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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身世之謎

第464章︰身世之謎

一旁的飛雁已經蹙眉撓頭︰

「但那日郡主知道殿下在梅林,即刻趕去,似乎是有什麼開心的好消息,要告訴殿下哦。」

「是啊,郡主這嘔吐……已非一日,很不正常呢。」飛鴻也疑惑的看著顧傾城。

顧傾城沉下臉,瞥了飛鴻飛雁一眼,倆姐妹才嚇得趕緊出去。

拓跋見狀,更加確定傾城是有喜了。

蹲在她面前,輕輕的撫模著她的小月復,又仰頭滿懷期待的看著顧傾城。

「難道飛雁說的是真的,你那日是想去告訴我這個喜訊,我要喜當爹了?」

顧傾城糾結的輕輕推開他,淡淡道︰

「沒有的事。」

拓跋抱著她,一臉憧憬︰

「娘子,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如今懷上的話,孝制期滿我們大婚,還可以迎接孩子的降臨。」

拓跋那份想當爹的渴望,若是數日前,她怎麼忍心瞞著他。

「……拓跋,你覺得如今,我們談孩子合適嗎麼?」顧傾城再淡淡的問。

「合適,怎麼不合適!」

拓跋仍然沉浸在能當爹的欣喜中,蹲下去,埋首在他的小月復上。

似乎里面,已經住著他們的寶寶。

「我們是千萬年的情緣,終于能修成正果,若有了愛的結晶,不管男女,都是我們的心肝寶貝。」

拓跋的聲音有意外之喜悅。

千萬年的情緣?

她的胸腔又一陣痛。

「拓跋,你想要孩子的話,告訴我,為什麼姑姑會死在你的劍下。」

拓跋嘴唇蠕動,卻沒有抬頭。

顧傾城幾乎是哀求︰

「只要你不是殺害姑姑和女乃娘的凶手,我們可以要很多孩子。」

小月復上的拓跋似乎滯了一下,有一瞬,她幾乎听不到他的心跳。

「傾城,你相信我,我那麼愛你,你覺得我會做傷害你的事嗎?」

拓跋依然埋首在顧傾城的小月復上,頭也不抬道。

她沒看見他痛苦的臉。

「就是因為知道你很愛我,舍不得讓我傷心,我才想不通。」

顧傾城痛苦的扶著他的頭,讓他看向自己。

「拓跋,你不告訴我原因,會把我逼瘋的!」

他心痛的看著他的傾城,卻說了些不是她要的答案。

「傾城,你要是覺得心里悶,我可以帶你去四海雲游,什麼王爵什麼大將軍的虛餃,不要也罷!什麼天下,什麼蒼生,都與我們無關!

等你厭倦了雲游,我們就歸隱一攬芳華,和我們的孩子,享天倫之樂。」

「拓跋,你是有什麼瞞著我的,是麼?」顧傾城模著他的臉,顫聲的問。

拓跋淡然一笑︰

「哪有什麼瞞著你的,就是看你這幾日受的打擊太大了,覺得應該帶你雲游天下,咱夫妻游山玩水過逍遙的日子。」

她分明感覺到他的笑,是多麼的苦澀!

這個如此愛自己的男人,怎麼就成了自己的殺母仇人?

還不惜拋開一切,帶他遠走高飛?

顧傾城的淚水像關不住閘門的河堤,倒在拓跋懷里哽咽︰

「拓跋,我知道你愛我,可是為什麼,你卻成了我的殺母仇人,你讓我如何面對你?!」

拓跋吻著她︰「娘子,讓那些所有的不快,都當作一場噩夢,我們都忘記了吧。」

「娘子?……」

顧傾城淚水漣漣,又痛苦的道︰

「你是我的殺母仇人,我不殺了你為她們報仇,已然不孝,怎麼還能成為你的娘子!」

顧傾城說什麼他都可以由著她的性子,打他罵他殺他都不帶反抗。

但這個問題他卻絕對沒得讓步。

「你已經是我鐵板釘釘的娘子,這是任何人不能改變也不能抵賴的事實!」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顧傾城慘然的笑︰

