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一想,許修平潤了潤嗓子,清清楚楚地答道︰「臣替貴妃娘娘把過脈,又檢查過她的牙齒,發現貴妃娘娘服用了生南星、生川烏、紅花等對于孕婦大大不利的藥。」
「哦?如是這麼說,是有人專門朝妹妹落手了?」皇後故作大驚小怪的嘲弄道︰「本宮還以為是妹妹上了年歲,身子吃不消,所以才致了小產。」
面對皇後的冷嘲熱諷,萬貴妃氣結,但是這節骨眼上,她渾身上下都覺得乏力,哪有精力撐著跟皇後抗衡,只有暗暗地將這筆帳記在心里。
「妹妹,自打你懷有龍裔之後,飲食、藥物向來小心謹慎,一直都是自己宮里的小廚房開伙,看來內鬼是出在妹妹自己宮里。」皇後見萬貴妃不答話,更是得瑟了︰「你小產傷身,不宜操勞這些污濁邋遢事,就讓本宮代勞可好?本宮一定徹查出到底是誰對妹妹你落了這麼狠的毒手。」
「不用!」萬貴妃拼出吃女乃的勁兒,回應了一句︰「臣妾自己宮里的事,自己會解決。皇後娘娘請回。」
面對萬貴妃不給面的逐客令,皇後絲毫沒有見氣,反正耍夠了威風、拿足了彩頭,也該回宮歇息了。
轉過頭,皇後對魯公公吩咐了一句︰「魯公公,既然妹妹想歇息,你且回去照顧皇上。妹妹這頭的情況,稍遲一些,本宮再去跟皇上稟明。」
「扶本宮起來!」待到皇後跟一行人離去後,萬貴妃朝著萬蘭芝硬邦邦地甩了一句話。
「娘娘使不得呀!」萬蘭芝心疼極了,趕緊勸道︰「如今你還見著血,可別起身!」
萬貴妃甩刀子似刮了一眼萬蘭芝,斥道︰「本宮如今被人騎到頭上了,還能忍嗎?去,將所有經手本宮膳食、湯藥的奴才都給叫來。」
見萬貴妃一張蒼白的臉蛋氣得泛青,萬蘭芝哪還敢多話?只能領了一屋子五六個丫鬟一起跪倒在她跟前。
「說!」萬貴妃也難得多廢話,道︰「可是有人在本宮飲食里落手腳?」
「娘娘冤枉啊!」「娘娘,奴婢們都是跟在你身邊的人,怎會害你?」丫鬟們接二連三的喊冤。
「娘娘,別怪奴婢多嘴。」萬蘭芝趕緊走上前打圓場,說道︰「你的膳食,是奴婢親自在小廚房給盯著,眼皮子跟前誰敢亂來?」
萬貴妃橫了一眼沒吭聲,沉吟片刻,凌厲的目光最終落在負責端藥的容蘭身上,道︰「唯一從明霞宮外給帶回來讓本宮服下的東西就只剩湯藥了,可是你動了手腳?」
「冤枉啊!奴婢跟在娘娘身邊八年,一心一意伺候娘娘,絕不敢有二心!」容蘭急忙擺手,聲明自己的立場。
「按說娘娘懷有身孕之後,咱們上下都小心謹慎,飲食更是小廚房里自己親手做,除了湯藥是經了御醫房的手,其他的東西根本沒機會近到娘娘身邊。」萬蘭芝也認為湯藥那頭出了岔子。
「奴婢前往取藥,次次都是小心謹慎,每次都瞧著熬藥的太監和當值的三位御醫親口喝了湯藥才走。」容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