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瑜扯了扯衣領,把酒杯推到了王京面前,「再來!」
月兌了大衣,里面就是一件毛衣了,純白的,王京看著夏瑾瑜沒有動,這樣相似的毛衣,他也有一件,一模一樣。
夏瑾瑜伸手扶了一下額頭,「不喝了嗎?」
他已經有些喝多了,臉色都是不正常的緋紅。
王京手里的酒瓶慢慢的傾倒,又是滿滿的一杯酒!
夏瑾瑜伸手端了起來,跟王京手里的酒杯輕踫了一下,「小叔叔,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話剛落音,夏瑾瑜的手就抖了一下,酒杯啪的一聲掉到了桌上,然後一頭就扎到了桌上,發出咚的一聲!
王京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伸手扶起夏瑾瑜,「瑾瑜……」
夏瑾瑜的額頭已經明顯的紅了一大片,王京皺了皺眉,伸手給他揉了揉。
夏瑾瑜伸手撥開了王京的手,「疼!」
王京心里有火,沒出聲,只是更用力的揉了兩下,夏瑾瑜猛的睜開眼楮瞪著他,「說了疼!」
王京猛的抬起他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上去……
夏瑾瑜吃痛,一把伸手推開了王京,王京這一下是用上了力氣的,夏瑾瑜的唇上已經見了血了。
嘴唇那麼嬌女敕的皮膚,夏瑾瑜本就痛感低,這會更是疼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但是卻是頭暈目眩的,扶著桌子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撞到王京懷里。
王京緊緊的把他抱到懷里,夏瑾瑜搖了搖有些暈的腦袋,掙扎著要站起來!
王京從椅子上把夏瑾瑜的大衣拉了過來,給他披在了身上,半扶著人往外走去。
「我能走……」夏瑾瑜有些抗拒的推著王京。
「別亂動!」王京的聲音有些發沉。
出了東來順的時候,雪花已經落了一地,王京給他把圍巾和大衣都拉好。
夏瑾瑜瞪著一雙眼楮,腳下都有些站不穩,踉蹌著就往王京身上靠,聲音軟軟的,「小叔叔……」
王京扶著他的腰,低聲問道,「能站穩嗎?」
夏瑾瑜反應有些遲鈍,然後慢慢的點了點頭,「嗯……能!」
王京伸手把他蹭到嘴邊的圍巾拉開,「坐自行車還是我背你?」
夏瑾瑜拍了拍他的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王京便半蹲到了他面前,夏瑾瑜把手縮進了袖子里,慢慢的爬到了王京的背上!
夏瑾瑜就算不胖,但是身高骨架在哪兒擺著呢,王京背起來的時候才感嘆歲月過的快,夏瑾瑜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有九十幾斤少年了。
夏瑾瑜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熱,,然後看著有人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耳邊也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但就是什麼都捕捉不到。
王京背著夏瑾瑜回來的時候,王山已經睡了,只留下院子的燈亮著。
王京把夏瑾瑜放到了床上,出去弄了熱水給他擦臉的時候才發現夏瑾瑜身上的溫度有些高。
王京急忙找了溫度計出來,幾分鐘後拿出來一看,果然已經是三十八度了。
王京罵了句髒話,他早就發現夏瑾瑜身上的衣服穿的實在有些單薄了,夏瑾瑜畏寒,冬天的時候哪里是一件毛衣一件大衣就能下來的?
又在外面吹了那麼久的冷風,不發燒才怪!
急忙把熱水換成冷水給他擦了臉,又把人拉了起來,「瑾瑜,抬手!」
夏瑾瑜又是暈,又是發燒的,但是身體還是本能的配合,月兌了大衣和毛衣,再接著是褲子,王京手模到夏瑾瑜腿上的時候真的覺得心里的怒火有些壓不住了,這人竟然穿的是單褲!
王京模了一把暖氣片,覺得溫度有些不夠,又找了火盆進來,不一會,王京自己就是一身的汗。
夏瑾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頭疼的跟要炸開似的,身上更是粘乎乎的汗。
王京睡在他旁邊,夏瑾瑜幾乎是第一時間,全身的肌肉都已經繃緊了。
隨後又有些失笑,什麼時候,他竟然如此的草木皆兵了?
就一床被子,還全都裹在他身上,夏瑾瑜剛一坐起來,就覺得一陣暈,「靠……」
王京本就沒有睡熟,一听到動靜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伸手模到了夏瑾瑜的頭上,「還沒有退燒,得吃藥!」
夏瑾瑜愣了一下,「我發燒了?」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喝醉了。
「你自己發燒了你不知道?」王京翻身下床,從抽屜里找出了藥,順手把桌上的水一起遞給了夏瑾瑜。
夏瑾瑜接過水後就皺了一下眉,「涼的!」
王京沒出聲,只是看著夏瑾瑜。
夏瑾瑜也不動,就一直拿著水杯看著王京,跟之前的任性一模一樣。
最終還是王京一把把夏瑾瑜手里的杯子搶了過來,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用力過大,雖然只有半杯水,但還是溢了出來!
「夏瑾瑜,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這話,幾乎是從王京的牙縫里擠出來的,一字一句,痛徹心扉!
夏瑾瑜一愣。
王京苦笑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
「夏瑾瑜,我真的希望,你昨天晚上,沒來!」
「但是你來了,我又很高興!」
知道無果,卻還是一次次的自取滅亡。
「我以為,我們那天晚上,已經把該說的都說明白了……」
「夏瑾瑜,你明知道我放不下,你為什麼還要再一次的出現?」王京偏頭看著窗戶,「夏瑾瑜,二十一年了,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就是二十二年了,要是你還沒有確定你要怎樣,就在這第二十二年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一字一句,都是無奈!
王京覺得自己卑微的有些賤,只要夏瑾瑜多看他一眼,他就會有希望,明明知道這人只是依賴。
「昨天晚上,我也沒想去!」夏瑾瑜坐在床上,慢慢的靠在了牆上,仰頭看著王京的側臉。
王京臉上的肌肉動了一下,但是卻沒有看夏瑾瑜。
「可是,我想,我都堅持了二十一年了,為什麼第二十二年我不去?小叔叔,你沒有資格說我,是你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平衡和默契,小叔叔,自私的人,從來都是你!」
面對夏瑾瑜的指責,王京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自私?我憑什麼不能自私一點?痛苦,為什麼要我一個人承受?夏瑾瑜,能拉著你跟我一起痛苦,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