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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仙姬逼婚

第246章︰仙姬逼婚

「兒,你就別賣關子了。」拓跋余憤然道︰「到底是誰要置傾城于死地?!」

「八皇叔稍安勿躁。」拓跋道,「據殺手招供,來人雖然蒙著臉,但那人生就一對與別不同的濃眉大眼,而且眼似銅鈴,非常的好認。」

此刻拓跋翰一听拓跋說殺手形容巴圖的容貌,他的心不由得咯 的狠狠抖動一下。

僥幸他已當機立斷處置了巴圖,死無對證,倒是更加的鎮定起來。

拓跋又看了看拓跋翰,才慢條斯理道︰

「兒想起三皇叔府里的巴圖,便是生就一副大粗眉,像兩把掃帚一樣,眼楮也像銅鈴,于是畫了巴圖的畫像,讓殺手辨認,殺手都異口同聲道就是那人。」

拓跋燾一听勃然大怒,騰的跳起來隨手拿起龍案上的一卷竹卷就狠狠砸向拓跋翰。

一邊怒不可遏道︰「你這畜生!巴圖是你的親侍,一向听命于你,你作何解釋?!」

「父皇,翰兒冤枉啊!」

拓跋翰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嘴里喊冤。

「翰兒根本不知道什麼九幽地府,翰兒與安平郡主無冤無仇,她慈悲為懷,翰兒對她敬若天神,若說仰慕倒還有些靠譜,怎麼可能請殺手去殺害她啊!

只是日前翰兒命巴圖去大司馬那里看看催繳軍糧之事,卻至今未返,翰兒還一直納悶呢。

焉知他不是被什麼有心之人收買,嫁禍給翰兒,從而離間我們父子叔佷啊!

若父皇能把巴圖抓到,翰兒還要好好審問他,為何至今遲遲未歸,還敢與殺手有什麼苟且呢!」

拓跋余的眸光不禁聚斂︰好一直利嘴!

于是冷冷道︰「三皇兄口舌生花,焉知巴圖不是被你滅了口!」

拓跋也冷冽道︰「八皇叔言之有理,焉知不是兔死狗烹!三皇叔眼見殺手被擒,棄卒保帥,巴圖這個可憐的狗奴才,就這樣被三皇叔處置了?」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拓跋翰一邊喊冤一邊又悲聲道︰「父皇,您看看,看看呀!那幕後之人的離間計,已經立竿見影了啊!」

拓跋燾見拓跋翰哭得聲情並茂,說得也並未完全沒有道理,翰兒確實沒有謀殺傾城的動機啊。

遂想莫非真是幕後之人在搞什麼離間計,怒氣稍減些。

卻依然陰沉著臉喝道︰

「翰兒,若捉回巴圖,讓朕知道此事與你有關,朕絕不輕饒!」

「當然……翰兒與顧傾城無冤無仇,怎麼會買凶取她性命。」拓跋翰狡辯道,「翰兒即便對奴隸刻薄,但辣手摧花之事,翰兒是從來舍不得的呀!」

拓跋心里冷厲道︰舍不得辣手摧花?那亂葬崗上的女奴是怎麼死的?!

拓跋余見父皇雖然懷疑,卻終究要抓住巴圖,有證有據,才能處置拓跋翰。

也拱手對拓跋燾道︰「父皇,余兒也會努力去抓九幽地府的殺手,到底是不是三皇兄所為,相信用不了多久,自會見分曉!」

拓跋燾默默頷首,凌厲的對拓跋翰道︰「若證據確鑿,真是你謀害傾城,別怪父皇將你生吞活剝!」

「好好好,父皇把那巴圖抓回來,若真是翰兒所為,任憑父皇千刀萬剮。」拓跋翰如釋重負。

拓跋余斜睨著拓跋翰,三皇兄如此淡定,莫非他真的已殺巴圖滅口?巴圖忠心耿耿跟了他近三十載,沒想到他也狠得下心!如此一來,死無證據,就這樣讓他推卸罪責,還真的便宜了他!

但如今,一切也只得找到巴圖才能入拓跋翰之罪。

「皇爺爺。」拓跋對拓跋燾拱手道。

又斜睨拓跋翰一眼,再繼續道︰

「傾城自老祖宗壽宴便有人設計唆使九姑姑嫁禍,幕後之人,皇爺爺心里怕是早就有數。

沒過幾天,丕兒又被幕後之人唆使,在傾城的粥棚下毒嫁禍。

看來是幕後之人一計不成,又生二計,勢要置傾城于死地。

幕後之人昭然若揭,傾城到底妨礙了什麼人,什麼人怕她危及自己的地位,皇爺爺心里早就有數吧?

三皇叔是否就與這幕後之人完全無關,還有待商榷。

巴圖幾十年來對三皇兄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被人收買?

若他被殺之滅口,難道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拓跋翰垂首跪著,听到拓跋之言,不禁暗暗冒冷汗。

拓跋一邊說,拓跋燾一邊沉吟︰

老祖宗壽宴上唆使靈兒之人,皇後自然是月兌不了干系!

