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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鬼王闖宮

第355章︰鬼王闖宮

顧傾城見與拓跋丕送別的如良娣,臉色慘白。

飛鴻過去問她的侍女,才知道那晚如良娣被陛下責備,回來後又開始病怏怏了。

便送她回太子府,順便給她瞧病。

進太子府,也必然看見閭太子妃。

見太子妃,她身旁通常形影不離跟著賀蘭明月。

而賀蘭明月,當然就沒有好臉色。

顧傾城依禮見過太子妃,又和賀蘭明月打了招呼。

見太子妃脖子上也恢復如初了,便想陪如良娣去如意宮。

太子妃本來已不打算阻攔她與兒在一起了。

但在太極殿的踐行宴上,瞧見陛下對顧傾城的一番情意。

陛下可是明擺著把她寵上了天啊!

方才在城樓,又瞧見兒與她依依不舍,她心里萬分焦急。

她還是狠下心來,阻止她們。

先讓如良娣和博陵郡主以及飛鴻飛雁在殿外候著。

又支開賀蘭明月。

才不冷不熱道︰

「安平郡主,本宮原本,該感謝你對我和兒的多次相救。

可感激歸感激,陛下對你的心思,我們都心知肚明。

本宮不能拿兒的終身幸福和大好前途去做賭注,任由兒把心思,放在你身上,與陛下作對。

兒確實是最出色優秀的男兒,仰慕他的女子,確實是數不勝數。

若安平郡主也欣賞兒,本宮就請郡主,只限于欣賞,不必入心。

兒的王妃,非是顯赫的公主,而不能般配。

如今陛下聖旨已下,兒必須和仙姬公主和親,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以郡主身份地位,勉強做個側妃,也是可以。

只是郡主不但曾是南安王的女圭女圭親,還是陛下喜愛之人。

你與兒若過從甚密,只會給兒招來禍事,成為南安王和陛下的眼中釘。

所謂紅顏禍水,禍起蕭牆,便是如此。

即便兒跟郡主許諾過什麼,有過什麼……沒有長輩祝福,也是作不得數的。

所以,趁兒去南征這段期間,你們正好也不見面。

郡主自當好好冷靜,主動與兒斷交,讓兒對郡主也死心。

便當是成全我兒,別讓他泥足深陷。本宮在這里,先謝謝郡主了。」

她方才終究怕隔牆有耳,沒說出顧傾城與拓跋成親,那些不算數的話。

閭太子妃說罷,還真就給顧傾城斂衽為禮。

顧傾城一直听著,臉一陣紅一陣白,心潮澎湃。

卻也趕緊回禮︰「太子妃娘娘折煞傾城了。」

稍頓,再不卑不亢道︰

「傾城已听明白娘娘之意,傾城……會好好考慮娘娘提議的。」

拓跋剛剛出征,他母妃便給自己這樣的臉色。

顧傾城的心情,自然是糟糕透了。

卻還是按下心情陪如良娣回如意宮。

太子妃聲音再低,如良娣她們候在殿外,還是听到了些。

如良娣見太子妃方才給安平郡主臉色,也很是難過。

路上,如良娣想安慰兩句,卻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倒是博陵郡主淺笑道︰

「郡主姐姐,你千萬別灰心,只要我大王兄心里有你,誰也攔不住。」

「沒想到,小蘭因的耳朵,倒是挺尖的。」

顧傾城苦澀的笑。

顧傾城開始是很不開心,轉念一想,太子妃也是擔心拓跋罷了。

便又雲開月明的笑起來。

「沒事,你們別擔心,太子妃只是擔心自己的兒子罷了。做母親的心情,我能體諒。」

如良娣見太子妃對安平郡主那樣的態度,本來想著郡主會很不開心。

沒料這還未到如意宮,安平郡主便好像剛才的事根本沒發生一樣。

「郡主的心,真的好寬。」

如良娣感慨。

「如良娣你呀,就是事事放在心上,才會郁結難舒。」

顧傾城風輕雲淡,一路欣賞花卉。

又開心的笑道︰

「人有時候,就要沒心沒肺,把不開心的事,當耳邊風。」

她之前給如良娣開的藥,如良娣每天不斷的吃著。

早已好了很多,只是日前被陛下責罰一頓,回來又抑郁起來。

顧傾城診治後,給她做了解郁結的針灸,又給她開了些方子︰

柴胡、當歸、白芍、炒白術、茯苓、炙甘草、薄荷、生姜。

「如良娣,此藥乃逍遙丸,能疏肝健脾,養血調經。

對肝氣不舒所至月信不調,頭暈目眩,大有補益。

您每日服用調理,平日里,像我這般,偶爾沒心沒肺,不必將那些閑氣置在心上,身子慢慢就完全恢復了。」

如良娣再次謝過顧傾城,又不好意思道︰

「戈射活動,丕兒不懂事,又給郡主送大雁。

他畢竟還是小孩,郡主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怪丕兒,本宮在這里,給郡主賠不是了。」

