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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看梨殿,更是別有一番風情,諸般華麗不必言語,單是殿內的金色梅花織錦騰圖就是別處沒有的。

梅妃從貴妃榻上走下來,笑語盈盈的說道︰「妹妹拜見姐姐。」

「妹妹不必多禮。」德妃扶起梅妃,頓覺暗香襲來,心里越發的不是滋味。

梅妃和德妃的雙手握在一起,美目流盼間芳華無限,這對同樣美麗白光的女子互相宣示著一種親善,但這是一種有毒的親善。

梅妃憎恨德妃,是她在香料中摻入麝香和藏紅花讓她墮胎。是她在御花園使計差點害死她的兒子,也是她從中作梗致使她的兒子十二歲還沒有封邑和封號,雖然她受盡榮寵,可是除了榮寵她什麼也沒有。

「德妃,朕有個事兒問你,夏逸風可是你關進禁區的?」晉國帝君低聲道,那華衣美服,龍袍玉冠下的面孔雖然蒼白,眼楮卻已經明亮深邃了不少,可見他這次大病之後身子好了不少。

德妃仔細端詳這張臉,其實並不溫柔,凜冽桀驁的眼神,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他帶著一種王者特有的孤傲。但依舊吸引她的心。

「夏大人染了瘟疫,是和付大人同一天去的禁區。」德妃簡單地說,她沒有特意指明是她讓睿王親自送去的,也沒有說給了夏逸風獨自的帳篷,更沒有以瘟疫擴散為理由推月兌,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只不過是為了顯示心中無愧。

「嗯,你知道昨晚夏家的事兒嗎?」晉國帝君試探性的問,德妃笑笑說︰「臣妾知道,父親已經讓刑部的人去查了,大理寺的人也去了,可是至今沒有結果。莫不是夏大人得罪了什麼人吧?」

「也許吧,罷了,不提這事了,這夏大人雖然月兌險,但府里的丫鬟婆子均死了大半,梅妃的意思是把定北侯一家留在宮中居住,她甚是喜歡夏大人的二女葉子,想把她留在宮里作伴,你看著安排一個地方,最重要是她的安全,若在出什麼事情,你的鳳印就給我留下吧,你那掌管京城治安的父親尚書令大人也就不用做了,你們徐家的富貴就到頭了,你明白了吧。」大晉帝君淺笑著說。

他知道再查下去不會有結果,因為那日動手的人一定被處理了。

而且他也害怕激怒德妃,若是引來宮變,後果不堪設想。

「臣妾知道了。」德妃淡淡的說,陛下特意提到夏葉子,估模是看上她了,這一次梅妃怕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陛下從來都風流的很專一,一旦陛下移情別戀,梅妃就要和她一樣的光景,這夏氏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難道永遠都要鳳出西南嗎?

「知道就好,你下去吧。」晉國帝君淡漠地說,他雙手攥緊了手指,他知道這次重病是有人在香爐里下了千金子,本來千金子帶有奇香,可以作為香料,只不過體質虛寒的人不能用,尤其不能和麝香一起用,不但有毒,而且無解,除非遇上夏葉子那種精于醫術的人,想到用銀針放血,逆轉經脈才救了他一命。

而下毒的人很可能就是德妃,雖然還沒有證據,但這件事與德妃有關是毫無疑問的。

這是一個溫柔的晌午,這在平時,周昭南是沒有這麼閑暇的。這是世界上最溫柔的手,最美麗的人。

多年來他不曾懷疑過這種美麗,她有一雙足以魅惑眾生的眼楮。眉如遠山,目似秋水,若來形容她是一種侮辱。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似乎侮辱了她的媚態。只可惜這樣傾倒眾生的美人,不是他一個人的。

「三哥,在煩惱什麼?」胭脂荷攏了攏雲鬢,頭上插著的金累絲嵌紅瑪瑙雙蝶花鈿甚為惹眼,這東西大晉之下沒有第二只。她身上的赤金雲錦鸞鳳舞衣也是獨一無二的。

「父皇康復了,她進了宮,我害怕,她會有所行動,也許我就不該放了她。」周昭南幽幽的說,就見舞台上,有紅衣美人,紅紗遮面,跳起采蓮舞,風姿綽約,眉眼炫彩。

她素手在懸空中一轉,順勢跌進他的懷里,蔻丹玉指上的戒指劃破他的手指,他胸中一悶,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來人,抓刺客。」胭脂荷驚呼,可那翩若驚鴻的人影已經消失無蹤。外面的侍衛沖進來,又沖出去,卻什麼都沒有找到。于是只能回道︰「王爺,人已經跑了。」

「三哥是千金子,和斷腸草的味道。」胭脂荷用那勾魂的唇吸出周昭南膀臂上的毒血。

「來人,無論如何要通緝到那名女子。」周昭南冷聲對無功而返的侍衛們說,「是。」一群侍衛應了追出去,但茫茫人海要找一個輕功絕世的蒙面女子談何容易。

「你說她會怎麼對付我,我不是太子,萬一父皇我有所懷疑,收回我的兵權,那該怎麼樣?」周昭南低聲道,起初接觸胭脂荷是因為他是荷無痕的妹妹,日前丞相蘇羽突然被降職御史大夫,這是一招險棋。德妃動作有點太快了。

「三哥,你救過那個夏葉子一次,她不會那麼忘恩負義的。」胭脂荷柔聲說。男人都喜歡溫柔無害善解人意的女子,不喜歡太過精明世故的女子,就像夏葉子看似聰明,實則笨得很。

「可我也害過她兩次。」周昭南苦笑道,真的不應該對她手軟。

可是自從見到她,就有一種特別的親切,在畫舫上的相視,是他這一生的一個美好的回憶。

「三哥,我看你去服個軟吧。」胭脂荷一笑道,雖然她只見過夏葉子一次,但她做事的風格她明白,就是能放過就放過,這種人再聰明也是廢物,一擊不中她還會給第二次機會,這樣長此以往,總會有一次有一個人一擊而中的。

「有用嗎?」周昭南心中苦笑,晉國的天下,就這樣跟他擦肩而過了。

「三哥,你不懂女人都心軟,尤其是對你這樣的男人,更何況我听說皇上中的千金子也是夏葉子給救的,三哥若不願意去,我去服軟。」胭脂荷笑盈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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