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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鉤心斗角

第58章︰鉤心斗角

拓跋余與拓跋翰看著恩寵如日中天的拓跋,心里悻悻然,不是滋味。

拓跋翰對拓跋更加懷恨在心,之前他本想以極地狼之惡名,在皇帝面前丑化拓跋的形象。

沒想到竟被拓跋反將自己一軍,將自己獵美場射殺女奴之事,在皇帝面前參他一本。

令皇帝覺得他殘暴不仁,至今對自己沒有好臉色。

他失去皇帝恩寵之余,也失去了再玩獵美的機會。

散朝後東平王拓跋翰到南安王府邸,見南安王府里歌舞升平,美酒醇香。

「三皇兄怎麼大駕光臨,也不提前通知皇弟,好讓皇弟做好準備歡迎皇兄。」拓跋余冷峻的臉上帶著恭敬謙卑。

將拓跋翰迎入座,命人上酒,舞樂。

「三皇兄就是剛剛經過,听到皇弟府里傳來靡靡之音,便進來一睹為快。」拓跋翰隨意道。

接過下人遞過冰鎮的葡萄美酒,嘗了一口,大加贊賞︰

「好酒!這域外的葡萄美酒經過冰鎮,果然是入口更加醇香。」

「皇弟不像三皇兄及兒,壯志凌雲。皇弟平日也就只懂得養花怡情,酒色歌舞。」拓跋余品著酒道。

「八皇弟這是有閑情逸致。」拓跋翰嘻嘻笑道。

拓跋余又輕輕嘆口氣︰「父皇要本王監管戶部,已經令皇弟頭疼,如今加上工部,還真令皇弟忙得喘不過氣來。」

拓跋余苦笑,向拓跋翰舉杯盞。

拓跋翰也回敬了一下,兩人干下杯中酒。

「父皇那是對八皇弟看重,才委以重任。

八皇弟也不能懶惰,可要加把勁,急起直追。

你看咱們的小佷子兒,風頭已經蓋過咱們這些皇叔。」拓跋翰觀看著拓跋余的臉色道。

拓跋余頷首︰「兒年紀輕輕,就做了三軍統帥飛鷹大將軍,手握重兵,那才是真正的霸權!」

「就是嘛,咱們這些皇叔,再不努力,就真的被飛鷹大將軍凌駕于頭上了。」拓跋翰不無憂慮和挑撥道。

「三皇兄此言差矣,兒雖說自幼便跟父皇南征北戰,若論戰功,又怎及三皇兄那赫赫戰功。」拓跋余又安慰道。

「那是!本王這身上的傷啊,就數不勝數。」拓跋翰翹起嘴,輕拍身上的戰傷道。

「父皇那是看太子皇兄走了,兒可憐,賞他個飛鷹大將軍,讓他玩幾日兵符。

等過些時日,兵符給那孩子玩膩了,父皇還是會收回來,交給你這位德高望重的三皇兄保管。」拓跋余又道。

「真的?」拓跋翰眸眼重新燃起希望。

拓跋余微微頷首,也是話里有話︰

「況且兒是小輩,自從太子皇兄走後,三皇兄便是我們這輩中之尊長。

兒再年少氣盛,也應知尊重您這位長輩。」

「八皇弟也覺得兒應該尊重本王?」拓跋翰挑起眉毛問。

「輩分就擺在那里,不到兒不尊重皇叔!」拓跋余語氣凜然。

拓跋翰牙關微緊︰

「可是兒一回來,便挑撥得父皇,重重的責罰本王!」

拓跋余道︰

「身為佷兒,尊重皇叔,那是理所當然。

父皇這些皇子中,太子皇兄歿後,我們就唯三皇兄馬首是瞻。

兒雖然驍勇善戰,畢竟年輕閱歷少。

定國安邦,還得需要像三皇兄這般運籌帷幄,能決勝千里之人。」

拓跋余原本冷峻的臉多了抹恭維,眉眼仿佛有了笑意。

「八皇弟的身後有大舅舅戶部尚書閭望,還有小舅舅車騎將軍閭凌。

閭家聲望日隆,八皇弟當有鴻鵠之志,怎麼還會支持三皇兄?」東平王拓跋翰不無疑惑道。

「哎,自古長幼有序,做皇弟的,怎敢逾越,自然要尊重兄長。」拓跋余謙虛道。

拓跋翰大喜︰「如此說來,八皇弟是真心支持本王了?」

