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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宴席動武

第206章︰宴席動武

顧卿緊抿著嘴,向拓跋反反眼,一臉的憤懣。

「說打,你打不過本王。說狠,你也狠不過本王。」拓跋霸氣十足道,「所以,打你那一頓,算是白挨了!」

而後看了看顧傾城,又緩和語氣道︰「不過,看在你是傾城大哥的份上,本王還是跟你說聲對不起。將你面前那杯酒喝下,當日的不痛快,就兩清了!」

顧卿冷哼,心里有氣的看著拓跋,也不端酒。

李弈見狀,訓誡顧卿道︰「卿,男子漢大丈夫,別斤斤計較!高陽王大將軍向你敬酒,你應該主動敬高陽王大將軍才對!」

顧卿看看顧傾城,見她也示意他端酒來喝,人家是高陽王飛鷹大將軍,他一個小小御林軍算什麼。

于是端起面前的酒盞,卻遲疑的看著拓跋。

拓跋見他還敢端架子,于是將手中杯盞重重放下桌子,冷冽道︰「顧卿,莫非你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顧卿冷冷一笑,毫不示弱道︰「好,那卑職就敬殿下!」

卻卯足內勁,月兌手將整杯酒往高陽王面前飛送過去。

「雕蟲小技!」拓跋見顧卿飛來酒盞,嘴里低叱。

隨即躍起來自空中張嘴一把就咬住酒盞,竟然滴酒不灑,他昂首一飲而盡。

一晃頭,丟開嘴里的杯盞,冷冽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說話間,一伸手,吸過桌上酒壺,飛身來到顧卿跟前。

顧卿一見拓跋拎著酒壺,知道他要給自己灌酒,于是騰身而起,急急躲開拓跋。

拓跋如影隨形,要灌顧卿喝酒,顧卿便與他拳來腳往,在宴席間打了起來。

可是即便他隨柔然驃騎將軍阿史那學了一段時日的功夫,又豈是拓跋的對手。

不過十余招,便被拓跋擒住,摁在桌子上捏著下巴,向他灌酒。

拓跋一邊灌,一邊冷冽道︰「敬酒不吃,顧卿,你竟然喜歡吃罰酒!」

顧傾城即便想勸,也是來不及。

大哥一向彬彬有禮,為何如今好像性情大變。

不但對拓跋靈斤斤計較,還如此大不敬,敢這樣向高陽王敬酒?

就因為當初拓跋無緣無故揍他一頓,將他丟進天牢?

大哥也真是的,何苦與拓跋計較。

此時顧卿已被拓跋結結實實的灌了大半壺酒,嗆得他面紅耳赤。

拓跋靈卻緊張的跳起來跺腳,嘴里急急道︰「好了,兒,快放了顧卿!」

拓跋雖不在乎拓跋靈的呼喝,卻看到顧傾城冷然的看著自己,于是停了手,放開顧卿。

顧卿酒嗆得臉色通紅,也氣得臉色通紅。

見拓跋靈出言相勸,不但不感激,反而惱羞成怒,把氣撒在拓跋靈身上。

惱怒的瞪著拓跋靈道︰「咸吃蘿卜淡操心,誰要你多管閑事!」

拓跋靈被顧卿的話噎住,直氣得胸脯喘粗氣,半天才憋了句︰「你你你,真是好心遇著驢肝肺!」

顧傾城見狀,對顧卿訓道︰「大哥既如此別出心裁的向殿下敬酒,殿下如此回贈大哥,也未嘗不可!」

顧卿走近顧傾城,低低道︰「你竟然幫他欺負大哥,你還是不是我妹妹?」

「大哥你說呢?」顧傾城笑著反問,稍頓,再嗔道︰「你方才那樣敬酒,如今技不如人,還敢怪人家嗎?」

李弈也看著顧卿默默搖頭。

顧卿想想顧傾城說的在理,確實是自己技不如人。

心里頭雖然對拓跋還有氣,卻不得不對拓跋拱手。

臉上極不自然道︰「卑職只是敬殿下一杯,殿下回敬卑職一壺,看起來,還是卑職賺了!」

「好!」拓跋朗聲笑道,拍拍顧卿的肩膀,「咱們算是兩清了!」

顧卿卻不置可否的冷哼,大家重新坐好。

拓跋靈打圓場嘻嘻笑道︰「這樣也好……難得看看兒與顧侍衛表演功夫,飲酒也沒那麼乏味。」

顧卿看看拓跋和拓跋靈,卻頗有深意對拓跋道︰「若大將軍和公主,能對我妹妹高抬貴手,卑職這壺酒,也喝得甘之如飴!」

拓跋靈方才被顧卿氣得憋著一肚子氣,如今見大家都釋懷,自是求之不得。

于是又豪邁道︰「顧卿,你放心,傾城雖與八皇兄退了女圭女圭親,但八皇兄對傾城一往情深,說要以自己的真情打動傾城。說不定傾城,還會是八皇兄的王妃,本公主的皇嫂,若還有誰敢難為她,害她,本公主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拓跋靈並不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踫了拓跋的逆鱗還不知。

