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洗過澡之後,朵朵舒適地躺在大床上,忽然聞到了脈脈的花香,便從床上坐了起來,順著花香來到陽台,頓時雙眼驚喜得瞪大。
陽台上擺了好幾盆花,有梔子花、茉莉花,玫瑰花,雞冠花,太陽花,指甲花,再加上她原來的三盆花,陽台不再像以前那麼單調,而且所有的花都是用漂亮的花盆種著,就連她那三盆用臉盆種的花也換成了花盆。
朵朵高興的尖叫一聲,轉身跑回了客廳,納百川在衛生間里洗澡,她就在外面問︰「那些花都是你弄回來的?」
衛生間里嘩嘩的水聲和著納百川的說話聲一起傳出︰「喜歡嗎?」
「嗯!喜歡!」朵朵興高采烈的答道,「只是可惜陽台只能種這麼多花,如果花園洋房就可以種好多自己喜歡的花了。」
納百川在衛生間里听了微微一笑。
兩天之後,納百川動用他的人脈網,終于打听到在萬松園路的一個集貿市場附近有一家民房要出租,雖是民房,可是臨著大街,據說很適合做門面。
傍晚吃過晚飯,納百川帶著朵朵來看房。
那套房子是一條龍的結構,前面一間,後面一間,前面那間二十平米的房間可以做門面,後面一間做休息室,那套房屋離武漢商場很近,人流量也比較大,很適合開個縫紉店。
因為當時的成品衣服相當的貴,一般人都買不起,如果想要穿新衣服,大多數人都選擇到縫紉店去做一件。
而武漢商場的成品衣服又比別的地方賣得更貴,朵朵想,自己的制衣店在武漢商場附近,會給顧客一個性價比,生意應該不會差。
于是她暗暗拉了拉納百川的衣襟,表示她想租。
納百川問房東︰「你這套房租金多少?」
房東是個老武漢,很精明,剛才他們兩個的小動作他早已盡收眼底。
他冷眼打量了納百川和朵朵幾眼,便伸出了一個巴掌︰「四十元。」
納百川說了一句︰「太貴了。」拉著朵朵掉頭就走。
那個房東忙在後面叫住他倆︰「哎哎哎!你們別急著走啊,我開價,你們可以還價的。」
兩人停下腳步,轉身。
「三十塊錢。」納百川毫不含糊的還價道。
房東為難的笑了笑︰「小伙子,你還價還的太老了,總得給我喝口水吧。」
納百川又要掉頭而去,房東在後說道︰「咱們各讓一步,三十八塊錢。」
納百川腳步未停。
房東在後面大喊︰「三十五!最低價了,你實在不租我也沒辦法。」
納百川終于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一直緊張的注視著納百川背影的房東大松了口氣。
雖然那個年代有閑房的人不多,可是當時的政策不讓農民進城,因此要找到一個租戶是很難的,所以這個房東好不容易踫到納百川和朵朵來租房,他當然是不願意錯過的,可是也不願意低價出租,三十五塊錢是他的底線,他是真怕納百川和朵朵不答應這個價,現在見他們答應了,自然高興壞了,于是當即要和納百川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
納百川擬了一份租房合同,一式兩份,和房東雙方簽過字之後,才與房東一手交錢,一手交了鑰匙,先交了一個月的租金。
他的打算是,如果這個地段比較適合做縫紉生意,就繼續租下去,如果不適合,一個月滿了再另找地方。
回到家里,納百川燒好水讓朵朵先洗。
洗過澡後,朵朵順手洗起自己和愛雲的衣服。
納百川見了說︰「放著我待會一起洗。」
朵朵一面洗著衣服一面說︰「老要你幫我洗衣服,會不好意思。」
納百川把她從衛生間里拎出來︰「就憑你跟城牆一樣厚的臉皮,你會不好意思?別矯情了!」
朵朵本就不喜歡洗衣服,見納百川執意要洗,自然心中樂開了花,一頭鑽進了臥室,倒在了床上。
一想到明天就要正式開張營業了,她就心情激動,根本沒有睡意,一個人在大床上滾來滾去,想著要給自己的小小制衣店取個名字,可取什麼名字好呢?
正滾得起勁,總覺得有人在看她,朵朵抬頭向門口看去,見納百川正站在門口嫌棄的看著她。
「滾來滾去,真惡心。」納百川說完這一句便去洗澡了,留下朵朵保持著一個扭曲的姿勢愣了很久。
朵朵很興奮,又想著制衣店該怎樣布置,索性從書桌上拿起筆和紙,坐在床上畫起圖來,對比著看哪一種布置的效果好。
等洗完澡和衣服,把衣服在陽台上晾曬了,納百川回到書房看了一會兒書,準備睡覺,發現大臥室那邊還有燈光透出,不禁有些奇怪,這丫頭不是有豬的屬性嗎,吃飽了就要睡的,怎麼今天這麼晚了還沒有睡?于是向大臥室走去。
恰在這時,大臥室的燈滅了,納百川停住腳步,盯著臥室的方向看了片刻,便轉身回到書房,準備睡覺,他剛把身上的襯衣月兌下,換上汗衫,發現大臥室那邊又有燈光透出。
原來剛才是朵朵不小心拉了開關,現在她又把燈拉亮了。
納百川斜眼注視了一會兒房門外那塊從朵朵房間里延伸出的燈光,剛要把書房的燈給關了,卻听到主臥室有奇怪的聲音傳來,終于忍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再一次向臥室走去,這時,臥室的燈又詭異的熄滅了。
納百川皺了皺眉,折回臥室,拿了一個手電筒第三次向臥室走去。
朵朵終于畫出了一副滿意的布置效果圖,隨手把床頭燈繩一拉,把燈滅了,高興得把手中的圓珠筆往空中一拋,然後借著窗外的燈光伸手去接,奈何技術不到位,圓珠筆像一條小魚一般從她的雙手中漏過,又鑽入了圓圓的領口。
朵朵本能地手忙腳亂的伸手去胸口里撈,誰知那支圓珠筆像故意和她作對似的,一路直往下掉。
她想,得爆大招了,于是撩起睡裙的下擺,把手伸向了月復部,在那里圍追堵截那支不听話的圓珠筆。
當她的手剛剛擒獲那支圓珠筆的時候,忽覺房門口一亮,她本能的回頭,看見納百川正拿著一只手電筒站在房門口。
從他的位置看過去,朵朵似乎把手伸向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