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慕大小姐狐疑的目光,丁三娘娓娓道出。
原來當大隊人馬陸續回了康王府之後,丁三娘獨自折返。
發現的第一件怪事竟然是金李氏被人割破了喉嚨,倒在了胡同盡頭處,早沒了進氣。
第二件怪事則是剛才自盡的黑衣殺手們,手持的劍柄處竟然個個都刻有「萬」字。
很自然,丁三娘聯想到黑衣人跟萬家有關。
「三娘,你可肯定那裝瘋賣傻的婦人,就是雲才人與金秀秀的親娘金李氏?」听完來龍去脈,慕大小姐發問了。
「當日老嫗的確如是說過,金秀雲、金秀秀兩姊妹的胎記很特別,都隨了金李氏。」丁三娘很肯定的答道︰「十足十是金李氏無疑。」
「怪就怪在雲才人死在萬貴妃借刀殺人的計策之下,金李氏怎還會幫萬家賣命?」慕大小姐心下疑竇叢生,頓了一下自顧呢喃道︰「莫不是她被蒙在鼓里,信了萬貴妃的讒言,以為雲才人之死是皇後娘娘所為,加上本小姐當日在場,所以先朝本小姐下手了?」
「有些說不通。」丁三娘咬著下唇想了片刻,遲疑著開口︰「不過按照三娘行走江湖的經驗,既然黑衣蒙面,被擒後又立馬服毒自盡,很顯然是怕漏了身份。既然如此決計不會馬虎大意到隨身攜帶泄漏身份的東西。劍柄上的‘萬」字說不準是故弄玄虛,反倒有些欲蓋彌彰。」
「三娘,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假冒萬家的人來行刺本小姐?」
丁三娘搖了搖頭,有些吃不準。
萬貴妃行事之囂張、黑衣人下手之狠辣,根本沒打算留活口。如此這般推測,黑衣人手上持有萬家之物也不是沒可能的。
「唉……」一聲嘆息,饒了半天一切不過原地踏步。綜合手上捏住的蛛絲馬跡,反倒是越來越亂了。
「大小姐,賢王爺那頭可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賢王爺那麼湊巧出現,任誰都會朝著歪處想。
慕大小姐一五一十將今日一盞茶發生的種種說了,還特別補充了一句昭浩康的推測。
丁三娘听完後附和道︰「六王爺所言倒是有理,若真是心里有鬼,只怕是唯恐避之不及,哪敢正面現身呢?」
「有人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這也是說不準的!」慕大小姐隨口嘟嚷一句,嘖道︰「這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時半會到辨不清楚誰是真神、誰是假鬼?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有人想索了本小姐的命。」
「眼下咱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咱們須得小心提防著。」丁三娘一想到今日被困在胡同巷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
「對方運籌帷幄,詭計多端,咱們防不勝防。」慕大小姐冷笑了一聲,道︰「看著樣子咱們要主動出擊,才是反客為主的關鍵。」
「大小姐打算探探關淑妃的虛實?」丁三娘跟著慕大小姐久了,對她的性子倒是熟悉不過。
「嗯。」正色點點頭,慕大小姐回應了一句︰「明日正好是慕府那頭接受賜婚聘禮的日子,為防出現岔子,咱們明日得回慕府湊湊熱鬧去。待到明日過後,本小姐正好借詞入宮向皇後娘娘稟明情況,到時候找個機會去拜會拜會關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