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程如歌啐了一口，「那老色\/鬼怎會好心救我？缺德事兒干多了，老來無子，臨死還找人入門替他生兒子繼承香火？」
「這可不是你情我願的事兒麼？」慕大小姐諷刺道，「李家老爺又沒用強，是你自己點頭應了。」
程如歌咬牙切齒︰「你以為我想嗎？我孤身一人漂泊京師，就為查探我娘親的下落，我一無人脈，二無銀兩，如何在偌大的京師之地落腳？」
程如歌固執的認為，她是被逼的，因為形勢所迫，她只能嫁給了比自己娘親歲數還大的糟老頭子做妾。
她恨李家，更恨康王府。
所以她以怨報德，第一步先毒死李家老爺。
「嫁給老頭子後，我費了好一番精力輾轉打听，總算知道我娘的死是因為你——康王妃！」程如歌渾身開始發顫，她指著慕大小姐，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慕大小姐莞爾一笑︰「孫婆子居心叵測，毒害王爺，較真論起罪行當誅殺九族！從她起了歹心那一刻開始，她就應該料到自己的下場！」
換言之，孫碧雲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至于你，費盡心思混入王府，又使出苦肉計靠近本小姐身邊，可想好了下場？」慕大小姐冷聲問道。
程如歌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聲音里透著噬骨的殺意︰「打從我殺死那老色\/鬼之後，我就沒想過自己會有活路。干脆將錯就錯，我借機混入康王府，混到你身邊。我早就听說你精明無雙，所以一開始我主動交代了李府的命案，博取你的同情。」
「你這丫頭，好生善于攻心計。」丁三娘忍不住插嘴斥了一句。
程如歌置若罔聞，自顧說道︰「李府的事兒真真假假，反正有了仵作的證詞，衙門都斷不出真凶。你們能查到什麼呢？你們只能查到我說的就是事實真相，自然就可以打消你們的疑慮。」
「只可惜，臨到最後你們竟然窺出了香爐鼎的秘密。」程如歌恨恨地說道︰「早知道這個落毒的計策會告敗，我就該不顧一切一刀殺了你！」
「哼！」丁三娘叱道︰「不自量力的東西！」
「如今我落在你手里，我也沒想過活路！」程如歌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鮮血順著她嘴角一點點的往下流，「我程如歌不悔所作的一切，只恨不能手刃仇人。以我之血立誓，只求蒼天有眼，讓惡毒的康王妃一生一世不能得償真愛滋味，受萬人唾棄，受千夫指染……」
「住口！」越听越是污濁不堪的詞，昭浩康將手中的茶盞給砸了，他冷冷的丟了四個字，「三娘，掌嘴！」
丁三娘也正是怒火攻心，二話不說，反手就一巴掌落在了程如歌臉上。
這一巴掌用足了十成力，當即程如歌的一顆門牙就掉了。
「呸！」程如歌混著鮮血將牙齒啐在地上，仰著脖子，眸色更是凌亂不堪，「與其讓你們羞辱我，到不如我自己尋個干淨！」
「你別想尋死！」丁三娘急著捏住她的臉頰，卻無奈被程如歌搶佔了先機，她一口咬破了藏在牙齒里的蠟丸。
前一秒還咬牙切齒、誓不罷休的程如歌頃刻間就沒了呼吸，她面色的面色鐵青且暗沉，想來她給自己準備的是一種見血封喉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