拓跋余舉杯︰「那是自然,無論何時,八皇弟和閭家,都唯三皇兄馬首是瞻。」

「好!有八皇弟,有閭家的幫襯,勝過雄兵十萬。」拓跋翰喜道。

拓跋翰春風得意的向拓跋余舉杯,儼然已結成聯盟︰

「他日三皇兄若能執掌乾坤,定不會虧待八皇弟,我們兄弟二人,共享這錦繡江山。」

拓跋余喝下杯中酒,帶著微醉笑道︰

「三皇兄只管滿足皇弟美酒歌舞,再給塊沃土,讓八皇弟好好養花,八皇弟便于願足矣。」

「哈哈……」拓跋翰再搖頭大笑,「素聞八皇弟好酒貪杯,喜花弄蝶,沒想到比本王想象中還痴迷。」

「人生區區幾十載,稍縱即逝。正所謂人生得意且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拓跋余細細品味著酒道。

「酒色,確實是個好東西!」拓跋翰哈哈笑道。

「皇弟這里的酒再好,又怎及三皇兄的酒池肉林?」拓跋余略為醉意道。

搖搖酒壺,見沒酒了,隨即又叫︰「取酒來!」

他的隨侍馬雲親自取了酒,再為南安王斟滿。

拓跋余爬起來,親自為東平王斟酒。

「三皇兄,喝!」

拓跋余向拓跋翰再舉杯,然後看著面前的歌姬,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來。

「好……喝!」拓跋翰一口干了。

拓跋翰看著這沉醉于酒色中的八皇弟,好像放下了戒備︰

「等哪天請八皇弟去三皇兄的酒池肉林,見識見識三皇兄那些新鮮玩意?」

「……三皇兄,這個,就免了。」拓跋余一听去拓跋翰的酒池肉林,就想吐。

「怎麼,八皇弟瞧不起皇兄的**殿?」拓跋翰歪頭,佯作不悅的看著拓跋余道。

「三皇兄不是不知道,你這個八皇弟一向有潔癖,三皇兄那個什麼酒池肉林,只怕皇弟是無福消受了。」拓跋余道。

「如此開心刺激的玩意,皇弟都無福消受。」拓跋翰搖頭笑道,「看來,八皇弟這潔癖之癥,還真得好好治治才好!」

拓跋余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

「三皇兄的酒池肉林,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拓跋翰又眉飛色舞哈哈笑道︰

「想當年夏桀那個酒池肉林,寬可載船,容人三千,在酒池中嬉戲玩樂,那才真正是人生最大享受。

三皇兄這小小酒池肉林,與桀紂之相比,可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拓跋余也跟著微笑,他的笑是不動聲色的笑,皮笑肉不笑。

「規模雖比不過那桀紂之奢靡,如今平城,還有誰有此奢華之處,三皇兄可得好好享受了。」

拓跋翰在南安王府喝了好一會兒的酒,才滿意的告辭。

「好了,三皇兄也不打攪八皇弟了。」拓跋翰見該說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如今最當道擋在他面前之人,便是拓跋,他才是最重要的對手。

他要不惜一切,把拓跋打壓下去,才能站上權力最高峰。

當然,拓跋余表面看上去並沒有權位之爭,他的實力如此雄厚,又怎會心甘情願支持自己。

若拓跋余當他拓跋翰是三歲小兒,那他也真是夠太小看他拓跋翰了。

拓跋余看著拓跋翰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輕輕向面前的歌舞揮揮手,馬雲便讓所有人退下去。

