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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自作自受

第83章︰自作自受

閭左昭儀想伸手將湯水讓顧傾城喝下,誰知顧傾城身子倏然一轉,已到了她身旁。

手一下子圈住她的脖子,捏住她的臉頰,電光火石間,已將湯水灌進她的嘴里。

閭左昭儀臉色煞白,猝不及防,湯水灌進嘴里再落進喉嚨里,嗆得她又臉色紫漲。

她想拼命咬住牙關,無奈臉頰卻被顧傾城捏住,湯水灌了進去,她整個人都開始哆嗦。

她拼命扭頭掙扎,但無論如何,閭左昭儀是被顧傾城捏住臉頰,灌進了半盅湯水。

湯水也潑灑在閭左昭儀身上。

閭左昭儀紫漲的臉色又嚇得慘白,當場翻臉,猛然揮手,打掉顧傾城手里的湯盅。

  啪啪砸碎地上。

她怒不可遏,狠狠的瞪著顧傾城,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

「大膽賤人!」她厲聲喝道,「你竟敢謀害本宮!」

她厲喝聲中,又想狠狠扇顧傾城一巴掌,被顧傾城穩穩握住了她的手。

「娘娘,傾城只是想孝敬娘娘喝湯,難道娘娘的湯里,真的有毒嗎?」顧傾城冷笑,眸色似刃。

閭左昭儀再想抽回手,卻只見顧傾城的五指像鐵爪,閭左昭儀的手腕骨都要被她捏碎了。

閭左昭儀的手半晌奪不回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再瞧顧傾城時,她眼底的冷銳比剛才更盛,像鋪了層嚴霜。

空氣靜謐而陰寒的流淌著。

這個死丫頭比她想象中更加不簡單!

這麼多的菜肴之中,她竟能在那色濃無味的四物湯中發現蹊蹺!

閭左昭儀想趕緊去取那盅綠豆湯,卻被顧傾城拉住動彈不得。

「你個混賬東西!」閭左昭儀眼芒凌厲,銀牙頓挫,割破靜謐的寒流,「本宮好意請你飲宴,你竟不知好歹?」

顧傾城冷哼。

微微一推,一點,放開了閭左昭儀的手。

閭左昭儀跌坐回寬大奢華的椅子上。

閭左昭儀看著那被她剛才捏過的手腕,那里留下了幾個死白的指痕。

顧傾城在推閭左昭儀坐回椅子的時候,點了她的麻穴,閭左昭儀想張嘴伸手摳喉嚨,卻看著自己的手臂,愣是無力舉手。

她更加驚駭的瞪著顧傾城︰「你,你到底想干嘛?」

「娘娘,現在沒有外人,在傾城面前,何必再演戲?」顧傾城臉上寒霜輕覆,冷冷道。

臉上的笑意早已隱退。

再端起那盅綠豆湯。

閭左昭儀看著她手里那盅綠豆湯,喉嚨發緊,重重的咽了下口水。

顧傾城悠然的走到剛才那潑落地上的湯水。

看看地上的湯漬,又看看手中的綠豆湯,微微舉起來,帶著戲謔的笑道︰

「娘娘現在,是否迫不及待的想喝下這綠豆湯?」

「這湯本來就是本宮解暑的湯,你快把湯給回本宮!」閭左昭儀又焦急道。

顧傾城卻捧著湯,愣是不給她。

而閭左昭儀,更加無力起來搶奪。

顧傾城再凜然的看著閭左昭儀,語氣冷銳的緩緩道︰

「紅信石加工淬煉,便是劇毒鶴頂紅和砒霜,這種劇毒正常的用毒量,普通醫者就能驗出其毒。

可是若在當歸四物湯里加上輕微未經淬煉的紅信石,卻能令女子月復痛如月信,逐漸血如泉涌,直至血枯人亡。

下這個毒,關鍵要拿捏好這個量,才能天衣無縫,讓人看不出破綻!

