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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塵事不過一念間(8)

「大小姐,如果你不是因為被嘲笑‘大腳’的原因而自盡,莫非你是因為六……」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玲瓏快速的伸手捂住嘴,愧疚的凝視著慕疏影。

「六什麼?」慕疏影發覺這丫頭有事瞞著自己,看神情還並非是件小事。

「六……六王爺!」支支吾吾的說了出口,玲瓏臉上浮現出哀傷之色。

「他是誰?」慕疏影不假思索的反問,話一出口又意識到不妥,才訕訕地補充道︰「你知道我有些事情記得不太清楚。」

「夫人已經將你許配給當今的六王爺,以換取明年慕府朝廷茶葉的專營權。」玲瓏的音調更是難過。

「這如意算盤到打得不錯!」慕疏影嘴邊勾起一抹笑意,盡顯商人本色的分析道︰「以一個視為眼中釘的女兒,換取朝廷茶葉的專營權,這買賣真是一點也不吃虧。」

听著慕疏影竟然如此打趣著這門婚事,玲瓏的神色迅速由起初的哀傷轉為了驚訝,她沖口而出問道︰「大小姐,你願意嫁給六王爺?」

「你認為呢?」慕疏影有些好笑的注視著面前丫頭的神情,繼而很認真的答道︰「好歹是嫁給王爺,莫非你認為這慕府的生活還值得你留念?」

「這倒是!嫁給六王爺也許大小姐不用過今天委曲求全的日子。」玲瓏附言道,可略一遲疑,又道︰「可是,這六王爺……」

瞧著小丫頭吞吞吐吐的模樣,慕疏影只感到好笑,倦意襲來的慕疏影也沒了精力繼續和這丫頭做口舌上的爭辯,她只想早點夢周公,于是含糊其辭的說道︰「可是什麼?你那小腦袋瓜擔心的事情,說不定都只是杞人憂天,等改天,我再給你好好梳理、梳理。讓你明白,這天下事用心應對就無難事也!」

話音落地,折騰了一天的慕疏影真真是沉沉睡了過去。

倉促間的變化,讓玲瓏一時半會愣在當場,一直到她听到慕疏影均勻的呼吸聲,才明白,她擔心的大小姐竟然夢了周公。

玲瓏移步上前,替她整理好被褥,又借著微弱的燭光凝視著她白里透紅的臉蛋,心中忍不住自言自語︰「是幾時開始,大小姐的臉上有了如此紅潤的顏色?莫非真是老天開眼,讓大小姐忘了那些委屈的往事,不再計較被恥笑‘大腳千金’,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熄滅了燭光,玲瓏緩步往下人房走了去。一牆之隔的慕疏影可能正在听周公說書,但是玲瓏這貼身丫鬟卻是躺下後依舊輾轉難眠,她伺候多年,一直認為善良、溫婉、柔弱的大小姐這輩子,就因為夫人的偏心,就此只能郁郁寡歡一生一世。但經歷投湖自盡後的大小姐,仿若變得堅強、開朗。

「咚咚」正當玲瓏想得入神,隔壁大小姐房中卻傳來了一陣陣不規矩的桌椅踫撞聲音。

「大小姐?」意識到慕疏影可能發生了危險,玲瓏立刻翻身而起,想也不想的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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