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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毀壞我的牡丹,輕易就想走?」那個劉小姐尖著嗓子,肥肉一轉瞄了眼慕容宮晨,又帶著怒火看著我,

只是不知她到底實在惱我毀了她的花,還是惱我要帶走慕容宮晨只是我真的已經處于一種極為不耐煩的狀態,想著若是在耽擱下去,杜清歌的腿許是要廢掉我更是怒火攻心,瞥了眼那個肥肉劉小姐與她的一眾護院,我干脆跑到慕容宮晨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示意他抱起我,「我們走,去懷州醫館」

慕容宮晨微愣,輕聲說了聲得罪,也不管其他人,抱著我翻上牆頭慕容宮晨跑得極快,我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站在懷州醫館的前面跑堂的伙計見我回來,帶著滿臉焦急跑出來,「姑娘,不好啦,那位公子吐血啦,你快!」

吐血?我感到一陣撕心的感覺,痛得我眼前一黑,這個伙計這麼慌張,難道杜清歌要沒救了?

「帶路」一听事態嚴重,慕容宮晨已經走進醫館,跟在那個伙計後面走進內閣我緩了口氣,慌忙跟了上去剛走進內閣,就見數個一個端著一滿盆血水從里面走出來,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我只離去這麼一會時間,杜清歌居然吐了這麼多血嗎?

我心急如焚,三步並作兩步走進杜清歌所在的房間,慕容宮晨已經在低頭查看杜清歌的傷勢,眉頭緊皺,看來情況的確不容樂觀那個白發老郎中見我果真把慕容宮晨請來,滿是皺紋的臉上倒是有幾分喜氣盡管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我還是不安的湊上前去,「他怎麼樣?」

慕容宮晨回過頭來,本來就一本正經的臉上帶著嚴峻看著我,「命與腿,你選擇哪個?」

命與腿?

我踉蹌著退了一步,眼淚立時涌上眼眶來,就連慕容宮晨都這麼說,難道杜清歌的腿真的沒有救了嗎?

要真是如此,杜清歌的下輩子,豈不是為我所累?

「艷兒姑娘,你須得快些選擇,要是這位公子撐的過去,也許他的腿還有救,u與命,保哪個?」

「自然是命」我淚眼朦朧地看向*******那毫無表情的容顏,心里大慟要是軒墨丞就此失去自己的腿,他會怪我嗎?

軒墨丞是如此驕傲的一個人,要是他知道自己缺了一條腿,他會有什麼反應?

咬咬牙,雖然並不能百分百確信,我卻是無比堅定地對著慕容宮晨開口,「他是軒墨丞,你必須把他的腿救下來,:」

慕容宮晨一愣,原本嚴肅的表情大變,「你剛才說……?」

「我說他就是軒墨丞,你必須把他的腿救下來,就算我求求你」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我痛苦的捂著臉,泣不成聲慕容宮晨的臉色一變再變,將昏迷中的杜清歌打量一番,似乎確認了什麼,先是欣慰,然後眉頭再次緊皺起來,「我知道了」

轉身到桌邊,拿起筆寫了一串藥名,交給我,「去前廳把這些藥抓好,然後暗著上面的方法煎好」

「不,我要在這里看著」邊說,我邊將藥方交給一旁侍立著的跑腿伙計「那你得先做好心理準備」慕容宮晨沒有反對,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接過老郎中遞過來的藥箱,翻了幾下從里面拿出一把匕首,放在一旁的油燈上燒熱,直至匕首帶著紅色才罷休而一旁的老郎中將杜清歌已經破爛的褲腿撩起里面是我用自己的中衣做得簡單的包扎,此刻已經染滿紅色,被鮮血一泡有些甚至陷進肉里慕容宮晨眉頭幾乎打結,然而此刻的情景也容不得他猶豫,手里的刀子飛快的望那綢布上一挑將綢布割開來杜清歌猛然驚呼一聲,幽幽醒轉過來一見此刻的景象,立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略顯朦朧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慕容宮晨身上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嘴唇蠕動了一下,卻虛弱得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我一定會救你的腿,放心」慕容宮晨顯然已經將杜清歌當作軒墨丞語氣中滿是肯定,听起來既像是對杜清歌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我忍住眼淚,湊到chuang邊緊緊握住杜清歌忍不住痙攣起來的手,哽咽著開口,「放心,我一定要救你,即使把我的腿給你,我也要救你的腿」