兒這是提醒自己,翰兒是皇後的養子,一切是皇後指使翰兒所為?

即便翰兒自己沒有謀害傾城的動靜,也可以受皇後指派?

「朕說過,若事情水落石出,不管任何人,朕絕不會手軟!」拓跋燾看著拓跋翰咬牙切齒道,「若任何人抱著僥幸,以為殺人滅口,便可置身事外,那是他痴心妄想!」

拓跋余也看著拓跋翰冷冷道︰「別說父皇不會手軟,任何人傷害傾城,我第一個便不會放過她!」

拓跋余如此關心顧傾城的話,雖然發自肺腑之言。

但拓跋燾听起來卻覺得特別的刺耳,于是對拓跋翰的怒火也減弱了些。

轉而對拓跋余沉吟道︰「余兒,別說殺手看見的只是蒙面人,即便真是巴圖所為,也要有證有據,證實是你三皇兄指使。否則幕後之人來個離間計,我堂堂大魏皇族就貽笑大方了!」

「對對對,父皇真是明察秋毫。」拓跋翰喜道。

這時候,他才敢站起來。

轉頤冷冷對拓跋余道︰「八皇弟,你不要被兒那些捕風捉影的話就胡亂揣度你三皇兄,小心你的傾城,一早就被人拐跑,與人早有奸情,才那麼決然的要與你退親!」

拓跋翰說罷,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拓跋。

拓跋余眉宇緊蹙,三皇兄是在傳遞什麼信息嗎?

他也冷然的看向拓跋。

拓跋翰話里所指,傾城與什麼人有奸情,這些模稜兩可毀謗傾城的話,也令拓跋燾心里不痛快!

看著兒孫們勾心斗角,還拿傾城做文章,拓跋燾不由得惱怒起來。

「好了,都給朕閉嘴!」拓跋燾喝道,「總之,任何人在背後搗鬼,讓朕知道,定不輕饒!」

這時,仙姬公主卻帶著侍女侍衛,衣衫簡樸的來找魏帝哭訴昨晚拓跋半夜三更輕薄之事。

拓跋燾傳仙姬公主進書房。

拓跋翰拓跋余拓跋幾人還在書房。

仙姬公主的到來,倒是給拓跋翰解圍了。

最起碼父皇不會再揪著巴圖的事質問他。

一個死人,死無對證,誰又能奈何得了他!

仙姬公主在外人面前依然蒙著面紗,進入御書房見到皇帝陛下才解開臉上面紗。

御書房眾人除了拓跋外,一見仙姬公主,皆大吃一驚。

此人果真與風十三娘長得一模一樣。

只是風十三娘神韻眉宇風騷潑辣,而仙姬公主舉手投足間盡顯雍容高雅。

之前在老祖宗宴席上,仙姬公主說自己臉上水土不服長了豆子,才蒙著臉。

如今拓跋燾等人一見仙姬公主容顏,果然和風十三娘長得一模一樣,也不禁疑惑起來。

「……你果真是仙姬公主,不是風十三娘?」拓跋燾驚愕的問。

「陛下,我就是如假包換的仙姬。」仙姬公主不亢不卑道,「陛下若不相信,可傳我的侍女及護衛長他們進殿。」

她言談舉止端莊大方,綿言細語,確實不是風十三娘那潑辣風騷的聲音。

于是拓跋燾又傳于闐來的一眾人等,確定了面前長得像風十三娘的女子就是仙姬公主。

仙姬公主遂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將拓跋如何半夜強爬她的床,強撕她的衣裳,輕薄她之事活靈活現的描述一遍。

說到委屈處,竟掩面啜泣起來。

拓跋翰听到仙姬公主的哭訴,自然喜笑顏開,幾乎就想大笑,覺得又有好戲看了!

「荒唐!」拓跋燾一拍龍案,瞪著拓跋怒斥。

皇帝雖然知道拓跋不是之徒,也知道他是為了追查風十三娘的下落才半夜三更去驚擾公主。

但人家畢竟是于闐國的公主,這樣半夜三更去輕薄人家,終究是輕浮孟浪了。

拓跋燾故意瞪了拓跋一眼,又放緩臉色對仙姬公主道︰

「朕明白,是高陽王魯莽了些。可是高陽王夜闖仙姬公主閨閣,也是情有可原,仙姬公主確實長得與風十三娘一模一樣,高陽王也只是去捉刺客罷了,並無輕薄冒犯公主之心。」

仙姬公主娓娓道來︰

「陛下,不管高陽王殿下出發點如何,是有心還是無意。但仙姬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她輕薄是事實,實在是無臉見人了。

本來仙姬自當一死,以證清白,可是仙姬一死,勢必引起父王與大魏的罅隙。

恐……恐怕父王一怒之下,會帶兵投靠柔然。

于闐再弱小,也算是個小國,若如此,于大魏和于闐,皆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仙姬即便想死,也不敢隨便就死啊。」