「記得我們夢中的聖姑與白無瑕嗎,若他們真的是我們的前生,蟠桃姥姥說過,千載情緣,萬世劫殤。拓跋,也許,我們終究是不能在一起。」

拓跋霸氣外泄︰

「我不管什麼千載情緣,萬世劫殤,哪怕再多的磨難,即便將我挫骨揚灰,我也要和你在一處!」

「我知道,我是你的命根,若有什麼危及我生命之事,哪怕赴湯蹈火,你寧願犧牲自己,也會保護我。」顧傾城抽泣道。

看著拓跋痛苦的臉,又凝淚哀求︰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相信你能狠心殺了姑姑,你告訴我真相好嗎?

夫君,我們夫妻一體,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承擔,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求求你了……」

是啊,他們本不該有任何隱瞞的!

拓跋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像哄孩子。

「傻瓜,既然你知道為了你,為夫寧願舍了這條命,那何必再鑽牛角尖。真的是你姑姑拿劍刺向她自己。」

顧傾城知道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你真的想當爹了?」她冷著臉問。

拓跋似看到了什麼希望,又趕緊趴在她的小月復上,喜滋滋道︰

「我就知道你這般嘔吐不是正常事,肯定是有孕了!」

她定定的看著他,木然道︰「你確實,很快能當爹了。」

「真的?」

拓跋又驚又喜的抱著她,開心的飛旋起來。

一邊狂吻,興奮得流淚。

「我們終于有了孩子!老天爺對我拓跋,還是不錯的!我太幸福了!……」

這一幕,她一早就想象到了。

可是靈兒說得不錯,人不能太幸福了,否則老天爺都會嫉妒的。

所以就有了樂極生悲。

正想讓他放她下來,拓跋熾熱的吻蓋上她的唇,他瘋狂的汲取著她唇齒間的甘甜。

終于,她推開了他︰

「你放我下來。」

「是……得小心點,別動了胎氣。」

拓跋听話的,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

他依然半蹲在她的面前,將頭臉埋在她的小月復上。

希望能听到孩子的心跳。

這時候,顧傾城說了些拓跋听起來是最無情的話。

「拓跋,你誤會了,不是我懷孕,是李雙兒懷孕了。」

天知道,說這些話時,她本來就空空如也的胸腔,更加抽空了。

而且,胸腔里,鈍鈍的痛。

痛到了極致!

傾城這些話,像響雷在拓跋耳畔炸起。

好半晌,他才抬起頭。

趕緊模模她的腦門,見她沒燒,便放心了些。

「娘子,我知道你受了刺激,你故意氣我,也不要拿這些不沾邊的事嚇我。」

顧傾城也不忍心對他說出這些事。

她知道,對于李雙兒的事,他一直不願意知道。

李雙兒是他的污點。

顧傾城握著拓跋的手,看著他的眼楮。

平靜道︰「是真的,雙兒懷孕了。」

拓跋就像大冬天被潑了盆冰水,從頭涼到腳板心。

「……什麼懷孕?」拓跋不敢相信的驚跳起來︰「她不是已經九族誅滅了嗎,怎麼可能懷孕!」

顧傾城的語氣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緩緩道出︰

「那日我去天牢看望雙兒,才知道她懷孕了。

本來我可以當作不知,但那畢竟是你的骨肉,孩子是無辜的。

即便李雙兒難逃一死,我也會把你的骨肉,視如己出的撫養。

但你不讓我告知有關李雙兒的一切,我後來只能跑去告訴陛下。

陛下安排她在一處秘密的別院待產。

雖然她被安陵緹娜所騙,給你下毒,陛下也恨不得當場殺了她。

總算是念在她有了你骨肉的份上,誅滅她九族時找人冒充她,待她生下孩子再處置。」

傾城的話,她的表情,絕不像說謊。

拓跋幾乎是絕望的閉上眼楮。

顧傾城從未見過他如此深惡痛絕。

李雙兒已經是他的污點,那莫名其妙出現的孩子,更加是他永遠的痛。

只要看見那孩子,他就會想起李雙兒破壞了他與傾城的完美。

他絕對難以接受,那,個,孩子!