「如良娣不必如此,傾城,並未將九王爺的調皮,放在心上。」

顧傾城安撫如良娣。

隨後,又笑道︰

「其實九王爺還是挺可愛的,傾城很是喜歡呢。

他如今跟高陽王出征,磨煉磨煉也好。等他打仗回來,咱們都要對他刮目相看呢。」

「是啊,開始本宮,也是舍不得他小小年紀,就上戰場。

後來想想,他大王兄五歲便上戰場,不也是好好的。也就當給他磨煉吧。」

如良娣嘴上雖是如此說,臉上不免是牽掛之色,眼眸也是淚光瀲灩。

「如良娣放心,有他大王兄看著九王爺,他會平平安安歸來的。」

顧傾城拍著如良娣的手安慰。

「好,本宮听郡主之言,不擔心。」如良娣哽咽道。

擦了擦眼淚,又看著顧傾城,感慨道︰

「郡主和高陽王,實在是一對璧人。

本宮都想不出,這世間上,除了郡主您,還有誰能配得上高陽王。

而天下之大,除了高陽王,又哪里還有優秀男子,能配得上,如此傾國傾城的郡主您。」

顧傾城想想方才太子妃對自己的態度,又想到蟠桃姥姥說他們,千載情緣,萬世劫殤。

心里不免一陣惆悵,終究沒有那麼瀟灑,苦澀的笑︰

「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呢。」

如良娣拍拍顧傾城的手,鼓勵道︰

「別去理會任何人的阻止和刁難,只要你們認定對方,是沒有人能拆散你們的。

您要相信高陽王,他這個人,本宮最清楚不過了。

要是他不喜歡的女子,任何人強迫,他也絕對不會低頭。

若是他喜歡,認定的女子,就是刀劍架脖子上,他也不會棄你而去。」

顧傾城嫣然一笑︰

「方才還是我勸如良娣沒心沒肺,如今倒是如良娣勸我了。」

剛才太子妃的話令她幾乎沒有信心,此刻已意志堅定。

盡管太子妃反對,說話刺耳,她既認定了拓跋,任何人阻止,她也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遇見,才是兩人的開始。