「殿下一直韜光養晦,看來東平王真的以為殿下,就是個好酒貪杯,只懂得養花弄蝶的酒色之徒呢。」馬雲內斂的微笑。

「若真能如此,那自是極好,就讓他以為本王是個酒色之徒好了。」

拓跋余陰冷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表情。

頓了一下,旋即又道︰

「但你以為拓跋翰會那麼傻嗎?」

「不管如何,讓他與高陽王鷸蚌相爭,殿下暫時坐等漁翁之利。」馬雲道。

拓跋余臉上陰晴不定,高深莫測。

而遠在劉宋朝的皇帝劉駿,也在朝堂之上,與文武大臣商討如何對付北魏那些惡狼。

皇帝劉駿對鎮北大將軍殷孝祖道︰

「鎮北大將軍,說說你的計劃吧,咱們丟了城池,吃了敗仗,如何才扭轉局勢,拔掉北魏那些惡狼的獠牙!」

殷孝祖拱手奏道︰

「陛下,拓跋燾青年時驍勇善戰,銳不可當。

如今畢竟英雄遲暮,沙場作戰,力不從心。

只是他的孫兒拓跋,卻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更有狼的血性。

不但是世嫡皇長孫,如今還加封一品飛鷹大將軍。

雖說咱們大宋有長江這道天然屏障,拓跋此人不除,我大宋岌岌可危!」

鎮遠大將軍卜天生斜睨著鎮北大將軍,干笑道︰

「鎮北大將軍如此忌憚拓跋,是否因為自己的愛妾移情別戀,偷竊布防圖獻與拓跋。

令拓跋兵不血刃,便得到了我大宋一個易守難攻的大好城池?」

殷孝祖與卜天生皆是劉宋兩大將軍。

殷孝祖有最得皇帝寵幸的殷貴妃他的妹妹撐腰,所以即便丟了城池,皇帝也沒有重責。

而卜天生是穆皇後外甥,也是皇帝倚重的大將軍,也以他來制衡殷孝祖。

所以卜天生出言冷諷殷孝祖,皇帝劉駿也睜一眼閉一眼,只當沒听見。

這便是帝王的權衡之術。

「卜天生,你敢辱沒本將軍?!」殷孝祖狠狠瞪了卜天生一眼。

「侮辱,難道,這不是事實嗎?」卜天生毫不相讓的冷哼。

被自己的愛妾出賣,丟掉最重要的盱眙,這正是殷孝祖梗在心頭的一根大刺。

見皇帝也不加以喝阻,他隨即對皇帝道︰

「陛下,殷孝祖在此立誓,一定要手刃拓跋,以雪我丟城之恥!」

「恐怕,是雪自己被戴綠帽,變烏龜王八蛋之恥吧?」一把慵懶的聲音,不無諷刺道。

原來是皇帝劉駿身邊的侍從散騎常侍,一直依附穆皇後的梅正芳。

「梅正芳,你一介散騎常侍,竟敢侮辱本將軍?」殷孝祖怒道。

「好了好了!揭人不揭短,勝敗乃兵家常事,被丟的城池,以後再奪回來便是。」

劉駿扭頭斜睨了梅正芳一眼,雖出言喝止,卻也不怎麼苛責。

皇帝丟了城池,雖沒責罰殷孝祖,心里卻著實不痛快!

梅正芳此言,也是他心里話。

但畢竟梅正芳是一介侍從,如此譏諷大將軍著實不妥。

「大將軍,請恕下官剛才失言了。」梅正芳趕緊向殷孝祖賠禮道歉。

殷孝祖不屑搭理梅正芳,卻跪下向皇帝致謝。

「謝陛下寬宏大量!」殷孝祖抱拳道,「微臣定當披肝瀝膽,披荊斬棘,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依殷大將軍說來,拓跋果然不容小覷。」劉駿冷然道。

殷孝祖微微頷首。

劉駿又道︰

「若能將其刺殺,大魏就像老虎沒了爪牙,雄鷹沒了翅膀。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拓跋即便驍勇,也難敵不要命的殺手吧?」

「可是陛下,听說鎮北大將軍與魏軍內奸聯手,在拓跋回平城一路上設下重重埋伏,還是讓拓跋安然無恙的逃回平城。

咱們的鎮北大將軍鎩羽而歸,竟連拓跋的毛都沒傷一根。」卜天生略為睥睨不屑道。

既不屑于殷孝祖的下三濫手段,又睥睨他出動如此多的殺手都抓不到拓跋。

「諒他再僥幸,是條九命貓,此番也難逃接下來的連番毒殺。」殷孝祖狠狠道。

「只是可憐了令人聞風喪膽,年輕英俊的高陽王一品飛鷹大將軍。

他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砸們鎮北大將軍,案板上的肥肉吧?」散騎常侍梅正芳不陰不陽道。

劉駿略為向梅正芳斜了一下脖子,再冷哼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不除拓跋,我大宋不得安寧。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怪只怪拓跋鋒芒太露,才會步他父王太子晃的後塵!」

