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踏入天牢,那種陰森森帶有幾分寒意的驚悚感降低了不少,慕大小姐一路目不斜視,直奔著天牢最尾處的牢房而去。
遠遠地就瞧著十字木頭架上捆著一個人,耷拉著腦袋,想來是剛受了酷刑,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白色的褻衣緊貼在身上,隱隱可以見到殷嬙月復部隆起的曲線。算算日子,殷嬙月復中的胎兒都足有三個月了。
「嬙美人,好久不見了。」慕大小姐嬉笑著上前打了個招呼。
殷嬙抬起頭,見到慕疏影與昭浩康二人站立在面前,不覺一怔,硬邦邦的丟了一句話︰「我跟你二人素來沒有交情,如今需不著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昔日風情萬種的妖嬈美人一開口,完全判若兩人,不復見丁點兒柔情,一臉冷傲要拒人千里之外。
踫了個軟釘子,慕大小姐也不惱,仍舊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湊上前了兩步,譏誚道︰「換著以前你是安王爺的寵妾,本小姐巴結你能撈到點好處,如今,你落到階下囚……」
故意說了一半又咽了一半的話,倏地讓殷嬙變了面色,不屑的斥道︰「整個昭陽國,趨炎附勢的人到不少!」
「嬙美人該說,這世間上痛打落水狗的人不少!」慕大小姐笑盈盈的應道。
話音落地,慕大小姐忽地就變了面色,雙手從鐵架上提起燒得火紅的烙鐵,直挺挺的沖著殷嬙月復部沖了過去。
一看這陣仗,殷嬙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想掙扎,卻被腳下鐵鏈所困,限于進退不得的境地。殷嬙似乎慌了神,慘白的面色漲得通紅,連帶眼角眉梢那顆豌豆大小的美人痣也變得殷紅如血。
「你這是干什麼?」在離殷嬙不過一只手臂長短的距離,昭浩康一下子扣住了慕大小姐的肩頭,厲聲呵斥道。
「本小姐想試試美人兒的嘴是不是特別硬?」臉上的笑容比剛才還要燦爛三分,慕大小姐答得天真無邪。
「胡鬧!」昭浩康皺著眉頭斥道。
誰知道趁著昭浩康放松警惕之際,慕大小姐又捏著烙鐵沖了過去,這一次的目標是對準殷嬙妖嬈美麗的臉蛋。
出乎意料的是,殷嬙卻不躲不閃,認命的閉上了眼楮,余下一臉的厭惡和不屑。
「當啷」一聲,慕大小姐手中的烙鐵並沒有落在殷嬙的臉上,反倒是遠遠的被她扔在了一邊,只听見一聲嘖嘆,帶著幾許贊許的調子 了出來︰「好個嬙美人,當真是傲若寒梅。」
沒料到慕大小姐態度陡然的變化,殷嬙猝然睜開眼,一臉戒備的質疑︰「你到底想干什麼?」
「生死攸關的時候,嬙美人對自己如花似玉的美麗臉蛋都毫不緊張,偏偏就是對著月復中胎兒舍不得。」慕大小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直言說道。
殷嬙咬著下唇不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嬙美人跟在安王爺身邊四年之久,又得到安王爺無微不至的呵護,只怕是一顆芳心早就沉淪了吧?」慕大小姐淡淡的說道︰「愛上了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還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