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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群臣爭議

百姓們鬧事,驚動了皇帝。皇帝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此案引發了百姓關注與熱議,恐怕有些月兌離了他的掌控。

事實上,他也並無打算偏袒皇兒楚天闊的意思。如果案子水落石出,皇兒楚天闊確實做了違法之事,他不會護犢子的。但是,只怕百姓們這麼一鬧,會干擾到大理寺卿段子生的斷案思路。

皇帝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

次日,上早朝時,群臣們就此事紛紛向皇帝發難。

殿閣學士蘇秦就事論事,道出了實情︰「皇上,近日里許多百姓口中都在議論太子楚天闊劫囚之案。他們聚集在皇城,已經干擾到了皇城秩序。請皇上定奪。」

這話就是一條導火索,猶如往平靜的湖面投入一枚大石頭,引起了一陣陣漣漪。

「皇上,百姓們不滿大理寺,大理寺卿對此案一拖再拖,他們才聚集起來抗議鬧事。若是放任此事不管,怕會引起更大的暴亂。」太師少保站出列,附和殿閣學士蘇秦的話。

皇帝的面色一沉,思索著應對之策。

禮部侍郎柳大人發言︰「皇上,昨日百姓已經鬧到了皇城,此案不能再拖了。」

見群臣自主提起此案,相爺見機行事,渾水模魚。他站出來,傳達百姓的輿論。

他賊喊捉賊,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皇上,此事不能怪那些百姓。大理寺卿段子生偏袒楚天闊,遲遲不判案,案子一拖再拖,才會導致了百姓不滿。」

頓了頓,相爺裝出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樣,委屈地說︰「不知是誰,為了替楚天闊他們開月兌,竟是捏造了一份假的血書,來污蔑老臣。他們還喪心病狂地逼死了侯老爹。」

聞言,大理寺卿段子生有些惱了,他站出來,憤憤然開口︰「相爺何出此言?真相未明之前,談何污蔑?侯老爹之死是意外,他為何咬舌自盡,仍在調查中。血書乃是證物,不管是真是假,案子存在諸多疑點。臣不過是依法辦案,怎能說臣偏袒楚天闊?」

皇帝還未開口,老奸巨猾的相爺搶先說話︰「段大人,你又何必動怒?老臣不過是說出百姓的輿論罷了。難道段大人還不知此事已經人盡皆知?空穴不來鳳,若無此事,百姓又怎麼會如此言論一致?」

大理寺卿段子生反應迅速,立刻頂了回去︰「相爺說得極是,空穴不來風。百姓為何會有如此一致言論,恐怕要歸功于相爺了。」

這話沒毛病。百姓的輿論一致將矛頭指向楚天闊,最受益的人是相爺了。如果不是相爺授意人這麼做,恐怕很難解釋得通。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听明白段子生的意思。

相爺心中一驚,面上卻很鎮定,只是憤怒的火焰在他血管中燃燒,隨即就怒容滿面。他憤怒地指著段子生︰「段大人,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百姓的言論與我何干?公理自在人心!」

一股壓不住的怒火沖了上來,一拱拱地頂上相爺腦門子。他惱羞成怒,口不擇言起來︰「段大人對此案一拖再拖,大概是黔驢技窮,辦不明白此案。段大人若是無能力辦理此案,大可引咎辭職,讓有能耐者接管。」

相爺這話說得極為直白。當著皇帝的面,如此直接的怒懟段子生,他這也才囂張了,簡直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不得不說,相爺此話說得極為不妥,簡直是自掘墳墓。一番話看似合情合理,卻是漏洞百出。

滿堂的朝臣,無不驚異地看向相爺。只知道相爺囂張,卻不知道相爺如此囂張。

皇帝听不下去了,大喝一聲︰「夏如海,你放肆!」

滿堂雅雀無聲。

這一聲大喝,將眾人震懾住,包括相爺。這時,惶恐代替了憤怒,他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近些時日,皇帝已經開始清算,已經查處了一批夏氏官員,有的入獄,有的罷官,有的貶官,搞得人心惶惶。相爺自己也是心中惶恐不安。