而一般醫者,根本檢查不出流血者是否有可疑,多半還以為是血崩而亡。

這樣陰損之毒,卻有個嬌滴滴的名字,叫女兒紅。

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會誤食此湯,高明的下毒之人,都會自備一盅濃濃的綠豆湯,以防不測,可以隨時隨地給自己解毒。

沒想到這樣的女兒紅,閭左昭儀也懂得下,而且下得那麼的高明。看來皇宮,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什麼紅信石,什麼女兒紅,本宮不知你說的是什麼!」閭左昭儀听得心驚肉跳。

「娘娘不就是想拿回信件嗎?」顧傾城開門見山,不想再跟她玩游戲了,「傾城說過,兩年後,會把信一封不落的還給娘娘。」

閭左昭儀之前的溫婉和笑臉早已演不下去,陰翳的看著顧傾城。

此刻月復痛陣陣,冷汗直冒。

她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慘白。

渴求的看著顧傾城手上的那盅綠豆湯。

無奈顧傾城卻緊緊把那盅湯捧在自己手上。

「傾城希望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顧傾城冷冷的眸光,令閭左昭儀劈面生寒,甚至毛骨悚然。

閭左昭儀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竟又栽在這小賤人手上。

她如何甘心!

「無論娘娘是想捉傾城的女乃娘和師傅,又或者想再給傾城來一場女兒紅宴。」顧傾城凜然道,「若再有下次,娘娘就該好好掂量閭家幾百口的性命了!」

顧傾城字字誅心,句句催肝!

顧傾城的鎮定和穩操勝券,讓閭左昭儀的鴻門宴變成了笑話。

閭左昭儀心中猶如萬蟻啃噬,挫敗感再次將她擊潰!

閭左昭儀恨得幾乎又吐血,胸口里比吃了幾百蒼蠅還要難受!

而最可怕的是那女兒紅毒湯已經起作用,**開始流血了!

她拳頭緊攥,長長的指甲已經掐進她女敕白的掌心。

「顧傾城,別以為你拿捏住本宮,本宮可以與你玉石俱焚!」閭左昭儀咬牙切齒的低吼。

像頭壓抑著憤怒的狂獅。

「娘娘何必在傾城面前裝腔作勢,咱們又不是不認識對方的真面目。

娘娘請傾城喝的湯里若真的沒有毒,尊貴的閭左昭儀娘娘,若真的舍得死,傾城就將這盅綠豆湯倒了。」

顧傾城慵懶的看著閭左昭儀,作勢要倒掉綠豆湯。

「別,別倒!那是我的湯!」閭左昭儀瞳仁瞪得老大,眼珠子快突出來,嚇得顫聲道。

「每件事都要權衡取舍,娘娘想除了傾城,也太心急了!」她再睥睨著閭左昭儀道,「不作死就不會死,多行不義必自斃!」

閭左昭儀似被撥了利齒的老虎,頓時變成了一只無可奈何的貓,任顧傾城捏扁搓圓。

「好了,既然你誤會本宮,本宮無話可說。把我的解暑湯放下,你可以走了!」閭左昭儀低聲喝道。

帶著祈求!

她已經月復痛難忍,此刻只希望顧傾城把綠豆湯給她然後滾蛋!