仙姬公主的臉上不僅有委屈,還有一臉的糾葛。

「仙姬公主果然深明大義。」拓跋燾點頭贊賞道,「朕知兒半夜騷擾公主,雖然只為查刺客,並非有意冒犯公主,但終究是對不住公主你了。」

「可是陛下,仙姬此行本就是為了與大魏和親,如今已算是高陽王殿下的人了。陛下總得……給仙姬和于闐一個交代吧?」仙姬公主含羞帶怯,又擦拭著眼淚道。

拓跋再也忍不住了。

「喂……仙姬公主,什麼叫你已經成本王的人了?」拓跋音量提高,眸眼聚斂,又驚又怒︰「本王只是查看你是否受傷罷了,那麼多侍衛侍女皆在場作證,本王何曾輕薄羞辱你了?!」

仙姬公主聲淚俱下︰「男女授受不親,民間女子,被人撕衣模體,早就該自盡了。高陽王當著所有侍衛侍女面前,觸模仙姬的身體,難道,難道還要更進一步,才算越軌嗎?」

說罷,仙姬公主又難為情的掩臉嚶嚶哭泣。

「本王確實只是查案,若令仙姬公主誤會,本王在這里給公主道歉!」拓跋抱拳,語氣疏離道︰「若公主乘機敲詐本王,卻也休想!」

「嗚……」仙姬公主聞言嗚嗚嗚的又掩臉失聲痛哭。

拓跋燾惱怒的用眼神喝止拓跋。

「父皇,」拓跋余這時卻看似義正辭嚴的推波助瀾︰「我大魏男兒是有擔當之人,堂堂于闐公主,被兒如此輕薄,若不負起責任,還真的讓世人恥笑!」

「對啊,父皇,八皇弟說得沒錯,兒既輕薄了人家公主,自然就該娶仙姬公主。這才是泱泱大國的風範,也是作為一個男人的擔當!」拓跋翰也道貌岸然道,「再說于闐雖小,畢竟是公主,也不丟兒和咱們大魏的臉啊!」

拓跋燾沉吟著。

「皇爺爺,兒是不會娶仙姬公主的!」拓跋向皇爺爺抱拳,斬釘截鐵道。

「住口!」拓跋燾見拓跋態度決絕,不由得向拓跋怒斥。

仙姬公主見拓跋如此的決然,一臉的羞憤。

淚眼看看御膳房,離拓跋余不遠處的百寶架上有一柄劍。

便起身跑過去,一把奪過那柄劍,拔劍要抹脖子。

拓跋余離得近,早已一個箭步疾奔過去,奪下仙姬公主手中劍。

仙姬公主尋死不成,這才又傷心的掩臉嗚嗚哭泣。

鬧得拓跋燾手足無措。

拓跋翰則毫不掩飾,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拓跋余臉上陰晴不定,他心底里到底想些什麼,不像拓跋翰一樣掛在臉上。

拓跋冷冷的看著仙姬公主,冷冽道︰「仙姬公主不要來這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就算再以死相逼,本王也絕對不會娶你的!」

仙姬公主垂首掩臉,又悲又憤的哭泣︰「陛下,本公主名節盡失,無顏活在世上,即便尋死也不成,高陽王如此鐵石心腸,教仙姬該如何是好啊!嗚嗚嗚……」

拓跋燾被鬧得心煩意亂,再狠狠瞪了拓跋一眼。

卻不得不挽起笑臉安撫仙姬公主︰

「仙姬公主不必傷心,如今兒還需為他父王守制。即便要兒娶你,也得他守制期滿不是?」

仙姬公主擦擦眼淚,抬眸看著陛下︰「陛下這算是給仙姬一個交代嗎?」

「對!朕會為你做主,讓高陽王對你負責,到時候讓兒與你和親!」拓跋燾頷首道。

「皇爺爺!兒……」

「你住口!」拓跋的不服的抗議還未說出口,拓跋燾便伸手命令他打住。

仙姬公主見拓跋堅決拒絕,又容色幽幽道︰「可是陛下,高陽王殿下即便要守制,這名分,也該先定下吧?」

拓跋燾又點頭道︰

「這個自然,朕自會給你和你父王一個交代。

你且回驛館好生住著,日常所需,朕自會為你安排妥當。若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朕。朕向你保證,一定不會委屈了公主。」

「……好,陛下金口玉言。既然陛下如此安排,仙姬就相信陛下,在驛館靜候陛下佳音。」仙姬公主總算是滿意的告辭。

拓跋翰知道拓跋喜歡顧傾城,這回便看看拓跋如何的為情所困了。

而拓跋余眼底,更深不可測……

拓跋燾只留下拓跋,拓跋翰與拓跋余兩人各懷鬼胎,先行離開御書房。

被仙姬公主如此一鬧,此刻陛下暫時是沒心思追究東平王府是否與九幽地府有牽連之事。

他們走後,御書房只剩下拓跋與拓跋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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