地牢呢?

明明已經理解我話里的意思,也知道白池與陸馨目前不可能在一起,卻惱羞成怒將我們強行拘留♀種事情,會是磊落之人所做嗎?

所以,我悄悄的靠近牢門邊,提氣擺好攻擊的姿勢若是來人身份不明,或者鬼鬼祟祟想要暗害我們,只要他經過我牢門口,進==入我的攻擊範圍,我絕對對他不客氣!

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陣強風,牆壁上的油燈在一瞬間盡數熄滅,地牢里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連月光都沒有「怎麼啦?」

「怎麼回事?」

負責看守的大漢慌了神,慌亂中站了起來,似乎踢翻了凳子什麼,黑暗一陣雜亂的聲音,

緊接著又安靜了下來,眼前火光一閃,牆上的油燈再次亮了起來我還沒有回過神來,眼前已經站了一個人,定楮一看,青衣正帶著得意的笑容,趾高氣昂的站在那里看守的兩個大漢被擊倒在地,看上去已經陷入了昏迷「你怎麼在這里?」我奇怪的問,青衣來這里是白池的授意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奉公子之命,前來救你們」青衣一板一眼的回答,彎下腰在大漢身上mo了mo,掏出一把鑰匙來,甩手便朝我丟來「動作快點,我去外面把風」說完,青衣特別瀟灑的走出去了我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鑰匙,無語了,就算你要我動作快點,手里的這一串鑰匙至少有五十把,一把一把鎖去試的話,能快得起來嗎?

盡管如此,我卻是不得不一把一把的試,急得身上的汗水直往外冒!

偏偏還要被催促!

「小姐,好了嗎?」

「沒,哪里有那麼快,等著!」

「艷兒,如何了?」

「還沒有」

早知道,看到青衣之後,就不搭理他了,結果開鎖都累得要死而且,還不知道這些鑰匙能不能開鎖呢?

半天之後,終于听到「喀嚓」一聲,鎖開了

我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快步走到陸馨的牢房前,拿出鑰匙正要去試鎖,陸馨伸出手來,「我來吧,:!」

我沒有意見,將手里的鑰匙遞給陸馨,陸馨將鑰匙在手里翻來覆去的查看了一番,選出一把插==入鑰匙孔,又是「喀嚓」一聲,鎖開了好快的速度!好專業的手法!我再次無語了!

陸馨走到周藍陵的牢房前,拿起鎖住牢房的鎖看了一番,從鑰匙串里掏出一把鑰匙,毫不猶豫的插==入鑰匙孔,「喀嚓」一聲,鎖果然開了到此刻,我忍不住懷疑起來,陸馨難道是做賊的?

地牢的外面,是一個寬大的院子,稀疏的種植著一些常見的樹種,雖然長勢茂盛卻雜亂無章,看上去像是無人打理院子里也是雜草叢生,茅草都有半人高,連條像樣的路都看不見雖然白天來的時候已經見識到,此刻卻還是忍不住感慨一番,也許黑水寨的地牢根本就沒有關過人我們三個,大概是第一批入住的人吧!

「慢死了,蝸牛都比你們快!」青衣從雜草的那一邊竄出來,不滿的瞪著我們三個我無語凝噎,我又不是盜賊,開鎖哪里有那麼快啊然而我沒有說出來自討苦吃,畢竟陸馨的速度可是在那里擺著呢?

「快點走,跟我來」青衣恨恨的盯著我們,走到院門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轉身對我們說道我們幾個根本就不熟悉黑水寨的地形,哪里敢反抗他的話,自然是二話不說的跟在他後面「你為什麼要救我們?」陸馨小聲的問道

「不是說是公子吩咐的嗎?」青衣看白痴一般瞥了陸馨一眼,「你家公子,為什麼要救我們?」陸馨弱弱的再問了一句「自然是因為我家公子菩薩心腸啦!你以為……」

青衣還想說什麼,周藍陵伸手對著我們揮了揮,然後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拉著他躲到角落,我與陸馨則自動的閃避到暗處才剛找到地方躲好,一小對穿著青衣人手提著燈籠從另一旁走來,一個個警惕的睜著眼楮,巡視著周圍好險啊我暗暗mo了把冷汗,這麼個鬼地方,巡視怎麼都這樣森嚴!

「快點吧,公子還在等著我們呢?」待巡視的人走遠,青衣沒有道謝,而是僵硬的冷下臉,淡淡的說著真是一個不誠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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