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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後,小昆子的父母慘死在西戎人的手里,還是在他親眼目睹之下,那種傷害可想而知有多大。

至此小昆子心中塞滿父母被殺的仇恨,對西戎人是恨不得下口咬的。所以便以自己會說西戎話為恥,不願意再說了,也不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他會說西戎話。

到現在為止,也只有李將軍和楊大哥幾個人知道他會說西戎話。

但是今天,為了制服西戎人,大小姐的安排他欣然接受,表示非常願意當這個翻譯。

快到鏢局時,雲霞戴上了兜帽,圍巾,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兩個大眼楮。

「這下滿意了吧?」她扯開圍巾露出嘴朝葦杭嗔怪了一句後,又圍上了圍巾。

葦杭點頭說︰「尚可。」

清俊的臉上露出的淺笑,就像春風吹過水面蕩漾起的漣漪,一圈圈溢散開來,讓看的人心情舒暢。

不過雲霞還是翻了翻白眼,小小的抗議了一下。

她必須如此裝扮是昨天商量定下的。

葦杭擔心她的安危,跟她約法三章,要她女扮男裝,不許出聲,只當他的隨從。

「那樣我去能起什麼作用?」雲霞當時就表示了反對。

「萬一有事,你帶著小昆子先走,去通風報信也是很有必要的。」葦杭說得振振有詞。

再加上舉廉隨聲應和,最後連瑤華和臣杭都堅定地站到了葦杭那邊。

于是乎雲霞只得接受了他的安排。

這不,現在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智軒的呢,好在智軒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衣服穿著還比較合身。

女裝是翩若驚鴻,仙姿飄然的美人兒,換上男裝的雲霞搖身變成了面如冠玉,風姿卓約的俊俏兒郎。

她記得早晨剛換上智軒衣服時,葦杭眼中的光芒如日出之陽,耀耀灼灼,烏黑的眸子中盛滿了欣賞。

在葦杭視線之下,雲霞低了頭去,在心中暗笑葦杭一定是在想,雲霞這丫頭穿上男裝居然也這麼引人注目,我還是不放心該怎麼破啊?

知己就是知己,果然葦杭搖了搖頭,轉身又去找了圍巾和帽子來,希望到時候把雲霞捂的嚴嚴實實的,以確保雲霞的安全,這樣他才放心。

雲霞听話地接過圍巾和帽子才出了門。

走出客棧,她便低聲對走在自己身邊的葦杭說︰「葦杭兄,我覺得你和一個人越來越像。」

「是嗎?誰啊?」

「我以前的護衛明光,他也跟你一樣總把我的安危放在最前面,把我當作重點保護對象。」

雲霞說完,眨了眨眼楮,好整以暇地看著葦杭。

「應該的,你是值得大家保護的。」

葦杭直視前方,很是誠懇地回答。

他很想對雲霞說我就是明光,可現在時機未成熟,還暫時不能說,所以說完後只能含著笑看著雲霞。

本來想逗逗葦杭的,在人家如此端正的態度之下,雲霞又收了心思。算了,等處理完梁縣的事情再說。

此刻的葦杭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雲霞列入了整蠱計劃中,還沉浸在剛才雲霞說這下滿意了吧,然後翻白眼的一幕中。

心愛的姑娘怎麼這麼可愛呢,就連翻白眼都好看得緊。

他越想越歡喜,再看向雲霞的眼神便滿是寵溺。

被他盯著的雲霞再翻了個白眼,拜托,大哥您這樣瞅著我看,不會更引人注意麼?

大概葦杭也意識到了這一層,轉過頭看向了另一邊。

再一抬頭,鏢局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了。

在梁縣這樣的小縣城里,這個鏢局的建築著實氣派,院子很大,大門是厚重的黑漆大門,門楣上赫然掛著梁戎鏢局的牌匾。

此時,鏢局的大門洞開,兩把巨大的斧頭閃著寒光擺放在大門進門處。

守在大門處的門子是個小廝,正警惕地盯著向鏢局走來的葦杭三人。

小昆子認識那個戎字,又知道這里是西戎人聚集的窩點,小臉立刻沉了下去,小拳頭捏得緊緊的,放在身側。

雲霞看到了小昆子的動作,伸手在小昆子肩頭拍了拍,低頭湊到他的耳邊說︰「小昆子,相信姐姐,我們一定會讓西戎人血債血還的。」

小昆子抿著嘴,紅著眼眶嗯了一聲。

與此同時,南火巷中,听到智軒打听全縣令的事情,又說是專程從外地來感謝全縣令的,有個大叔忙把他們拉進了自家的院子,又趕緊關了大門。

「大叔,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沒有時間逗留,還要急著找全縣令呢。」智軒故意嚷嚷。

大叔忙朝智軒擺手,示意智軒不要大聲叫喊,那樣子活像恨不得撲上來捂住智軒的嘴巴似的。

他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中等身材,長相憨厚,身上穿著一件補丁重補丁的舊棉袍,家里的房子、院子都很破敗。

見他如此,智軒稍微降低了聲音,但依然繼續全縣令的話題。

大叔著急道︰「傻後生啊,現在可不敢大聲議論全縣令,要被抓的。還好,你們是在南火巷,那些官差這段時間沒到這里。對了,我听你們是外地口音,大概不知道全縣令的事情,他已經死了。」

「死了?什麼時候死的?為甚麼死的?」智軒不動聲色地追問。

「這事情說來話長,全縣令是個好人,不知道怎的就被安上罪名,押送到郡府大牢里去了。結果沒多久,就傳來壞消息,說全縣令畏罪自殺了。」

大叔一邊說一邊搖頭,臉色很不好看。

「那你覺得全縣令是那種貪贓枉法的人嗎?」智軒身後一個兵士盯著大叔問。

「我當然不信,我們南火巷的人都不信。」大叔沒有半分遲疑地回答。

另一個兵士接茬道︰「那這麼說來,全縣令就是被冤枉的,你們怎麼不幫他伸冤?」

大叔就跟被什麼東西刺到了一樣,直接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響亮的掌聲讓院子里一下安靜了,幾乎針落可聞。

不過大叔很快打破了院子里的沉默,他蹲到地上哭了起來,院子里的氣氛一下變得無比壓抑低沉。

智軒也跟著蹲了下來︰「大叔,您怎麼了?先別哭好不好?」

「是啊,大哥您有話好好說行不?」另外一個兵士挨著大叔蹲下,用手踫了踫大叔。

「我無用啊,全縣令對我們那麼好,可是我卻不能為他做點什麼。我有愧啊!」大叔抽泣著說。

「話不能這麼說,大叔您一定也是迫不得已的,全縣令泉下有知,也不會怪您的。」知道新縣令徐猛淵的所作所為,智軒很貼心地為大叔找好了理由。

果然,大叔緩緩抬起了頭,抹了抹眼淚,看向了智軒。

這個後生倒是個懂理的。

他站起來,對大家抱了抱拳︰「各位不嫌棄的話,就進屋听我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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