拓跋的臉幾乎都綠了。

「是啊!」顧卿看著拓跋鐵青的臉,故作恍然的笑起來。

又有意無意的看著拓跋,不無揶揄道︰

「卑職都差點忘記了,我妹妹雖然主動退了那女圭女圭親,但南安王殿下言之鑿鑿,要以自己的真心追求傾城。

南安王對我妹妹情真意切,連我都感動,也會感動傾城。

所以,我妹妹遲早還是南安王王妃,確實是不需要擔心某人了。對不對,高陽王殿下?」

拓跋的臉驟然掛起寒冰,就快要擰出水來了。

眼眸閃爍殺氣的盯著顧卿,語氣森冷道︰「顧卿,本王看你,還是欠揍!」

顧傾城眼看拓跋臉色能擰出水,又要揍大哥,于是舉杯道︰

「好了好了,你們說話便是,竟把我和南安王扯上,這算什麼事嘛。咱們還是干杯吧,公主請喝酒,不喝白不喝。」

拓跋見顧傾城夾在中間難做,暗嘆口氣,所有的怒意瞬間又消弭殆盡。

暖暖的看著顧傾城,更加氣壞顧卿。

李弈低頭自顧喝酒,心里也不是滋味。

拓跋靈看著拓跋和顧傾城,心里忽然就更加明白了。

「對……干杯,干杯!」拓跋靈舉杯,又看著面前的菜肴道︰「顧卿說本公主的菜肴豐盛,本公主也想叫御膳房做些山鼠蛇肉,可是皇宮沒有這些野味啊。」

「山鼠蛇肉?」拓跋不禁笑道,「姑姑還懂得吃這些東西?」

「當然了,那是傾城跟我講她在鄉下的事啊。」拓跋靈笑得天真爛漫。

「……傾城在鄉下的事?」拓跋看著顧傾城。

李弈和顧卿也好奇的看著顧傾城。

「你們可不知吧?傾城的醫術那麼好,你知道她師傅是怎樣教她,訓練她的嗎?」拓跋靈看看顧傾城,又看看大家。

見眾人一臉茫然,她又看著顧卿道︰「顧卿,你妹妹在鄉下這十幾年是怎樣過日子的,你這個當大哥的錦衣玉食,是不知道吧?」

顧卿一下子啞口無言,臉上帶著憐惜的看著顧傾城。

拓跋靈見顧卿終于收斂起身上所有的刺,便一五一十,將顧傾城師傅是如何訓導她的事說給大家听。

「九姑姑,你看到了吧,傾城能吃上一個雞蛋,已經是高興到不得了。你身為公主,可真是要惜福!」拓跋道。

「靈兒知道了,上次幾乎就闖了大禍。」拓跋靈誠懇道︰「所以父皇說暫時放靈兒出來,以觀後效。還說傾城聰明睿智,讓我跟傾城多待在一起,長長靈氣,別一天到晚,盡給父皇闖禍。」

