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沒模著線索,皇後也心煩得緊,橫掃了一眼沈橘紅,倒抽一口氣,轉而問道︰「刑部那頭可發現了什麼眉目?」
「回稟娘娘,刑部查了曹冬兒的死因,是溺水而亡。」沈橘紅喉頭一緊,說不出的緊張︰「別的還沒有發現線索。」
「溺水而亡?」皇後立馬警覺起來,道︰「這麼說來曹冬兒當真是在坤鳳宮里出的事?而不是先遭人毒手,再設法扔在坤鳳宮的水井里?」
沈橘紅杵在一旁沒接話,主子如此精明,一語就中了要害。
「既然沒查出咱們宮里誰有嫌疑,為了以防萬一,將入坤鳳宮不足一年的太監、宮女都給換了。」皇後隔了半天才下了這道命令。
「是。」
「差人將水井也給封了。」皇後有些惡心的捂住半邊嘴,道︰「換個地頭派人再鑿一口。」
「娘娘,最近宮里邪氣得緊,要不要尋個法師來作法?」沈橘紅狗腿的附上去建議。
皇後丟了一記冷眼,不悅的斥道︰「哪還不惹得三宮六院暗地里嗤笑嗎?」
沈橘紅囁嚅道︰「奴婢該死!」
「本宮不信邪!」丟了硬邦邦的一句話,皇後撐著膝蓋頭站起了身。
「娘娘。」明知道此時再多嘴猶如火上澆油,但是沈橘紅心疼主子,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如今毒害雲才人的元凶曹冬兒一死,雲才人之死也算告一段落了,娘娘就需不著憂心了。」
話本意是安慰,誰知道皇後听後卻勃然大怒,怒道︰「雲才人之死算是消停,偏偏這罪魁禍首曹冬兒又在本宮宮里出了事,一樁接著一樁,真是沒消停片刻。」
「娘娘,雲才人雖說地位不高,怎麼說也是主子。可曹冬兒不同,區區一個奴婢死了,大不了就是宮里的奴才私下嚼舌根,皇上那頭哪有心思管這末等事呢?」
沈橘紅此話雖是寬慰皇後娘娘,卻一語中的道出了後宮的涼薄與現實。
人分三六九等,做主子的命矜貴,做奴婢的命就不值得一提了。興許後宮雲波詭譎,人人都削尖了腦袋往上爬,就是爭的這口氣。
宮中生活二十多年的沈橘紅,最是明白這個道理了,曹冬兒之死,喧鬧一陣子後也就作罷。
誰會替她討公道?說不準是這曹冬兒獅子大開口,惹怒了萬貴妃,慘遭了毒手。
「死個替死鬼算啥?」皇後不屑的吐出一句話,咬牙切齒的說道︰「萬燕才是本宮的大患,她跟本宮明爭暗斗二十余年,以往總是各有顧忌。如今為了儲君之位,大家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只怕不拼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想罷手都難!」
「娘娘,哪咱們如何是好?」
「能怎麼辦?」皇後沒好氣的甩了個白眼,道︰「這一回合,本宮一開始就輸了先機。既然雲才人之死暫時塵埃落定,本宮也不想繼續糾著不放了。眼下先料定完雲才人的喪事,堵住闊真族那幫人的嘴,讓慕家二丫頭得以順順利利和親闊真族。然後設法將元盈尋回宮來,她流落在外這麼久的日子,音信全無,你當本宮不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