他一向謹言慎行,剛才不過是在氣頭上,與段子生爭論,才會不計言行。

興德元年,洪高德稱帝,建立大西國,定都鳳城。政權建立初期,周邊國家對大西國虎視眈眈,無端挑起戰火,洪高德皇帝御駕親征。出征前,西宮娘娘許貴妃懷有身孕8個月。皇帝擬詔,若生皇子,取名洪承業,立太子,若生公主,封常玉公主。

洪帝離宮後,夏皇後使計讓許貴妃滑胎,誰知,天不遂她願,許貴妃月復中胎兒出生,居然成活了。

「陛下本就寵愛許貴妃,現如今,她又生下太子,眼看咱主子皇後寶座要保不住了。」

「可不是嗎?听西宮里的宮女說,那太子生得白白胖胖,甚是可愛,面容酷似陛下,眉目間有一股正氣,長大後定是個好皇帝。」

這是皇後宮里的小宮女在私底下悄悄議論。

即使她們不議論,夏後也知道,自己不設法除掉太子,恐怕以後日子不會好過了。

她隨即招來自己的哥哥相爺和御前侍衛總管楚祥共同商議對策。他們密謀好了要火燒西宮,由楚將軍執行。

在關鍵時刻,楚將軍放棄了加害太子的念頭,以自己的親兒子換取太子出宮。

許貴妃哭哭啼啼間,把心一橫,拿起發簪,用簪子尖在太子左肩上刺下「天」字。刺在兒身,痛在娘心,刺完字,許貴妃痛的肝腸寸斷。她顫抖著雙手給太子掛上塊玉佩,那是皇上親賜的,當今世上,僅此一枚。

許貴妃給楚祥磕頭,聲淚俱下道「楚將軍,請受我三拜,你的大恩大德,本宮來世再報。」

「娘娘,萬萬使不得,快快請起……」說話間,听到外面有腳步聲,楚將軍抱起太子,從側門匆匆逃走。

許貴妃暈了過去。

來人正是御醫鳳南陽。傳說此人原是江湖中人,外號算命先生鬼見愁。他能掐會算,不僅醫術高明,而且武功不凡,。他抱走楚將軍兒子,施展輕功,在皇宮中穿梭自如,輕易甩掉宮中侍衛的追捕,平安出城。

夏後命人火燒西宮,許貴妃及一干人等葬身火海。在清點尸體時,發現少了一個嬰兒尸體。加上楚祥將軍下落不明。夏後和相爺斷定,太子極有可能是楚祥抱走了。于是,夏後暗中派人追殺楚祥將軍。

興德四年,皇上凱旋而歸。

夏後精明能干,把此事瞞得滴水不漏。洪帝並不相信許貴妃當真死于意外。他時常做夢夢見太子,一直派人暗中調查此事,然而一直查不出真相,楚祥失蹤,鳳南陽也消失匿跡。

興德五年,皇後生下一子,洪帝取名洪承安。皇後心想,皇帝對這兒子,顯然沒有寄予厚望。夏後心想,即使皇上遲遲不下詔,冊立新太子,他日洪帝駕崩,皇位遲早是她兒子的。不過,她還是有所顧慮,二十四年前,她派人追殺楚祥,楚祥傷重而亡,太子卻不知被何人救走。

二十多年來,太子音訊全無。倘若太子還活在世上,那麼他將是洪承安繼承皇位的最大威脅。況且,一旦此事揭發,她跟相爺必將大禍臨頭。

洪高德皇帝在位二十四年,他勵精圖治,知人善任,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洪帝日漸衰老,越來越想念失去的大皇子,終于病倒了。

得知洪帝病倒,鳳南陽潛入宮中見皇上。

「大膽鳳南陽,你可知罪,你躲朕二十多年,朕二十多年都在派人尋找你跟楚將軍。你可知道許貴妃的事?」洪帝看到他喜極而泣。

「皇上,臣有罪。當年皇後要火燒西宮,臣得知後趕到,臣晚來了一步,太子已經被楚將軍抱走。慌亂中臣救走了楚將軍兒子,交與一世外高人撫養。這二十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尋找太子下落,卻一直沒有找到。臣有負皇上重托。」鳳南陽滿是愧疚。

