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病急亂投醫,萬茜茜竟然冒出一個想法︰「要不我放下顏面去求求萬初雪,祖父向來最疼愛她。」
張嬤嬤卻有不同的看法︰「咱們何必舍近求遠呢?萬家上下除了老將軍與老夫人之外,最尊貴、最有地位的人,王妃是能靠上說話的。」
「你是說姑母?」萬茜茜恍然大悟。
萬家上下最尊貴、最有地位的人無疑是萬貴妃了。
「正是!」張嬤嬤點頭,她說︰「如今王妃雖被王爺禁足,但是入宮覲見貴妃娘娘,王爺是不敢阻擾的。」
這話讓萬茜茜開了竅,她猴急的站起身︰「正是,我去哀求姑母,阿爹一定不敢拒絕。」
事關緊急,當天下午萬茜茜就入了宮去。
「茜兒給姑母請安。」萬茜茜一到就行了叩拜的大禮。
「幾時學得如此乖巧?見到本宮行如此大禮?」萬貴妃嘲弄道。
萬茜茜跪地不敢起身︰「以前是茜兒不懂事,不懂替姑母分憂,如今茜兒明白了,能替姑母辦事是茜兒畢生的榮耀。」
萬貴妃身處深宮,但是萬家的家長里短、閑言碎語也逃不過她的耳目。秦氏的遭遇,她早已听說了。
「是為你娘求情來著?」萬貴妃開誠布公。
萬貴妃的話並沒有善意,甚至連落井下石的奚落都談不上,不咸不淡,只是一句尋常的問話。
這樣的態度讓萬茜茜心中徹底沒底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萬茜茜進宮一路來已經想得透徹明白。她此生的命運只能攀附著姑母,否則她母女二人都只能任人欺凌。
「求姑母解救娘親于水火之中,茜兒從今往後一定听從姑母吩咐,甘願為姑母效命。」萬茜茜硬著頭皮答道。
這話萬茜茜以前也說過幾次,但內心里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掙扎,她一直不甘于屈服在姑母的掌控。
但事實證明了,她母女二人在萬家這樣的大家族里根本沒有生存的權利,若不攀上萬貴妃這根高枝,遲早會死得不明不白。
「嗯,這話到讓本宮听出了誠意。」萬貴妃冷笑道。
宮中沉浮二十幾年,萬貴妃的性子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對人性卻模得很透徹,她一看萬茜茜俯首稱臣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是被逼到死胡同的投誠。
「姑母,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娘吧!」萬茜茜猜不透姑母的心思,一番僵持下來,最終萬茜茜的情緒轟然倒塌了。
眼淚奪眶而出,她嚎啕大哭,再顧不得半點規矩。
殊不知這次萬貴妃並沒責怪她,口吻反倒更親昵了︰「傻孩子,姑母素來疼你,又與你娘秦氏有三分交情,怎會見死不救呢?」
這純屬睜著眼楮說瞎話了。
但萬茜茜那還顧得上想其他,她只覺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哀求︰「姑母,求求你現在就救救阿娘吧,她快不行了……」
萬貴妃這次很干脆,她沖著一旁的萬蘭芝吩咐︰「去,傳本宮的懿旨,讓人將秦氏帶到本宮跟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