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的玲瓏,臉蛋上爬滿淚痕,空洞絕望的眼神呆呆望著橫梁,任由淚珠兒順著眼角不斷滴落。
旁邊的香玲兒、慕疏健一臉愁雲慘淡,而余下穆大娘忍不住也跟著偷偷掉淚。
「玲瓏,怎麼樣了?」慕大小姐撲了過去。
「大小姐!」嘴唇翕動,卡在嗓子眼的幾個字听上去若蚊聲一般有氣無力。
「傻丫頭,沒事的,都會過去的。」慕大小姐安慰的拍了拍玲瓏的臉蛋,只感到觸手是一片沁人的冰涼。
為了不影響玲瓏的情緒,慕大小姐將眾人都喚了出來,正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答不上來。
府上有慕大小姐跟六王爺設下的「銅牆鐵壁」,無論是慕府當家的呂遠容還是驕橫跋扈的慕疏鳳,連半只腳也沒機會踏入過涅磐居的大門。
為了穩妥起見,玲瓏的起居飲食,都由穆大娘親自照顧著,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眼看著問不出個結果,慕大小姐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待柳陽前來。好在丁三娘腳程快,沒過一炷香的功夫,柳陽就出現在慕大小姐眼前。
也虧得金秀秀機警,昨日里用過的藥碗並沒有洗掉,柳陽就著殘留的一點藥湯嗅了嗅,搖頭嘆息道︰「被人落了紅花!」
「紅花?」眾人異口同聲,萬沒想到真是湯藥出了問題。
「紅花是活血之藥,常人飲來倒是有益,但是大少夫人懷有身孕,且身子正在休養,紅花落肚不出幾個時辰就會大出血,嚴重的連命都會丟了。」柳陽道出一個駭人的事實。
「乳娘,這藥可是你親自煎熬的?」慕大小姐蹙眉問道。
「是啊!」穆大娘自責的刮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急急答道︰「從大夫那里抓藥到回來煎熬,我都沒經過旁人的手。」
頓了一下,穆大娘好似想到了什麼,猛地叫道︰「是了,是了!昨日里熬藥的時候,夫人差了身邊的桂婆子去她娘家二姨那里送茶葉,那桂婆子入過一次廚房,說是沒記牢夫人吩咐的地址,來尋我問清楚。我就著廚房熬藥的功夫,順手給寫了,不過就是眨眼間的事,連腳都沒出過廚房。」
「當然是反了!敢在眼皮子底下動手腳了?」慕大小姐冷哼了一聲,扭身就往外走,怒氣沖沖丟了一句話︰「究竟是不是桂婆子,捉了來嚴刑拷打自然肯說實話。」
丁三娘見自家大小姐在氣頭上,不敢掉以輕心,立馬跟了上去。
慕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去桂婆子住的房里找了半天也沒尋到個人影,問了幾個丫鬟說一大早就沒見過桂婆子。
「莫不是做賊心虛,提前卷鋪蓋逃走了?」慕大小姐冷哼一聲,心道︰傷害玲瓏的人,豈會那麼白白就讓你逃月兌?
「大小姐,好似樹叢後的河岸邊有聲響。」丁三娘耳聰目明,留神听著樹叢後似有人壓低聲音嘰嘰喳喳說著什麼。
「瞧瞧去。」兩人貓低身子,穿過一片低矮的樹叢,見到河岸邊站著兩個人,一人正是他們四處尋不到的桂婆子,另一人則是身著紅衣的慕疏鳳。
慕大小姐朝著丁三娘使了個眼神,兩人站定身子躲在樹叢後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