杜清歌閉了閉眼,似乎很痛苦卻在片刻後搖了搖頭,依舊囁嚅幾下,卻沒有發出聲音來「我要開始了艷兒姑娘你一定要按住他,會很痛不要讓他咬舌自盡」慕容宮晨邊說,老郎中已經遞過一個包扎得很結實的布條來我接過,送至杜清歌的嘴邊,他听話的咬賺身體已經開始顫抖起來見慕容宮晨用那把燒紅的刀子劃向杜清歌的腿,我甚至感覺拿刀是在慢慢靠近我的心髒,尖銳的疼痛感在心里蔓延開來我死死地握==住杜清歌的手,看見慕容宮晨下手很利落,挖出一塊死肉杜清歌整個人一顫,幾乎要從*******坐起來,我幾乎握不住他的手,趕忙用身體壓住他的上半身一刀下去之後,慕容宮晨並沒有停下,也沒有理會自己額頭的汗漬,再次對著那些傷口邊的死肉下刀子我知道他是要清理傷口邊上的腐肉,以免阻擾腿部細胞的分化生長,以利于傷口更快的愈合其實這整個過程很快,慕容宮晨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所以很是熟練的操縱著手里的刀子只是這個過程卻是極其痛苦,慕容宮晨每切下一塊肉,杜清歌便會痛得直發顫,慕容宮晨一刀接著一刀幾乎沒有間斷,杜清歌痛得撕心裂肺,身體劇烈的抖動著掙扎著,卻得不到解月兌明明是如此疼痛,卻又無法昏厥過去,只得生生忍受著這一切杜清歌的唇色越發蒼白起來,幽深地黑眸睜得很大,卻是無波無瀾倒映出周圍的一切,看得我心如刀絞,精神高度緊張,幾乎也要昏倒那刀子像是劃在我的心口,每一刀下去,都要剜去我心頭的一塊肉,我的心便在這個短暫的過程里,碎成一片一片我幾乎無法想象,在這沒有麻醉藥的時代,剜肉的疼痛,杜清歌要如何去承受所以,自責的情緒讓我幾乎感同身受,整個過程下來,便像是在地獄的油鍋里煎熬,讓我如同死過一遍渾身都被汗水打濕,臉上更是被淚水洗刷得干淨,眼楮都高高腫了起來然而,盡管是如此的痛苦,杜清歌卻還是承受了下來慕容宮晨收刀的時候,我甚至看見他對著我彎了彎嘴角只是那唇色,已經白得不像是正常人見慕容宮晨放下匕首也微笑起來,眉宇間還有些輕松的神采,我便知道杜清歌的腿已經薄我松開一直緊握著他的手,卻是全身虛月兌,心里一放松,只覺天昏地暗,整個世界都旋轉起來緊接著,兩眼一黑,直接昏倒在地上

徹底昏迷過去前,我不禁想著,這下丟臉丟大了,受傷的病人尚沒有陷入昏迷,倒是我這個旁觀的人反而支撐不賺這下可會被他們笑死迷糊中,听到有人在耳邊說話,我的意識慢慢從混沌中醒轉,說話聲也同時停止「艷兒姑娘,你醒了嗎?」溫雅的聲音,應該是慕容宮晨迷蒙地睜開眼楮,果然見到慕容宮晨站在chuang畔,一襲白衣看上去縴塵不染意識尚未完全恢復,昏迷前的事情一幕幕涌入腦海,我一邊留著冷汗一邊猛然坐起身來,焦急地開口,「杜清歌呢?他怎麼樣?」

「他沒事,」慕容宮晨輕笑一聲,轉個身將自己的身後露出來我哎呀一聲,忍不住臉紅原來這個房間有兩張chuang,杜清歌就半坐在對面的*******,毫無情緒的黑眸正幽幽地看著我只是方才被慕容宮晨擋賺我又沒有注意,所以沒有看到想起我一醒來便問及他的情況,居然還被他听個正著,我恨不得去鑽地縫「姑娘,是我嚇到你嗎?」杜清歌依然帶著毫無表情的人==皮==面==具,聲音依舊清冷,那種由骨子里透露出來的疏離感卻淡了很多我雖然不明白他在問什麼嚇到我,可是這句姑娘,卻讓我的眉頭打上結來抬頭看了眼一旁的慕容宮晨,我堅定地看向杜清歌,「我叫赫連燕,東南西北方的赫連,燕花的燕」

听到我的名字,杜清歌似乎有些詫異,然而除了詫異,也再無其他敢情他轉眸看了看慕容宮晨,才淡淡地開口,「赫連姑娘」

我心頭一怒一酸,幾乎要忍不住將怒火對著杜清歌宣泄出來,看著他那陌生的視線,我雙拳緊握,竭力控制著自己我哀哀地看著杜清歌,無法忍受心頭的酸楚,我蜷縮起身體,眼淚不爭氣地再次從眼眶滑落不想表現地太脆弱,我抬手拭去淚水,低下頭垂著眼眸,「你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早在半年之前,我便已經讓蕭少臨撤掉了追殺通緝令,他已經不會再有被追殺的危險,卻為什麼還是要不認我?

