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劍氣誤傷到的夏雪葉只能夠沿著牆邊一步步的向巷子中間移去。為了避免再次受傷,她隨手在地上撿了一個盾牌模樣的鐵板擋在面前。
說句實話,她很能夠想象的出現在自己聳到不行的模樣。
只是……又能怎樣呢?
當她勉強走到巷子中元翊與那黑衣人對決的地方時。卻只看到元翊一人。
「怎麼回事?那黑衣人呢?」
夏雪葉上前問道。
然而手剛剛觸踫到元翊的衣物,卻覺得那衣物像是虛像一樣,根本抓不住。
于此同時,她听到元翊大聲忽道︰「那是幻覺,快離開!」
說完,漫天的青色劍氣蕩漾開來,劍氣與劍氣相交處,一朵朵無色蝴蝶翩翩起舞。在這之後,夏雪葉就看到面前的那個「元翊」被那漫天的蝴蝶消滅了干淨,月光下就連個影子也不剩下了。
「喂」她听到身後有人在叫她。
然而緊接著,只覺得肩頭一重,元翊直直向她倒來,她急忙回頭,急切的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元翊幾次想要站起來,然而卻一次次的跌在了她的肩上。
「呵,我感覺到了。」夏雪葉苦笑一聲,將原本捂著傷口的手伸開,抱住了一直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男子。
而後輕聲道︰「既然累了就好好歇歇。」
說完,不顧某人的劇烈掙扎,將他拖到了牆角。復又走了回來。
她盯著那個黑衣人,雖然對方什麼也沒說,她卻任然能夠感到對方的不知是因為震驚,或是消耗了太過的體力的原因而劇烈顫抖的雙臂。
「我說,你這麼費工夫的埋伏我們,總要有個原因不是。」
那黑衣人長長的喘了一口氣,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他若不是為了救你,想來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取勝的。」
然而說完話之後卻復又凌厲了起來,強自壓抑著持劍左手的顫動,冷冷的說︰「不過,敗了就是敗了,沒什麼可辯駁的,至于你,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得罪了。」
說完,夏雪葉只覺得眼前一閃,黑影已來到她身前,正待黑影舉劍,一道溫和的簫聲,卻停滯了他的動作。
「是誰?!」黑衣人只來得及說了這二字,便筆直的向地上倒去。
「這真的要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和你說清楚這事兒的來龍去脈了。」
夏雪葉看著自己包的像個粽子似的手臂,而後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卻以自己的眼神強烈的表露出疑惑之感的元翊。她默默的拖了一個小板凳,做到了他的床邊。
距離上次在巷子中的那次大戰,已過了整整一天,而這一天中所發生的事情,卻是是有夠狗血的。
「據我听說……是那個傳說中的莊主救了我們。」
然而元翊卻有些難以置信,他搖了搖頭,扶著床坐了起來︰「什麼莊主?哦,對了,我不是讓你趁亂逃走嗎?你知不知道,你……!」他似乎太過激動,已至難以自持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你……你真是嚇死我了你可知道?」他的嗓音因為重傷本就有些沙啞,然而此番話一出口,夏雪葉卻能夠很清楚的听出些不同來。
夏雪葉微微的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元翊的胳膊。
「你看我,現在不是生龍活虎的站在你面前嗎?」
說著,站起身來,還很矯情的轉了個圈。
見她如此,元翊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
他看著眼前的巧笑的女子,低低的道︰「只是以後,能不能不要那樣魯莽行事了?」
夏雪葉愣了一下,將笑容斂去。
「你覺得我是魯莽?」
元翊點了點頭。「你根本不會武術,那樣的跑上前去,可知隨時可能丟了性命。」
夏雪葉听他如此說話,沉沉冷笑了一下。然而轉頭卻道︰「既然如此,我自當听取忠告。」說著,她便要踏門而去。
然而,她方未走到門口,卻听到身後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她轉頭,卻見元翊原本橫在床頭的長劍倒在地上,而元翊則是一手撐著地面,滿臉的汗珠。
她一晃,急忙上前將元翊扶住。而後急道︰「你這是要干什麼!」
說完,順手往元翊的身後塞了一個枕頭,心中知道他這般行為多是因為自己任性要走所致,然而,表現在面上,卻總有些不近人情。
「坐著嫌累的話用這個靠著吧,我可不想和一個躺在床上的人爭辯什麼。」
元翊接過枕頭的時候,手還在微微的發抖,只是已經比先前好的太多了。
夏雪葉將原本在桌邊的椅子拖到了元翊的床前,自己也坐了下來。
說道︰「據听說是那個京城里神秘的茶莊的女主人救了我們,然後吩咐將我們安置在這里休息養傷,但是我並沒親眼見過那女主人長什麼樣子,只有那小丫頭總在里里外外的奔波,打理著一切。」
「小丫頭?」元翊疑道。
「哦,忘了跟你說了,你還記得那天和菜農頂嘴的那個小丫頭嗎?她就是這茶莊里的人,听說那莊主每日用品,全是她一人包辦的。我看她的功夫倒也不錯,只是這膽子……有些小。」
「菜農?哦,就是那個翠色衣衫的小丫鬟?」元翊似乎終于想到。
夏雪葉點了點頭。
「那麼,這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元翊低頭想了一會兒,才抬頭道︰「公子已經將事情告訴過我了。他讓我幫你。」
夏雪葉先是一驚,後又點了點頭。「他真的很信任你。」
元翊也點了點頭︰「公子的知遇之恩,元翊難以報答。」
夏雪葉笑道︰「他確實是個可以信賴的人。」她想到了那天夏煜向夏承諾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時候。那樣堅定的語調,讓她不禁動容。
然而元翊卻道︰「只是公子心中卻裝了太多的事情,元翊無法為其分憂。」
夏雪葉疑道︰「什麼事情?」
元翊搖頭。
「小姐心中,亦裝了太多事情,元翊亦無法為你分憂。」
他的話中帶著感傷,這感傷讓夏雪葉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愣了許久,她方開口,然而說的確似乎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