珍惜,才能生生世世。

顧傾城回宮先去了萬壽宮,給老祖宗把脈,雖然沒有起色,卻也沒有繼續惡化。

老祖宗看著眉宇輕輕顰的顧傾城,豁達笑道︰

「小傾城,人生而有涯,人生八苦,生老病死,在所難免。

老祖宗看開,小傾城也要看開。

即便老祖宗有日去了,小傾城也不要難過。」

老祖宗不說這些話還好,老祖宗如此一說,想起老祖宗日前不管風雨,對自己的庇護。

還有方才在太子府被太子妃一頓臉色,甜酸苦辣,一起涌上心頭。

眼淚,頓時就吧嗒吧嗒的滾下來了。

老祖宗又心疼的叫起來︰

「哎呦哎呦,看看我這小心肝,怎麼就哭起來了,是誰又欺負我的小蜜桃兒了?」

「沒有……」

顧傾城趕緊擦眼淚。

「方才,去送兒了吧?」

老祖宗又樂呵呵的問。

顧傾城微微頷首,膩在老祖宗懷里。

「終究,還是要開戰……老祖宗,人為什麼,要打打殺殺呢?」

「人心不古,這天下想太平,難呀!」

老祖宗拍著小傾城的背,也喟嘆。

稍頓,她又寬慰傾城︰

「你放心,兒天沒亮就來看老祖宗了,他久經戰場,會安平回來的。」

「是,老祖宗。」

顧傾城膩在老祖宗懷里,久久舍不得離開。

本來皇帝,曾經想派拓跋余去六鎮監管督造烽火台。

但如今拓跋翰被廢為庶人,拓跋出征南伐。

都城不能一個有能力的皇子都沒有,便派了其他人去,拓跋余留下來護衛皇城。

而中秋節就要到了,這皇族中人,能團聚,還是要團聚。

自那日安陵格仁帶花想容去戈射活動,行刺皇帝失敗。

原本威名赫赫的安國公府,卻受了無妄之災。

被褫奪了幾輩人掙來的封號,家中又有喪事,一下子竟顯得門庭冷落了。

安陵南松沒有了封號,自雀鳥湖回來便一直吐血。

即便女兒進宮成了貴人,又有誰把這所謂的國丈放在眼里。

人仿佛一下子就老了許多,原本就白發蒼蒼,身子瞬間就垮了。

沒兩日,竟吐血身亡。

安陵緹娜聞信,悲痛欲絕,卻因是皇帝的妃子,又不能歸寧奔喪,只能偷偷在紫宸宮哭泣。

就連踐行酒宴也不去參加。

皇帝只派內監來問候。

自安陵格仁帶花想容去雀鳥湖行刺,他便對安陵緹娜冷落。

如今她父兄皆喪,因怕晦氣,自雀鳥湖回來,便沒臨幸安陵緹娜。

是夜,安陵緹娜偷偷為她父親燒了些冥幣香燭。

越想越難過,傷心欲絕,頭痛欲裂之際,鬼王又來了。

安陵緹娜瞪著神出鬼沒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鬼王,嚇得臉色慘白。

鬼王能在刀劍林立的皇宮出入自如,想來武功真的非同小可。

安陵緹娜低聲喝道︰「這里畢竟是皇宮,你想害死本宮麼?!」

「緹娜,本王讓你給皇帝服用女人心,你好好服侍陛下了麼?」

鬼王的聲音冷銳。

安陵緹娜眸眼略為低垂︰「已服侍他吃了。」

鬼王倏忽飄到她面前。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幾乎就將安陵緹娜的下巴捏碎。

「你竟敢陽奉陰違?!」鬼王怒斥,「你是想本王,不再出現在你面前麼?!」

安陵緹娜知道自己中了鬼王隔三秋的情蠱,若鬼王不給自己解毒,自己就會馬上老死。

即便自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心里淚流成河,卻不得不敷衍他。

安陵緹娜嚇得「噗」的一聲跪在鬼王面前,低低的委屈的哭道︰

「皇宮守衛森嚴,皇帝精甲護衛,飲食細心,重重把關,且非常警惕。

連武功高強的花想容都失手,被挫骨揚灰。

何況我一個弱質女流,鬼王以為,皇帝是那麼容易就毒殺的麼?」

「你還敢狡辯?!」鬼王聲音詭異森冷,「入宮當晚你就有機會,可是你卻放棄了!」

安陵緹娜本來想瞞騙鬼王,已經給皇帝服用女人心。

沒料鬼王早已看破。

想來皇宮中便有他的耳目,也不敢再編造謊言。

「是……那晚我太緊張了,怕被陛下察覺。」

安陵緹娜也後悔當晚沒當機立斷給皇帝下藥,否則自己父長就不至于被皇帝斬殺。

老父親也不會氣死。

「你放心,緹娜一定找到機會,讓他嘗嘗,什麼是女人心!」

安陵緹娜目露凶光。

「好,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鬼王伸手示意安陵緹娜起來,「若你再耍小聰明,休怪本王不念舊情!」

「是。」安陵緹娜軟聲道。

「緹娜,皇帝毀你幸福,殺你兄長,氣死你父親。」鬼王又道,「即便你不幫本王,也要為你自己報仇啊!」

鬼王的聲音詭異森冷。

安陵緹娜緊握粉拳,冷厲的點頭。

遂向鬼王伸出手︰

「解藥?」

「這隔三秋沒有解藥,唯一的緩解之法,便是與本王好和,又或者是本王的心頭血。」

安陵緹娜嚇得臉色大變。

「我就不相信,沒有永絕後患的解藥!」安陵緹娜咬牙低聲道,「顧傾城便是神醫,她一定有辦法的。」

鬼王負手而立,傲然冷笑︰

「不是本王夸口,這隔三秋,需得下蠱之人的精血,方得緩解。

解毒容易解蠱難,哪怕是號稱神醫的顧傾城,都束手無策。」

「你這個惡鬼,我跟你拼了!」

安陵緹娜哭著撲向鬼王,最後卻只能跌進鬼王懷抱。

她于鬼王而已,便是老鷹與雛雞。

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不要在本王面前撒潑,本王不喜歡潑辣的女人!」

鬼王把她扶住,仿佛對她的美色一點都不垂涎,在她耳畔道︰

「更不要讓本王看見你歹毒的心腸,本王只喜歡心地純良的女人。」

安陵緹娜掩著嘴,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幾乎笑出眼淚。

「你自己便是地獄的惡鬼,這世間上沒人比你更惡毒了,卻喜歡純良的女人,沒的讓人笑死!」

「就因為自己邪惡,才喜歡純良之人。」

鬼王鬼氣陰森的挑卻她的下巴。

安陵緹娜依在他身畔,豁出去,想乘他不備去奪他的面具。

她倒要看看他是何方鬼怪,竟向自己下如此陰毒的隔三秋情蠱。

這個動作剛剛開始,就將鬼王激怒了!

鬼王一甩手將她打飛到床上。

摔得她幾乎散架。

幸好有厚厚的被褥,也算是鬼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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