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扛在肩上的米粒,只覺得天旋地轉,胃里一陣難受。
她暈乎乎地睜大眼楮,驚吼道︰「陸齊峰,我要吐啦!」
陸齊峰連忙把她從肩上放了下來,剛一放下,米粒就吐了個天翻地覆。
還好,這次沒有殃及自己。
他給米粒遞去了紙巾,米粒擦了擦嘴,抓住陸齊峰的手臂,站了起來。
「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這麼多!」
「我高興,怎樣?」
保安把車開了過來,陸齊峰打開後車門,把米粒塞了進去,自己也一同坐了進去。
「陸先生,代駕馬上就到。」
「好的,辛苦你了。」
陸齊峰給保安遞去了小費,隨後保安就下了車。
等了沒多久,代駕就來了。
車廂里全是米粒身上散發出來的酒臭氣,讓人聞著不覺有點惡心。
陸齊峰降下了一截車窗透氣,又害怕米粒受涼。他月兌下外套輕輕地蓋在米粒身上,並把睡著了的米粒抱在自己的懷里。
「先生,你對你的太太可真好。」
代駕不經意間在內後視鏡里看到了這一幕,有感而發。
陸齊峰問︰「你怎麼知道她是我太太?」
「呵呵……看出來的,誰會對一個陌生女人這麼照顧?先生,看來我是猜對了。」
「嗯,或許吧!」
陸齊峰說著不禁低下頭,溫柔的吻了吻米粒的額頭。
米粒像小貓似的蠕動了一下,又安靜的窩在了陸齊峰的懷里,乖乖的。
到了築言小屋,陸齊峰除了該給的費用外,還多支付了一些錢給代駕。
代駕傻愣愣地看著。
「先生,這……」
陸齊峰揚嘴一笑︰「這是替我太太給的辛苦費。」
「多謝先生太太。」
陸齊峰接過鑰匙,抱著米粒進了屋。
興許是關門時動靜太大,米粒被吵得迷糊地睜開了眼楮。
屋內的吊燈很是刺眼,她醉醺醺地看著陸齊峰,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是在做夢。
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干嘛不好好發泄發泄呢?
「陸齊峰,王八蛋!」
「你說什麼?」陸齊峰把懷里的米粒輕輕地放到了床上。結果卻被她突來的謾罵弄得莫名其妙。
呦呵……連在夢里都會頂嘴?
「我說你是一個王八蛋!混蛋!烏龜蛋!鵪鶉蛋!你是世界上所有產卵動物的蛋!」
米粒躺在床上,閉著眼楮,高舉的雙手胡亂揮舞著。
「你!」
陸齊峰被罵的是連回嘴都不知道該怎麼回。
正當他準備去給米粒打水擦臉時,米粒又嘟囔了起來。
「我什麼我?你居然當著我的面跟伊玫那麼親密,要玩親密秀恩愛你也到一邊去啊,干嘛要讓我看到?」
陸齊峰忽然停住了腳步,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試探性地問到︰「為什麼不能讓你看到?」
「因為,因為我看了難受。我為什麼要難受,為什麼要難受……欺負人欺負人!」
米粒翻轉了個身,背對著陸齊峰。
「誰欺負你了?」陸齊峰接著問。
「陸齊峰,陸齊峰欺負我了。跳舞,我也會啊!」米粒又把身體轉了過來。
陸齊峰心中竊喜,原來今天晚上她一直都在注意自己,不是麼?
「你……是在吃醋嗎?」他抑制住心里的高興,很期待米粒的回答。
「吃醋,吃醋,吃醋……」
說著說著米粒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沒有听到想听的答案,陸齊峰難免有些失望。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米粒是在乎自己的,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伊玫喚醒了祁子銘,扶著他上了車,又把他送回了家。
在伊玫轉身離開的那一刻,祁子銘拖住了她的手,喊到︰「伊玫,不要走。」
伊玫頓了頓,說︰「子銘哥,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不要叫我哥,不要叫我哥,我不是你哥!」
祁子銘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抓住了伊玫的胳膊。
「你,你喝多了。」伊玫怔怔地望著他,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
「我沒有喝多。伊玫,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祁子銘的手越抓越用力,伊玫不禁感覺到胳膊上傳來一陣痛感。
她掙扎著,想要試圖甩掉祁子銘的手,卻用不上力氣。
「子銘哥,你放手。」
「我不放,我為什麼要放手?你明知道陸齊峰不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纏著他?為什麼!!!」
祁子銘像瘋了一樣,怒吼著。
「我,我祁子銘從小到大,喜歡你喜歡了這麼多年。你會不知道?哈哈哈……笑話,特麼的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他抓起伊玫重重地扔到了床上。
伊玫害怕極了,她不知道已經失去理智的祁子銘接下來要做什麼。
她想要逃走,卻發現已經恐懼到渾身軟綿無力,無法動彈的地步。
面目猙獰的祁子銘漸漸壓下了身子,他把伊玫的手死死的按在床上,凶狠地說道︰「我那麼愛你,你有回頭看我一眼嗎?有嗎?陸齊峰不愛你,你卻要想方設法的去貼人家的冷**。值得嗎?」
「祁,祁子銘,你冷靜冷靜好嗎?你先放開我,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說。」
伊玫瑟瑟發抖,就連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
「伊玫,我不想再看到你為了陸齊峰而痛苦,真的不想!」
或許是看到了伊玫眼里的恐懼,祁子銘忽然冷靜了下來,松開了雙手。
他站了起來,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走吧。」
伊玫原以為祁子銘會對自己做些什麼,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
他那麼喜歡她。怎麼可能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伊玫坐在床上,望著地板發呆。
祁子銘愛她,她是真的不知道。
一直以來,在她的眼里,祁子銘如同哥哥一般溫暖。從小到大,不論受到什麼委屈,第一時間陪伴在她身邊,安慰她的總是祁子銘。
而祁子銘,也從未說過他喜歡她。
時間久了,伊玫也就順理成章的認為,祁子銘只是把她當妹妹對待。她叫他哥,天經地義。
可是現在,他卻突然告訴她,他愛她?這讓她如何接受?
「祁子銘,我……」
「我累了,你走吧!」
興許是剛才的那一聲聲吼叫,祁子銘頓時覺得頭腦清醒了不少。
他揉了揉眉,轉身走進了浴室。
既然給彼此找了一個台階下,那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待下去呢?
午夜,冷風吹得刺骨。
伊玫抱住了自己,一頭卷發被風吹的亂舞著。
她的心,也如同這頭發一樣,凌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