「聰明人辦糊涂事。娘娘心狠手辣至此,真是現世報。怪不得,一直沒有好日子!」顧傾城睥睨的看著閭左昭儀。

一般女兒家的小日子,顧傾城卻偏偏說成好日子,以此來氣閭左昭儀。

她帶著研究的看著跌坐在椅子中,臉色慘白的閭左昭儀。

她和師傅總算是研究出母親的死因,也最終知道那叫女兒紅。

可是她畢竟還沒見過任何人服用女兒紅的後果。

再微微探頭,果然見閭左昭儀坐著的椅子,地上已然有血滴落下來。

閭左昭儀臉皮都開始打顫,冷汗直冒。

指甲也把白女敕的掌心掐出血。

她這才再點開她身上的麻穴,悠然的將湯遞給閭左昭儀,再頗為關心道︰

「娘娘,這綠豆湯便是那女兒紅早期的解藥,女兒紅會令女人流血不止,生不如死,血流枯干而死。若是再耽擱些時辰,就回天乏術了。娘娘,還是盡快服解藥吧。」

閭左昭儀好不容易身上麻穴解開,身子早已擔心得打顫,一把奪過那盅湯,趕緊喝下,喝得有些急,嗆了幾下,還潑了些在衣裙上。

「別急,這解毒湯喝下,娘娘的命,算是撿回來了。」顧傾城不疾不徐的冷笑道。

閭左昭儀把整盅湯一點不剩的喝下,喘了幾口氣,才稍為安心了。

綠豆湯雖然喝下,一時半刻還是未能解毒,仍然月復痛難忍。

她惱羞成怒的砸碎湯盅。

「顧傾城,本宮不知你說什麼女兒紅!」閭左昭儀心里顫抖,卻強自鎮定的喝道,「你快滾,本宮不想見到你!」

「古有鴻門宴,現有女兒紅,娘娘是想以女兒紅,逼我交出信件吧?

傾城勸娘娘以後還是規矩些好,別再惹惱傾城。

否則那信,說不定今晚,就在陛下御書房的龍案上。」

顧傾城緩緩說完,冷笑著轉身離開。

閭左昭儀心道︰謝天謝地,這瘟神終于肯走了!

忽然,顧傾城又回轉身,想起什麼來,臉色陡變︰

「……不對,不對!」

她這樣子,又把閭左昭儀嚇得心驚肉跳。

她走近閭左昭儀,一把揪住她的胸口,眼眸陡然變得殺氣騰騰,直逼著閭左昭儀。

「我娘親臨死前的癥狀,就是血流枯干而死。

難道,就是你給她下這女兒紅?

我一直以為娘親是柳如霜所害,難道竟是你?

我娘親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她疾言厲色問。

閭左昭儀听得又驚又怕,卻故作鎮定︰

「……顧傾城,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什麼女兒紅?

本宮听不懂你說什麼!

世上即便有什麼女兒紅的毒藥,滿大街都能買到,這與本宮何關?

本宮與你娘親是好閨蜜,你不要玷污了本宮與你娘親的姐妹情誼!」

「好閨蜜?姐妹情誼?」顧傾城咬牙怒喝︰「你說,我娘親的死,是不是你害死的!」

「顧傾城,本宮再跟你說一次,你不要胡亂揣度,你娘親的死與本宮無關!

你愛信不信,快點滾!」

「你敢發誓,真的與你無關?」顧傾城的臉色已經冷凝。

「無憑無據,你可不要冤枉本宮!」閭左昭儀強自鎮定,欲先聲奪人,「你對本宮如此無禮,若陛下知道,不消片刻,你就會人頭落地!」

顧傾城狠狠的甩開手,冷厲道︰

「娘娘最好能給自己自證清白,否則,傾城不會放過娘娘!」

閭左昭儀咬牙切齒道︰

「顧傾城,若本宮此刻稟報陛下,本宮好心請你飲宴,你卻逼本宮喝下毒湯。

而且,這一切,是馮左昭儀指使你干的。

陛下追究起來,不但你得死,馮左昭儀得死!

你鄉下那些親人,乃至你整個王家村的村民,也得被誅連!

你是要他們和你一起陪葬嗎?」

「……」顧傾城微微頷首,冷銳道︰「你果然毒如蛇蠍,剛才我就應該把那盅綠豆湯倒了,看看你如今是怎樣的血崩而亡!」

閭左昭儀見自己理虧,又怕顧傾城惱羞成怒,說不定就將信件交給陛下。

心念電閃,于是強忍滿腔怒火,再換了一副慈和面孔,軟聲道︰

「剛才是本宮一時失言,本來好好的一場聚會,本宮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傾城,一切都是你的猜度,是誤會。

你還要給余兒做王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們一家人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咱們娘倆,何必搞得水火不容呢?」

