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文軒一路馳騁,歸心似箭,竟半點也沒察覺到有人尾隨著自己。
他沿著京師郊外行走,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在一處荒涼的村落停了下來。四周很靜,似乎沒有多余的人居住,村落四周的稻田都長滿了雜草,足有半人之高。
西門文軒翻身下馬,放任馬兒在附近覓食,他朝著一戶簡陋的院子走了去,輕車熟路推門而入。
慕大小姐這邊廂也停靠好馬車,眾人站立在不遠處留意著院子里的情況。
荒郊野外的地方,四方沒有燈火,剛到酉時(注︰古時指下午五點過),天色就顯得暗沉。西門文軒進入不久,屋里撥亮了燭火,窗欞上投影出兩個影子,依著身形判斷是一男一女。
「他兜了那麼大的圈子,鬧得神神秘秘,該不會是為了金屋藏嬌養只金絲雀吧?」慕大小姐俏皮的吐了舌頭。
昭浩康失笑︰「西門家三代單傳,西門文軒就等同于西門家所有的希望,就算是他戀上了青樓歌姬,西門家也會收入府中給個小妾的名頭,怎會勃然大怒將西門文軒給逐出家門?」
昭浩康的話分析得合情合理。
慕大小姐沒反駁,扁嘴咕噥︰「那會是誰呢?」
好奇心涌了上來,慕大小姐就顧不得行跡曝露,她說︰「咱們干脆登堂拜會。」
還等不及昭浩康回答。
院子里的黑狗崽察覺到了聲響,發出一陣陣狂吠。
「是誰?」西門文軒很警惕的拉開了大門,他發現了慕大小姐等人的蹤跡。
去年采青節,西門文軒與昭浩康、慕大小姐有過一面之緣,故而他識得她們。
萬沒想到會在此地相遇,西門文軒驚訝極了,他眼瞳里全是慌亂,月兌口而出的話全然忘了規矩︰「康王爺,康王妃?你們怎會在此地?」
「相請不如偶遇,不請咱們進去喝杯茶水嗎?」慕大小姐笑靨如花,答得卻是牛頭不對馬嘴。
話挑明了,昭浩康也沒阻止,他留了兩個親兵原地守著馬車,與慕大小姐、丁三娘一道入了內堂。
內堂一分為二,僅用一張屏風隔開,靠門這方沒人,只有一方木桌與兩張椅子。
昭浩康與慕大小姐各自落座一張,四下里瞅瞅,都沒急著出聲。
放眼所及的地方沒見到女子的身影,想必是早一步躲入了另一邊。
「康王爺、康王妃,屋里簡陋,只怕會辱了皇體。」面對昭浩康、慕大小姐等人不客氣的硬闖,西門文軒躊躇片刻才回神,說話間額頭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慕大小姐瞧在眼底,她揚起了笑意,如嬌艷欲滴的玫瑰一樣艷︰「你很緊張麼?」
「不,不!」西門文軒趕緊擺手,「我輩習武之人,不懂待客之道,怕怠慢了王爺、王妃。」
「既然如此,不妨請屋里的女主人出來待客吧。」慕大小姐這難纏的主兒,一開口就順著桿子往上爬。
西門文軒聞言面色更顯惶恐了,他吞吞吐吐的說︰「內子(注︰古代指對妻子的稱呼)生性含羞,未見過大場面,更不懂得相待貴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