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周熔的不學無術,董君墨是早有領教,心中冷笑卻也懶得糾正他那不是朱什麼明,而是諸葛孔明。更是沒興趣解釋,自己雖頗有才名,然與諸葛孔明相較,卻是相差甚遠……
二人進了花廳,董君墨原想先稟明外院兒待客之事,在徐徐將話題引向去見洛妙姝的事兒。誰知周氏竟是不在廳內,叫董君墨一時躊躇從何開口才好。
誰知周熔卻是一刻也不耽擱的,進門四下打量一圈兒,發現自己姑姑與洛妙姝都不在花廳內,心中暗喜的同時,又擔心洛妙姝突然折回來,萬一再與那洛大小姐分開了,自己豈不是再找不到如此好的借口?
思及此周熔便更加急切地朝周二夫人問道︰「今日是表妹生辰,說什麼我這做哥哥的,也該當面祝賀一番以顯誠意。不知表妹現在何處?」
董君墨被周熔的直截了當,噎得不輕,卻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只當靜觀其變在隨即而動吧……
周熔卻正自認這番話說得極為圓滿,還很是感激地偷偷挑眉看了董君墨一眼。
不想周熔剛剛收回目光,便听自己祖母輕聲斥責道︰「熔兒如今越發的沒了規矩!」
周熔心下詫異,抬頭朝祖母看去,卻見她滿臉笑容,眼中亦是與往常無異的慈愛之光,遂放松了心神忽然靈光乍現,抱拳笑道︰「祖母教訓得是,孫兒原該先與各位長輩請安的。」
說完周熔果然朝著各位夫人彎腰拱手,揖禮一圈後,隨即露出委屈地神情,望著周二夫人解釋道︰「孫兒好久不曾見過表妹,今兒是她生辰,孫兒想要當面與她祝賀,一時情急才忘了禮數。」
董君墨心中冷笑,好一個「一時情急」面兒上卻是絲毫不顯,借著周熔行禮後與周二夫人說話的空檔,微微躬身,胸前抱拳,向外一推道︰「董君墨見過各位夫人!給各位夫人請安,給舅婆請安。不經通常陪表弟進來是君墨唐突,還望各位夫人,見諒。」
董君墨說完,臉頰還微微憋出一絲紅潤,不知情的自然以為那是羞愧,再看他低著頭躬身抱拳的模樣,再與周熔那四處打量,連行禮也是敷衍的形容一比較,頓時高下立判。
周二夫人忙著與周熔對話,自是沒有閑暇打理董君墨,董老夫人與董夫人也不好自夸自贊,陳夫人看在眼里,心思微轉便笑道︰「君墨無須多禮。」
陳夫人說完轉頭對董老夫人與董夫人笑道︰「像君墨這般知禮的翩翩公子,將來也不知要尋個什麼樣兒的媳婦才能配得上。」
陳夫人雖未言及其他,但董君墨卻是知道這是問親的意思,此時不用憋臉上已是一片通紅。
董夫人自然知道陳夫人兩個女兒都算的上乖巧,但陳家董夫人卻是瞧不上的,遂含蓄地笑道︰「哪有什麼配不配的上的?端看緣分罷了。」
說到這兒,董夫人看著面露驚喜的陳夫人轉了話鋒道︰「只是君墨年幼,尚需專心治學博取功名,不至于一事無成才好,旁的倒還沒有考慮過。」
董夫人話音剛落,不知從何處轉回的周氏听得半句,揚聲嗔笑道︰「我可記得咱們君墨早已取得秀才功名,怎地到表嫂口中竟是成了一事無成了?」
董君墨與董夫人如出一轍的皺了皺眉,又都很快斂去,董老夫人便笑道︰「哪兒就是你表嫂說的了?不過是你表哥說君墨不宜過早婚配,讓他安心考取舉人功名。」
周氏一听這話兒,心知自己定是莽撞了,遂笑道︰「還是表哥遠見卓識,哥兒晚幾年也是不打緊的。」
陳夫自然听明白了董家的意思,不過是嫌棄自家老爺官小職微罷了!心中冷笑一聲兒,轉了頭與旁邊的梁夫人說笑起來。
周氏看著又與董老夫人婆媳說笑兩句,方才問道︰「熔哥兒與君墨怎地進來了?」
周二夫人聞言便接口笑道︰「要不怎麼說熔哥兒打小與你親厚呢?連同這些兄弟姐妹間也是與姝兒最為親近。」
周氏聞言看向周熔慈愛地笑了笑,才看向周二夫人挑眉道︰「那是自然,我與熔哥兒可都是母親親手撫養的呢!」
周二夫人對于周氏的回答很是滿意,笑道︰「所以如今姝兒十歲生辰,熔哥兒便想要怎麼也該親自與姝兒表達恭賀之意,就領著君墨一塊兒進來了,偏生姝兒她們又去了園子里。」
周熔見祖母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趕緊笑道︰「姑姑遣個人送我們過去吧,我們也不多呆,只與表妹賀壽就出前院兒,梁公子還等著呢,他一人在前院兒怕是等得著急了。」
周氏聞言挑眉看了周熔一眼,倒是沒有頭腦發昏地立時讓人帶他過去,沉吟片刻笑道︰「既如此熔哥兒先去前院兒代姑姑好生款待梁公子,用過午膳姝兒她們也就都回來了,到時你在與她賀壽不遲。」
周熔一愣,沒想到姑姑竟是沒允,董君墨暗自揣摩,私以為周熔方才大庭廣眾提出要去見洛二小姐,周氏未允乃是怕于洛二小姐閨名有礙,如今拒絕亦是不得不為之。
如此一想,董君墨亦是苦笑不已,自己先時竟是沒想到這一層,如今想到還是因方才陳夫人所言之事。
好在董君墨反應夠快,趕在周熔回過神之前,便抱拳恭聲道︰「就是想要請問表姨一個設宴章程。」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羅管家給了個單子,還請表姨過目。」說著從袖籠中,抽出一張單子雙手遞給了周氏。
周熔顯然對此事毫無所知,此刻見董君墨竟是準備如此周全,心中對他不由越加的嘆服。
周氏倒沒伸手去接董君墨遞過來的單子,上下打量了董君墨一番,修長的身姿,俊秀的容貌,尤其是那嘴角始終帶著溫和笑意,更重要的是,他父親與自家老爺相差無幾的官階,周氏對他很是滿意地笑道︰「你們且與陳嬤嬤商議去吧。」
周氏自是不會忘記,自己作為周氏二房嫡女,為何會嫁于洛鎮源為填房繼室。
當初母親與自己說的很是清楚,洛鎮源上無高堂,外無宗族,前頭一個亦是只留下襁褓中幼女,後院更是除了一個婢妾再無旁人,自己嫁過來不僅能當家作主,且產下男丁便是老爺唯一的嫡子,與庶子自是不同。
老爺又年長自己不少,自是會寬待自己。母親與父親便是極好的例子。想到這兒,周氏覺得這董君墨亦不失為佳婿。看著董君墨與周熔離去的背影,周氏嘴角的笑意便又加深了幾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