「娘娘,傾城會查清楚我娘親的死!」顧傾城最後撂下一句︰「娘娘自求多福吧!」

「清者自清,本宮相信傾城,也不會隨便冤枉自己的婆婆。」閭左昭儀一邊勸慰顧傾城。

而後又喊道︰「來人!」

鐘粹宮的宮人早在宮門外,便听到了砸湯盅和略有略無的爭吵聲。

如今再听到閭左昭儀娘娘的呼叫,便涌進來。

閭左昭儀的貼身侍女梅子,見宴上湯盅碎地,看了看閭左昭儀,又看了看顧傾城。

見氣氛不對,梅子忙問了句︰「娘娘?……」

「顧小姐已用完膳,送顧小姐回毓秀宮。」閭左昭儀強自鎮定道。

「謝娘娘盛情款待,皇宮的路傾城認得。送,就不必了!」顧傾城不卑不亢道。

再睥睨的瞥了一眼閭左昭儀,而後帶著滿腔疑竇離開。

閭左昭儀臉色慘白,雙手撐在桌子上,氣得氣喘吁吁,胸口陣陣生痛。

「娘娘,你還好吧?」梅子緊張的扶著閭左昭儀問。

「滾!統統給本宮滾出去!」閭左昭儀沉聲怒喝。

所有宮人包括她最貼身的宮人梅子,也迅速退了出去。

並關上殿門。

她華麗的鳳尾裙下,早已是血染的風采。

閭左昭儀看見裙底下血紅一片,竟然悲從中來,捂住嘴,壓抑著哭得全身顫抖,日月無光。

她盼了一輩子卻不光臨的女兒紅,竟是在被逼吃了奪命的女兒紅,才千呼萬喚,如妖魅般姍姍來遲。

她不知這是諷刺,還是老天故意剜她的心。

她卻知道,每次與顧傾城較量,她都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如今,她比上次讓顧傾城回來退親還要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以女兒紅下毒。

她本來可以選擇任何一種劇毒,那些毒隨時隨地就能奪了顧傾城的性命。

可是她顧傾城死在鐘粹宮的話,那個視她如心肝寶貝的老祖宗,又豈會輕易罷休?

所以,她才選擇了讓別人以為是血崩的女兒紅。

沒想到這更引起顧傾城的懷疑。

她一向殺伐決斷,最錯一步棋就是讓顧傾城回來退親。

一子錯滿盤皆輸。

她不出招猶自可,每一次招,都被顧傾城反噬回來。

「顧傾城,本宮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她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適量的紅信石入藥而成女兒紅,沒想到顧傾城不但對女兒紅如此的透徹,居然還知道自己備下綠豆湯以防萬一。

這個女人難道是妖魅嗎?

剛才喝下了綠豆湯解毒,過了一盞茶功夫,血就止住了。

氣得七竅生煙的她跳起來,將桌上的東西都掃落打碎。

可是思來想去,絞盡腦汁,如今她竟是奈何不得那小賤人。

閭左昭儀一籌莫展,陰霾重新填滿了心頭。

她重重的悶哼了一聲!