他臉色鐵青,劈手將案上的琉璃碗掃落地上,琉璃碗摔得粉碎。

這是她見過他最痛苦最惱怒的一次。

「我絕不承認那個孽障,誰知道那是誰的孩子!」

「我計算過了,自從她給你下藥,到一直被關押起來,都沒接觸過任何男人。」顧傾城委婉道。

「即便那孽障與我有關,我也絕不會要!」

他冷銳的眸眼殺氣陡現。

「此生除了與我的妻子,我不要和任何人有什麼孩子!那女人和那孽障,休想再苟活!」

拓跋凜冽吼完,就要往外走。

顧傾城一見拓跋眸眼里露出的寒芒,就知道他想去殺李雙兒。

她趕緊跳起來攔住他。

「拓跋,若我家族也被陛下滅族,而我是那個不該來到世上的可憐孩子,你覺得我也不能在世上苟活嗎?」

拓跋臉色登時刷白!

竟仿似被她的話打得倒退幾步。

怔愣的看著顧傾城,眸眼里全是沉痛的淚。

將濃濃的淚咽下後,他一把將她摟進在懷里。

緊緊的,緊緊的,生怕別人將她奪走了。

「不!……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不會的……」拓跋的聲音嘶啞。

顧傾城長嘆一口氣。

挽留李雙兒和她的孩子,她胸腔何嘗不隱隱作疼。

可是,那畢竟是無辜的生命。

「拓跋,李雙兒的罪,只是她愛錯了你,不該不擇手段,還誤听人言,給你下了毒。」

顧傾城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做的,是對或錯。

「但孩子是無辜的,他若命中注定是咱們的孩子,就讓他出世,做我們的孩子吧。」

拓跋終于放棄去殺李雙兒母子的沖動。

他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天下間怎麼有你這麼傻的女人!」

姑姑,女乃娘,面前的男人,她該拿他怎麼辦?

是殺了他替你們報仇,還是查明事情真相再做打算?

「你幾日陪著我,回去換洗一下吧。等一下我也要去拜祭姑姑和女乃娘。」顧傾城對他道。

天亮的時候,拓跋離開毓秀宮回去太子府換洗。

又命人為傾城準備拜祭的東西。

本來祭品之類的東西,他用不著親自去操持。

但馮左昭儀和女乃娘下葬的時候,他一直陪著昏睡的傾城在毓秀宮,也沒盡一番心意,他也想彌補一下。

飛鴻飛雁來到顧傾城身邊,伺候她穿衣起床。

飛鴻低低的勸道︰

「郡主,奴婢知道你心里,還是怨恨高陽王殿下。

但您想想,殿下那麼愛你,他怎麼可能殺害郡主最在乎的親人。

這里頭,肯定有什麼曲折誤會。」

飛雁也點頭贊同︰

「郡主,若說高陽王殿下會殺了您的女乃娘和姑姑,打死奴婢都不會相信。

若殿下真的如此,肯定是有什麼情非得已,他心里頭,可能比郡主還痛苦呢!」

他比自己還痛苦嗎?

連飛鴻飛雁都看出拓跋的無奈,難道她就不知道麼?

只是,她迫切的想知道原因罷了。

他眉眼里的痛苦,她又怎麼能看不出來!

若非因為如此,她豈會沒有任何作為?

若他無緣無故就殺了含辛茹苦養育自己長大的女乃娘,還有比母親還慈愛的姑姑。

她不但不去報仇,還與他卿卿我我,纏綿不休,她怎麼對得起女乃娘和姑姑!

顧傾城想到姑姑那晚自陛下那里回來對自己說的話,要將那北燕傳下來的龍吐珠釵傳給自己。

而且那珠釵是當初女乃娘讓她送給姑姑的。

女乃娘怎會有北燕皇後遺物?