「公主的靈氣已經超乎尋常了。」顧傾城微笑道︰「公主金枝玉葉,身在皇宮,卻知道磷粉為何物,足見玲瓏剔透,靈氣逼人。」

他們酒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拓跋靈這時卻摒退宮人,包括顧傾城的侍女。

飲宴眾人皆眉頭輕蹙,看著拓跋靈。

「傾城,我在深宮,連面粉和脂粉都分不清,怎知何謂磷粉。」拓跋靈困窘道。

「公主不認識磷粉?」李弈錯愕的看著拓跋靈。

顧傾城卻早就意料之中。

拓跋靈搖搖頭,繼續對大家道︰

「那日我收到顧初瑤寫給我的求救信,便在御花園遠遠的偷看傾城。

卻又听到有兩名御林軍護衛在竊竊私語,說道傾城訂了千盞孔明燈。

天氣炎熱,若是沾上遇熱自燃的磷粉,非把皇宮燒起來不可。

到時候傾城這個主持壽宴的主辦人,將必死無疑。」

「兩名御林軍?」拓跋道︰「九姑姑可知道他們是誰?」

拓跋靈微微撇嘴搖頭,呵呵呵的干笑,非常的不好意思。

「愚不可及。」顧卿朝拓跋靈冷哼了一聲。

「罷了,本來陛下讓穆統領徹查,是我求陛下息事寧人。」顧傾城道。

「你呀,就是以德報怨。」顧卿心疼的看著顧傾城搖頭喟嘆。

「……這一徹查,牽連甚廣,何必鬧得人心惶惶。」顧傾城淺聲道。

顧傾城雖然不追究,拓跋靈知道顧卿卻耿耿于懷。

沉吟一瞬,道︰「我雖然不知他們的姓名,但我過目不忘,可以把御林軍都叫來,我能認出他們。」

「如此大張旗鼓的找那兩個人,只怕會打草驚蛇。」李弈微微搖頭。

「不,只怕他們在當日壽宴事敗,便早已逃遁。」拓跋道。

「高陽王言之有理,恐怕他們早就不在皇宮之中。」顧傾城也沉吟道。

拓跋靈想想,遂又道︰「或者,我把他們樣貌繪畫出來,你們暗中查找。」

顧卿心道即便你繪畫,也不見得能把那兩個人準確的容貌畫出來吧。

于是還是流露一臉的不屑。

「對,本王都忘記九姑姑是丹青妙手啦。還是將他們的相貌畫出來,讓李副統領去確定。」拓跋道,「也許可以從他們日常交往中,找到幕後之人。」

拓跋靈于是起來,拿來紙筆,眼神微聚,回想了一下,便舉筆畫了一個男人的容貌。

「這是楚漢雄!」李弈一眼就認出拓跋靈筆下之人,他默默回想道︰「高陽王殿下說得不錯,此人在老祖宗壽誕的前天,就不辭而別。

也不向我和穆統領告假,就不知去向。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一名叫左沐堂的隊長。」

顧卿沒想到拓跋靈竟然能憑當日一面,便能繪出那人容貌,還栩栩如生。

不禁開始另眼相看,再也沒有不屑之色。

拓跋靈繼續畫第二個人。

李弈看著畫像點頭道︰「果然是左沐堂。」

「雖然那兩人已離開皇宮,他們身上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找到他們,肯定有所發現。」拓跋拿起那兩幅畫像,收起來。

「人海茫茫,他們既逃離皇宮,怕是一時半刻,找不到他們。」李弈嘆道。

「就怕別人已經將他們滅口,否則沒有本王找不到的人!」拓跋沉穩道。

「除了柳氏想害我,幕後應該還有黑手,那兩個御林軍只是被人收買,又或者被人要挾而已。」顧傾城眼眸流轉,沉吟道。

沉思一瞬,又問道︰「公主,你那磷粉何來?是何人給公主的?」

「傾城,父皇也問過靈兒這個問題,還以為是母後指使我干的。」拓跋靈撇撇嘴,搖搖頭。

「皇爺爺也懷疑是皇後指使?」拓跋眼神聚斂,眸光如電,盯著拓跋靈道,「皇爺爺目光如炬,不會輕易懷疑人。那,是否真的是皇後指使九姑姑干的?」

「嘻嘻,父皇可是真的錯了。」拓跋靈搖頭道︰「我敢以公主名譽發誓,不是母後指使我干的。」

「那個畢竟是您母後,即便是她指使,你也不會承認吧?」顧卿又不陰不陽道。

顧傾城心道,大哥怎麼沒完沒了,總是針對皇家的人。

「大哥,我相信靈兒說的。」顧傾城趕緊制止顧卿。

「九姑姑,那你到哪里弄到磷粉,嫁禍傾城?」拓跋沒好氣的看著拓跋靈。

「是磷粉自己飛到碧霞宮的。」拓跋靈道。

見他們一臉的疑惑,拓跋一臉心疼,顧卿更憤憤不平,她忙又解釋道︰

「我听到那兩名御林軍說孔明燈沾上磷粉,就能自燃,傾城會罪責難逃。

正愁不知去哪里找磷粉,磷粉卻出現在我的妝台上。

我開始以為是脂粉,打開裝磷粉的首飾盒,卻見上面寫著磷粉倆字。

我和芸姜試了一下,果然能自燃。便略施小計,騙了衛綰的庫房鑰匙,把磷粉撒在孔明燈上。」

「首飾盒?」顧傾城問道,「公主,那首飾盒還在嗎?」

「……應該還在妝台上吧?」拓跋靈訕笑道。

拓跋靈與顧傾城一起進入她的寢殿,找了好久,卻沒有那首飾盒的蹤跡。

「怎會不見了呢?」拓跋靈抓耳撓腮,泄氣道。

「公主,那首飾盒可有何特別之處?」顧傾城問。

拓跋靈回想著,搖搖頭,道︰

「那就是平日里普通的首飾盒,並無其他特別之處。

當時我與芸姜一起見到首飾盒,是她先打開的。

芸姜當時的表情,應該事前也不知里面是什麼東西。

如今她被責打,還在休養,會是誰,拿走了那首飾盒?」

顧傾城搖頭笑笑,道︰「公主,算了,一個普通的首飾盒,也證明不了什麼。

那幕後之人,既然能輕而易舉就把磷粉放在公主寢殿的妝台,也能輕易就拿走。

公主日後小心,留意自己身邊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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