「好個皇後。這些年我看她安分守己,悉心教導皇兒,卻不曾想過,她竟如此惡毒。朕要將她打入冷宮!」洪帝氣的咬牙切齒,猛拍御案。

「皇上,萬萬使不得。無憑無據,皇上若是這麼做,必將會引起朝廷動蕩,百姓恐慌。」鳳南陽勸道。

「皇後的罪責,朕可以先不追究,但是,太子不能流落在外,朕一定要將他找回來。」皇上態度堅決,冷靜了一會坐到龍椅上。

「皇上,光明正大尋找太子,太子難免會遭遇陷害。不如暗中查訪。」鳳南陽建議道。

洪帝著宮中畫師據自己面貌,描繪出一幅二十四歲年紀的人畫像出來,交于鳳南陽,委派鳳南陽為欽差大臣,並賜尚方寶劍,遇上貪官污吏,可以先斬後奏。

「皇兒,你在哪?」洪帝嘆了口氣。

興德廿五年,大西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帝都鳳城西北部武南山,大雨過後,天晴得格外好,太陽已經西斜,湛藍色的天空煙消雲散。在夕陽的余暉中,山野仍然保持著下雨後的那份清新和涼意,恰如「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的境界。

武南山,滿山的竹子,一片無邊的竹海。山頂最高處,有一處僻靜雅居,全用竹子搭成,上下分兩層,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四個大字「武南山莊」。竹屋前面有一大片院子,院子里種著奇珍異草。微風吹來,可以聞到花草芳香。」大師兄,你這次回來要多呆幾天,我們都有兩年沒見面了。听說江湖中人人稱你為懷扇公子。」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女站在院子里,一襲白色衣裙,不施脂粉,卻是清新月兌俗,宛如含苞待放的白蓮花,只听這少女聲音極盡甜美道︰「你的武功那麼厲害,我有你保護,再也不怕遇上賊人歹徒了。」

「我可不喜歡听奉承話。我平時叫你要勤練武功,你不認真練習。」師兄楚天闊,用手中的扇子輕輕拍打煙香的頭,板著一張臉,故作嚴肅道︰「日後若是遇上壞人,我可不管你哦。」

「哼,你竟對小師妹不關心。」煙香撇了撇嘴,瞪了楚天闊一眼,別過臉去,故作生氣狀。

「呵,你是我唯一的師妹,我怎麼會不關心你。我離開這段時間,行走江湖心里掛念著你和師父。」楚天闊看她一臉懊惱樣,笑吟吟道︰「我也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你以後總要嫁人的。」

「大師兄,我以後嫁給你,你就可以保護我一輩子了。」煙香把頭埋進楚天闊的懷里,撒嬌說道。

「胡言亂語。大師兄以後會幫你找個如意郎君的。」楚天闊寵溺的拍拍她的頭。這個小師妹,兩年不見,又長高了。他親昵的刮了刮煙香的鼻子說道︰「這兩年你有沒有練功?」

「早已練會了飛檐走壁。」煙香興奮的點頭,似乎十分得意。

「切莫說大話。」楚天闊皺著眉頭看煙香。這個小師妹,從小就不愛練功,又自負。

「大師兄,你看我表現。」煙香說完,就施展輕功,飛到院子邊一棵樹叉上。

「果然有進展……」楚天闊拍著手中的扇子,頷首贊許道,話還沒說完,只見煙香站在樹上搖搖晃晃。

「哇……」的一聲,煙香從樹上掉了下來,身上卻沒有傳來疼痛感。在她還沒有落地前,楚天闊眼疾手快的把扇子展開甩出去,還好接住了她。

煙香頓時臉的通紅,她一**坐在地上,猛地用腳踩地,頭低垂著。

楚天闊踱步過來,蹲,拾起扇子,把煙香從地上扶起來,摟過煙香的肩膀,笑盈盈說道︰「這是小失誤別介意,今後我會好好教你的。」

煙香馬上展開笑顏,拉著師兄的手,纏著他說些江湖上的趣事。沒一會功夫就把剛才的糗事忘得一干二淨。

這時,從竹屋里走出來一位老者,鶴發童顏,道長裝束,仙風道骨。

老者慈愛地看著兩位愛徒道︰「天闊徒兒,為師要閉關修煉一段時日,你帶師妹下山,她在山上呆了十年,甚少出去,該讓她去見見世面。你要多多照顧她。」

「太好了。太好了。」煙香咧著嘴,明眸皓齒,興奮得拍手跳腳,看著大師兄狠瞪她,她聲音低沉道︰「師父,我好舍不得跟你分開,我走了,誰來侍奉您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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