「姑娘,我已經說過,我不是你所認識的軒墨丞」杜清歌頗有些無奈,語氣卻依舊帶著淡淡的清冷「我不信」我驀然抬高聲音,卻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神色我害怕,整個靈魂都在害怕,害怕看到他真的不是軒墨丞「他確實不是你認識的軒墨丞,」慕容宮晨與杜清歌對視一眼,似乎想要開口安慰,卻只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慕容宮晨與軒墨丞相熟多年,彼此的交情不淺,而且他是軒墨丞深信之人,我也沒有理由不信他所以听他說出這句話來,我幾乎瀕臨崩潰,大腦太過混亂,以至于我根本就沒有去細細體會他們說得這句話里,所隱含的另一層意義我要緊下唇,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手忙腳亂起身開始穿鞋既然說杜清歌不是,那麼我便要去找真正地軒墨丞只要一天沒有看到軒墨丞的尸體,我便一天不會相信他已經死去「你要去哪?」慕容宮晨連忙伸手攔我

「我去找軒墨丞」冷冷地拋下這句話,我看著手里怎麼都套不上腳的繡花鞋,惱火至極,甩手用力地將鞋子扔了出去鞋子撞到牆上,反彈回來砸到一個雕著牡丹花的長頸瓶,長頸瓶晃了晃,倒在地上碎了我推開慕容宮晨,赤腳踩在地上,轉身就要往外跑我知道,有些時候我是有些頑固的偏執,這樣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可是唯獨軒墨丞,我絕對不會放棄「你冷靜些」慕容宮晨也不顧男女有別,慌忙將我攔賺

慕容宮晨的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在我認真的注視下,似乎想要躲閃,卻知道自己避無可避,索豁出去一般看著我,「你沒有問過我,我一時沒有想起這事來」

「那你現在可相信他沒死?」我繼續盯著慕容宮晨,嘲諷地笑「即使墨丞活著,天下之大,你要去哪里找他?」慕容宮晨有些急切,似乎極力想要阻止我「定城」我微笑,或者說冷笑,「他說過,如果他沒有死,他就一定在定城」

慕容宮晨的眼神,幾乎不著痕跡的望杜清歌的方向瞟了瞟,有些納悶地開口,「墨丞何時說過此話?你若是不能拿出證據,我便不能讓你離開這里」

我喪失了內息,怎麼都打不過他,想了想,只得妥協∫好軒墨丞寫的信我一直都隨身攜帶,從懷里掏出來,不太情願地遞給慕容宮晨慕容宮晨接過信,展開來看了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將里面的內容念了出來我轉頭看向一旁的杜清歌,只見那幽深的黑眸越發深沉起來,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那漆黑的瞳仁里,猶如長埋地下的深潭,毫無情緒,然而卻又散發著神秘的氣息,讓人只需看一眼,便會被吸引進去見慕容宮晨念完,我抬手將宣紙拿回來,再次看了看杜清歌毫無表情的臉,咬了咬牙,轉身要走慕容宮晨慌忙將我攔賺「艷兒姑娘,前路未知,如今天下並不太平即使你要去,也得等我解了你身上的迷藥」

我一想也是,萬一還沒有到達定城便被山賊滅了豈不太冤當下便點點頭,算是同意想了想,還是轉身走到窗戶邊上向著天空甩手扔出一個瘋人閣專屬的信號彈,那絢爛的光芒即使在白日里也很明顯也不知道是何種材質所造早就听說過瘋人閣的人脈遍布天下,我這個閣主卻沒有見到多少人,說出去難免會招人笑話下,倒是可以驗證一番,這懷州是否有瘋人閣的人我走回房中,將鞋子撿回來,慢條斯理的往腳上套♀下倒是很順利∥子很快便套上了腳「艷兒姑娘,你可以相信我」慕容宮晨不知道我要干什麼,大抵以為我召喚自己的人是信不過他,故有此一說我抬起頭看著他,淡淡地解釋,「我只是有事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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