這個問題她已經想過無數次,卻未有答案。

而姑姑那晚卻仿佛交代遺言般。

她越想越不妥,拖著沉重步伐,來到姑姑的寢殿。

姑姑的寢殿,好像被人翻動過。

顧傾城微微蹙眉。

飛鴻低聲道︰「郡主,其實娘娘下葬前,中常侍便帶人來搜過娘娘的寢殿,見沒什麼發現,才帶人離開。」

宗愛是陛下的親信,他來搜毓秀宮,肯定是皇帝授意。

難道姑姑的死,真的與陛下有關?

而拓跋之所以殺姑姑,也是被陛下所逼迫?

毓秀宮的小庫房,幾乎是姑姑為傾城整理的財物。

都是陛下和老祖宗往日的賞賜。

原來老祖宗當日賜給她和安陵緹娜三姐妹的金簪,也因為她們感情的破裂。

她把金簪束之東閣。

馮左昭儀幫她整理好,每一件首飾甚至衣物都記錄在賬簿上。

宗愛和內侍當時見到那些首飾,即便想偷竊些,但想到陛下三令五申,不準動馮左昭儀和安平郡主的任何財物,否則殺無赦!

他們遂打消偷竊之念。

馮左昭儀首飾盒里的珠寶飾物,也原封不動的放在那兒。

顧傾城打開首飾盒,拿起那枚金簪看著,想起當日在頓丘王府三姐妹結拜情景。

不禁黯然嘆息。

嘆口氣把金簪放回首飾盒。

飛雁卻看著那金簪,很是氣不過,拿來顧傾城的玄月匕首,就想毀了那金簪。

「她們對郡主虛情假意,這金簪也不必留下了。別讓郡主每回看了心里難過!」

飛雁手中的匕首削下去,就要削下那三朵金花之時,被顧傾城阻止了。

僥是如此,在第一朵金花下面,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好在那金花在上面,若不留神,卻是看不見那刀痕。

「罷了,這是老祖宗送給我們的金簪,是老祖宗的一片心意。不能丟棄。」

飛雁听郡主如此一說,才嘟著嘴把金簪放好。

在妝台的首飾盒,顧傾城很快就找到那枚龍吐珠釵。

這珠釵雖然款式老舊,卻是北燕的皇後之物。

此釵意義何等重大,卻怎麼會落在女乃娘之手。

她總覺得,這里面有什麼秘密。

「你倆出去,鎖上宮門,守在外面。」

飛鴻飛雁依言出去。

她拿出簪子,姑姑曾跟她說過這龍吐珠釵有機括。

她按照姑姑所言,左擰三下,右擰三下,再上下一摁,將龍頭擰下來,簪子里面是空心,竟像一個小筆桶一樣。

里面有兩張薄如禪羽的薄絹,寫著兩封信。

還有一小小薄絹條,以血寫著一首詩箋︰

欲加之罪滅族恨,

禍在魏王奪人妻。

碧落黃泉何處訴,

六月飛霜有冤屈。

應似園中桃李樹,

花落隨風子在枝。

唯願兒女安無恙,

飛出樊籠任逍遙。

這首詩頭四句含冤莫白,禍起魏王貪戀別人妻子,而欲加之罪,慘遭滅族,九泉之下,有冤無處訴。

後四句卻是母別子,那母親縱然身死,卻唯有祈求上天,保佑她的兒女平平安安,飛出樊籠逃出生天,自此逍遙自在。

顧傾城心頭大慟!

她知道姑姑娘家十幾年前五族被誅,這首詩應是那遼西王妃蘸著自己的血寫上薄絹的。

撫模著上面的血跡,似乎有心靈感應,便仿佛能看見那王妃自刎,氣絕前是何等悲壯的寫下血詩。

那王妃,竟生得,竟生得,與自己一模一樣!

她拿著詩箋的手瑟瑟顫抖,跌坐在椅子上。

難道,這真的與自己的身世有關?

顧傾城再看著那兩封信,雖然緊張,卻又急不可待。

這里面,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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