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峰心想︰這火,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滅不下去了。索性,讓她冷靜冷靜,不去打擾。
安比拾起被總裁扔下的衣服,抖了抖衣服上的油漬,說︰「這總裁,再怎麼樣也不能拿衣服撒氣呀。可憐這麼貴的衣服,這下子怕是要報廢咯。」
他抬頭看了看正在發呆的陸齊峰,問到︰「米粒,你發什麼愣呢?不過我還真的要恭喜你呀。沒想到咱們總裁這麼在乎你。哇哈哈∼哇哈哈∼你們要是真成事了,安比我是不是可以沾點光呀?」
安比拍了拍陸齊峰的肩膀,明明拍的不是很重,可陸齊峰卻覺得頭腦一陣眩暈。
眼前的安比也變得模模糊糊。
這種感覺僅僅持續了幾秒鐘,整個人又清醒了過來。
另一個自己的記憶此時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陸齊峰慌了。
這種感覺?為什麼?
自從跟米粒互換了靈魂後,兩個人格的記憶交換出現著。但那也只能記得事情的大概,至于細節仍是時有時無。他也從沒跟任何人提及這件事情。
可現在,就像昨日重現一樣。另一個他與米粒之間的點點滴滴不自覺的在腦海中反復上演。
他知道,米粒口中的北冰洋是真心的喜歡上了她。
而現在的他,卻無法確定自己的內心。喜歡?不喜歡?
好感怎能代替喜歡呢?
面對同一個人,為何會有兩種不同的感情?
「喜歡是真的,不喜歡也是……哼,到底哪個我才是真實的?」
陸齊峰被自己搖擺不定的心攪得心煩意亂。
「安比,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陸齊峰模著自己的額頭,踉蹌地往門口走去。
「米粒別呀,你要是走了,那誰請我吃飯嘛?」
安比並未察覺到陸齊峰的異樣,他還在擔心自己午飯的事情。
「記陸齊峰賬上。」……
伊玫慌張地跑回辦公室,迅速將門反鎖。
她順著門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顆緊張的心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米粒,今天的這筆帳我給你記下了!」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做錯了事情,責任永遠在別人。
若實在找不到理由,家里保姆佣人那麼多,隨便找一個墊背,也沒有人敢責怪她。
「這惹我們伊大小姐不愉快的究竟是米粒,還是陸齊峰啊?」
伊玫被這突來的聲音嚇得立馬站了起來。
「誰?」
只見辦公桌後的轉椅緩緩地轉動了過來,陸之垣正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陸之垣?你怎麼會在我的辦公室?」
伊玫見著是他,頓時放松了警惕。
「听說你今天入職,我是特地過來恭喜你的。誰知你不在,就只有坐這里等咯。」
陸之垣兩手一拍,離開了轉椅。
他從伊玫身旁經過的時候,光滑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險︰「你想要得到陸齊峰,我想要得到米粒。我們何不一起合作,各取所需呢?」
「你什麼意思?」
伊玫往後退了一步,與陸之垣拉開了距離。
「呵∼我什麼意思你心里清楚,想通了就來找我。」
陸之垣瞥了伊玫一眼,冰冷幽邃的目光盯的伊玫渾身戰栗。
他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喔對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祝你前程似錦,心想事成。」
這話語,幾分嘲諷,幾分輕蔑。
半天,伊玫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這個陸之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他的提議,到底要不要听呢?
米粒被伊玫氣得一直不肯回辦公室,她不斷地在走廊上徘徊。怎麼想都覺得不解氣。
暴脾氣一上來,哪兒是說下去就能下得去的。
「這個伊玫,怎麼會這麼蠢呢?她這麼做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我米粒是那樣的人嗎?要不是陸齊峰今兒個拉住我,我非狠狠地讓她自己打臉不可!」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一個身高八尺的大男人在公司走廊上,不停對著地面撒氣跺腳。還時不時把頭往牆上撞上一撞。
這可把大家伙給看傻了眼。幾個花痴女員工站著不肯走,還大聲議論了起來。
「我們總裁這是怎麼了?」
「估計腦子被驢給踢了。」
「哇,wuli男神峰峰,連撞牆都這麼帥,簡直萌化了我的心!」
「你什麼時候變總裁的忠實粉了?」
「一直都是!」
「別說了別說了,總裁看我們這邊來了,快走快走。」
見過耍帥扮酷賣萌吸粉的,還真沒見過自殘也能吸粉?
「你覺得你現在的行為能比伊玫聰明到哪里去?」
米粒甩甩頭,看了看四周。
一張從小看到大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
「你說什麼?」
「我說,你現在就是一個傻子!沒听見別人怎麼議論你嗎?」
陸齊峰嫌棄地瞅了她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你,你,你……」
「你什麼你。再不走,還想等著你的小粉絲來找你吶!」
「臭巴佬,你給我站住!」
「喲呵,偏不站住,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臭巴佬出現了,米粒的臉上有著抑制不住的高興。
北冰洋的冷漠讓她感到害怕,總覺得與那個他之間的距離好遙遠。
在她的心里,她寧願與臭巴佬天天吵吵鬧鬧。這樣,至少她是開心的。
陸之垣從伊玫的辦公室里出來,準備下去回陸家拿點東西。剛下到走廊一頭,就看到了陸齊峰和米粒的這一幕。
每每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打鬧親密的樣子,陸之垣對米粒的佔有欲又多了一層。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
他咬緊牙關,露出凶狠的面容︰「陸齊峰,米粒一定會是我的。一定會!」
陸之垣走進地下停車場,他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一上車就趴在了方向盤上,心里渴望著神秘人能夠出現。
「神秘人,你在哪兒?」
「你在呼喚我?哈哈哈∼」
听到低沉聲音後的陸之垣與之前幾次見面無異。
「是,呼,呼喚你。」他的聲音異常虛弱。
「陸之垣,你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喚我過來?」
「呵,沒資格,你就,你就不會再,再出現。」陸之垣覺得自己每說一個字,都能感受到身體難以承受的痛楚。
「哈哈哈……很好。」
「說吧,什麼,什麼條件?」
神秘人的聲音從不同的方向傳來,他用盡力氣撐開眼皮,也沒辦法捕捉到他的具體位置。
「不要試圖看清楚我。等你變得夠狠夠毒,我自會讓你看清!」
「晚上十點,帶你的小女人去見未來婆婆!哈哈哈哈……」
令人恐懼的笑聲逐漸消失,陸之垣抹了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自言自語︰「未來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