「諾,陛下英明,所言極是。」梅正芳趕緊阿諛奉承道。

劉駿再咬牙道︰

「什麼窮凶極惡的極地狼,朕這次就要他成為喪家之犬!」

殷孝祖又拱手道︰

「拓跋是拓跋燾的心肝寶貝,此人一除,拓跋燾必傷心欲絕。

北魏皇宮又一場皇權血腥爭奪,勢必引起內亂。

堪稱銅牆鐵壁的北魏,也將分崩離析。

而我們,便可聯合柔然,南北夾擊,將北魏瓜分。

那時只剩柔然蠻荒別種,豈是我大宋敵手!」

「若真能如此,那便是天下人之福嘍!」劉駿喟嘆道。

這時,與殷孝祖一派的左丞相江鶴,出列奏道︰

「听說大魏那位歷經幾朝的老祖宗八十壽誕將至。

即便大宋與北魏素有紛爭,禮節上,咱們還得派使臣給那老祖宗送份賀禮。

才不至于丟了我大宋顏面啊!」

「嗯,我泱泱大宋,禮節不可廢,確實出得起區區賀禮!」劉駿頷首道。

頓了一下,遂又問眾臣︰「眾卿家,這誰人出使北魏合適?」

殷孝祖沉吟一瞬,拱手道︰

「那老祖宗是北魏最尊貴的女人,為表誠意,還有彰顯我大宋大國之風,怕是要皇室之人,方顯尊重啊。」

殷孝祖的妹妹殷貴妃是劉駿最寵幸的妃子。

穆皇後育兩子三女,殷貴妃育有五子兩女,在劉宋後宮地位僅次皇後。

殷孝祖這鎮北大將軍的地位,才一直屹立不倒。

殷貴妃一心想扳倒皇後,更想毀了太子,早就希望太子能出什麼意外狀況。

好讓她的皇子替補,是以早讓哥哥屬意左丞相提議出使之事。

左丞相又拱手道︰

「陛下,太子在後宮閑來無事,可派他去出使北魏。

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讓他出門走走,也讓他多長些見識,對太子將是很好的歷練。」

「不妥……太子畢竟是一國諸君,怎能讓他出使如狼似虎的北魏。

萬一被扣押起來,我大宋豈非受制于人?」劉駿搖頭道。

「陛下,太子出使,微臣可派重兵護送接應。

北魏雖是虎狼之國,應也不敢隨意扣押大宋太子,以被天下人所不恥。

若北魏對太子有任何不敬之處,正好給咱們落一個口實,出兵討伐之。」殷孝祖居心不良道。

「此事容朕與皇後商議商議。」皇帝還是躊躇道。

退朝後皇後自然是極力反對︰「陛下,太子乃一國儲君,怎能去敵國犯險,陛下切勿听小人之言啊!」

皇帝劉駿荒yin,有近三十個兒子,幾十個女兒,少一個兒子,只當少了塊肉,甚至只當沒了個屁。

可皇後那兩兒一女可是她的心肝寶貝,怎麼輕易讓太子去涉險。

這殷孝祖真是居心叵測啊!

晚上殷貴妃卻在皇帝旁邊吹枕邊風︰

「陛下,好男兒志在四方。

你看北魏,上至拓跋燾下至他的孫兒拓跋,哪個不是南征北戰,才會有如此驍勇的虎狼之國。

太子成天在脂粉堆里嬉戲玩樂,對弈游戲。這棋下得再好,也贏不了城池,得不到疆域啊。

早應該效法北魏,讓他上戰場歷練,鼓舞士氣,以振國威。

咱們大宋之所以被北魏欺負,就是因為咱們的皇室子弟閉門不出,固步自封,才被人以為咱大宋軟弱好欺負了。」

「太子確實是該歷練歷練。」皇帝微微頷首道。

殷貴妃察言觀色,見皇帝听進去了,接著又道︰

「听說北魏上谷公主今年及笄,已到了婚嫁之齡。

人也長得聰明伶俐,端莊大方。

陛下讓太子去求娶公主,兩國聯姻,那咱們大宋的老百姓還能過些平安好日子呢。」

劉駿臉上登時大喜。

殷貴妃又顯得委屈道︰

「只可惜臣妾的五個皇兒皆不是太子,沒資格去求娶人家公主。否則臣妾,就讓自己的皇兒前去了。」

「嗯,這個主意不錯!還是貴妃深謀遠慮啊!」劉駿非常贊同點頭。

沉吟半晌又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這光求娶人家公主,拓跋燾那老兒未必就肯同意。

咱大宋也得嫁個公主過去,如此和親,才夠誠意,那匹夫老兒才有可能答應。」

「既然要娶人家嫡親公主,陛下也得給個嫡親公主,才能換人家嫡親公主啊。」殷貴妃軟聲道。

「嗯……」劉駿欣然頷首。

「山陰公主早已及笄,是最理想好人選。就是,不知許配北魏哪位皇子適合。」殷貴妃又不懷好意道。

山陰公主是穆皇後所生,劉宋皇室長公主,殷貴妃自然舍得她遠嫁敵國。

「愛妃是說楚玉?」劉駿問。

考慮一瞬,劉駿道︰

「先讓太子去北魏,看看哪位皇子適合。

也讓拓跋燾那老兒自己斟酌,我大宋堂堂長公主,他哪位皇子能配得起!」

劉駿終于不顧穆皇後的反對,讓太子出使北魏。

穆皇後見皇帝主意已定,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求卜天生帶十萬大軍隨行護駕,保護太子安危。

不讓殷孝祖的人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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