越想越後怕,她又喊道︰「來人!」

所有宮人又進來。

那些宮人在殿外,便已經听到 里啪啦的砸東西聲。

當下個個都在震驚,並暗暗猜想娘娘砸東西是否與宴請顧小姐有關。

「把這里都清理干淨了,今日鐘粹宮的一切,有任何人敢嚼一句舌根,傳了出去,統統杖斃!」閭左昭儀厲聲喝道。

「諾,娘娘……」所有宮人戰戰兢兢的跪下應諾。

並趕緊收拾打掃,各司其職,該干嘛便去干嘛。

有宮人陡然見閭左昭儀坐的椅子和地上有血跡,一瞬的驚駭後,便趕緊清理。

閭左昭儀與梅子回到內殿,更衣後立刻讓梅子去找戶部尚書閭望,她的大哥進宮。

閭望飛快進宮見了閭左昭儀。

听了閭左昭儀與顧傾城飲宴之事,也嚇得目瞪口呆。

「左昭儀娘娘,難道那個鄉下丫頭就如此的難對付?」年逾五旬看上去老謀深算的閭望蹙眉問。

「本宮也沒想到,一而再的栽在這鄉下丫頭手上!」閭左昭儀緊握的拳頭又狠狠砸在桌子上。

「下毒不成,要不然……」閭望眸光聚斂,伸手掌作了一個刀劈狀。

閭左昭儀無奈的搖搖頭,重重嘆口氣︰「若能殺她,本宮還會留她的命到如今嗎?」

「捉住她,嚴刑逼供,一只手一只腳的剁她,還怕她不招,那些信件到底藏在哪里?」閭望又狠狠道。

閭左昭儀頹敗的搖搖頭︰

「她早跟本宮攤牌,只要她有任何閃失,那些信件就會到陛下手里。她是瓦礫咱們是玉器,她根本不在乎。

本宮剛才也是太沉不住氣了,才想以女兒紅牽制她,讓她交出信件。

沒想到這樣一來,她倒開始懷疑她娘親的死,是本宮所為了!」

「可惜顧仲年那沒用的狗東西,卻根本不知她有什麼信件!」閭望沉狠狠跺腳道。

「那丫頭鬼得很,她一直以為害死她母親之人便是顧仲年和柳如霜,怎麼會將信件告訴她父親。」閭左昭儀道。

「……那娘娘的意思?」閭望問。

「當初王碧君與王孝廉之死,她開始懷疑到本宮頭上了。

大哥快去警告當年那幾個人,若敢有一言半語的泄露,定要他們誅滅五族!」

「好。娘娘放心。」閭望奉命而去。

顧傾城知道自己去鐘粹宮赴宴,姑姑肯定寢食難安。

離開鐘粹宮,趕緊回去給姑姑報個平安。

果見姑姑憂心煢煢在毓秀宮門外來回踱步。

見到顧傾城安然無恙的回來,她竟一下子高興得熱淚盈眶。

「好……回來就好……」馮左昭儀把顧傾城迎回毓秀宮,拚退所有宮人。

「傾城,你去鐘粹宮,去多久,姑姑就擔心多久。」馮左昭儀重重吁了口氣。

「那閭左昭儀果然是不安好心,給我備了女兒紅毒湯。」顧傾城坐下後淡然道。

「……女兒紅毒湯?」馮左昭儀不知那是何毒物,蹙眉問。

「女兒紅毒湯,女人喝了會流血不止,血枯而亡,一般醫者,會以為是女人血崩。」顧傾城道。

「天啊,」馮左昭儀眼里噙淚,扶著顧傾城,急急的問︰「那你喝下了?」

「沒有,我反倒是灌她喝下了。」顧傾城眸眼冷銳。

「那她自食其果,會不會死?」馮左昭儀又擔心的問。

「她以防萬一,竟備了綠豆湯,綠豆湯能解早期的女兒紅毒,她自然是死不了。」顧傾城淡然搖頭。

馮左昭儀這才吁了口氣︰「這樣就好,若你與她飲宴,她中毒身亡,你肯定就月兌不了干系了。」

空氣有一瞬的沉默。

「不管如何,總算你機靈,否則還真的就喪命了呢。」馮左昭儀又心有余悸道。

「這種毒湯防不勝防,我母親就是喪命在女兒紅毒湯上,傾城才窺探其中的奧秘。」顧傾城臉色凝重道。

馮左昭儀惴惴不安︰「你說你母親,是死在那女兒紅上,你的意思,此事與閭左昭儀有關?」

「還沒有確鑿證據,但我預感應該有什麼關聯。」顧傾城看著馮左昭儀道,「總之我一定會查過水落石出的。」

馮左昭儀滿眼的憂色︰「這宮中波譎雲詭,比你小小顧府有過之而無不及,你一定要步步小心。」

「姑姑不用擔心傾城,傾城一定會事事謹慎的。」顧傾城見姑姑一臉憂色,又趕緊安慰。

馮左昭儀又重重搖頭的喟嘆︰

「這世道人心難測,什麼父慈子孝,什麼兄友弟恭,什麼知己良朋,什麼閨蜜姐妹,道德早已淪喪,老祖宗的人性善良,早成了糟粕。如今權力是天皇老子,人都是權力的孫子。」

「是啊,這就是權力的游戲。人不但是權力的孫子,還是權力的奴隸。

所以亂世之中,唯手握重權,才可以安身立命,才可以為民請命。」顧傾城的面容,渡上一層凜不可犯的嚴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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