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了!」慕大小姐肯定的啄了幾下腦袋,追了一句︰「我二人都是以捕魚為生的尋常夫婦,包袱里裝著自家曬的魚干,想著去最近的集市投奔親戚,順道做點小買賣。」
男子听慕大小姐說的信誓旦旦,嘴里不陰不陽的罵了一句︰「老子就說,那有那麼湊巧,王爺和王妃冒出頭送上門來。」
「大爺,你在這勞什子的鬼竹林等王爺和王妃?」引得男子放松戒備,慕大小姐開始了主動出擊了。
「可不是嗎?主子有吩咐,讓老子守在這里,侯了三十多天,別說王爺跟王妃,就連鬼影子都沒見過一個。」男子罵罵咧咧的將鋼刀離開了二人脖子,順勢插在了一旁的泥土中。
「王爺不是住在京師里麼?怎地會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慕大小姐無辜的眼神,愣是絲毫破綻也沒露出。
「老子也是這麼說,害得老子風餐露宿的,沒睡一晚的安穩覺。」男子一路說,一路從身上掏出一張畫像,上下顛倒半天,嘀咕道︰「不就是為了尋這人嗎?」
慕大小姐湊上小腦袋一瞧,見畫中之人正是昭浩康,畫工倒是惟妙惟肖,尤其是他右邊眉毛中芝麻那麼大點的小黑痣都繪得一清二楚。
「大爺,你膽兒可真大,一個人在這鬼竹林也不怕?」慕大小姐一頂高帽子扣過去轉移了話題。一來攪亂對方的思緒,二來探探對方的虛實。
被這麼貌美的姑娘夸獎,男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粗聲粗氣的說道︰「老子行走江湖數十年,一個人進趟竹林里怕啥?這鬼竹林倒是不怕,就是肚子里鬧酒蟲子才難受。」
一看對方毫無戒備,慕大小姐干脆又套近乎,甜甜一笑,道︰「咱們帶的干糧里雖然沒有好酒,但是有不少自家曬干的魚干,美味得緊,你要不要試試?」
「哈哈!讓老子飽餐一頓也不錯!」男子猛地一個轉身,作勢就要來拿包袱,可身形一轉,眼角卻瞄到河岸上停靠的船只,不覺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今兒個可怪事了,怎地河岸還來了一條船?」
慕大小姐順著他眼神一瞧,發現河岸上停靠的正是郭氏夫婦的船只,也不知道為何他二人又返了回來?莫非是發現了昭浩康留下的玉扳指,要來物歸原主?
「老子要去瞧瞧!」男子一把抽起插在泥土中的大鋼刀,踏步就往前走。
「噗嗤」一直冷眼旁觀的昭浩康,一個健步沖上前,左手捂住男子的嘴,右手捏著的匕首一刀刺在男子的背心,一刀致命。
「你……你們?」男子驚恐的瞪大眼,來不及說完,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王爺,你這是?」事情變化之倉猝,連慕大小姐都沒回過神來,男子就死在眼前。按照事情的發展,這個男子構不成威脅,慕大小姐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從這男人眼皮子下溜走。
殷紅的血跡順著昭浩康潔白如玉的指縫間滴落,一滴滴的落在枯黃的竹葉上。他卻神態自若的掏出絹子拭擦著匕首上的血跡,嘴里輕描淡寫的應道︰「這人留不得!他手上捏著咱們的畫像,遲早會察覺,咱們兩條命不止,若是他背後的主子惱羞成怒,順藤模瓜,整個漁村數百條人命極有可能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