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咬了咬唇︰「年初一的時候，就是案發後第一天，他讓阿文幫忙，坑了姜勇一把……」
雲畫大致說了一下。
凌南抽了抽嘴角，「我去，難怪隔壁省那幫孫子正月里樂得不行，一個個叫囂著吃肥肉了。md，感情這肥肉是咱們這邊送過去的，靠！」
雲畫沒吭聲，只是偷偷地看薄司擎。
薄司擎的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來什麼，雲畫不由得咬唇。
葉傾夢這個案子，還有韓方舟的事兒，她一直都沒有跟薄司擎討論過，因為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y省的昆哥對姜勇全家下了懸賞令是吧？呵呵，真會玩。」凌南冷笑，「咱們警方對昆哥也有懸賞令呢。」
雲畫撇嘴，「警方的懸賞令，有那麼好拿嗎？」
「怎麼不好拿？」凌南輕咳一聲，「不過，要小心就是了。冰城的一個案子，記得不？一個越獄的殺人犯，不就是靠群眾力量把他給抓起來了嗎？那提供線索幫忙抓人的群眾，也拿到了高額懸賞啊。」
雲畫懶得理會凌南。
被關押幾年越獄的殺人犯，跟做違禁品生意身上各種武器的昆哥，能是一個級別的嗎？
「行了扯遠了。」凌南說，「之所以提到姜勇……你記得姜勇那個情人嗎？」
「記得，叫曹婷是吧。」雲畫問。
凌南點頭，「對，就是叫曹婷。他們有個兒子，兩歲多。」
「然後？」雲畫皺眉，「那個兒子也被拐賣了？不可能！姜勇全家都被那位昆哥懸賞了，不是說姜勇已經帶著老婆孩子逃往東南亞了嗎？」
凌南聳聳肩，「逃的時候，丟了兒子，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呢。」
「那現在是怎麼了？」雲畫腦海里忽然有了一個念頭，「該不會是……曹婷來了？」
「對。」凌南點頭，「曹婷來報案了，說是她兒子被拐賣了。」
「那姜勇呢？」雲畫趕緊問。
她媽媽身世的線索可都在姜勇的身上，若是找到姜勇的話……
「姜勇沒來，就她一個。」凌南說，「她說她也不知道姜勇在哪兒。」
雲畫皺起了眉頭︰「這話不太可信吧。姜勇對他這個兒子還是很喜歡的……」
「再喜歡，也得先保命。」凌南說道，「曹婷不願意跟我們多說，非要找你。」
「又找我？」雲畫無語了。
凌南點頭，「就是要找你。我懷疑啊，曹婷就是給你叔叔嬸嬸指點迷津的那個女人。」
雲畫點頭，「那肯定就是了。不然的話，我叔叔嬸嬸怎麼會平白無故找上我，還非說我能找到孩子。可我還是不明白，曹婷找我有什麼用？」
「去問問不就行了。人在審訊室呢，我暫時封鎖了消息，晾她一下。這女人肯定有問題。」凌南說道。
絕對有問題，那還用說？
雲畫看了一下薄司擎︰「我去看看。」
薄司擎點頭。
從外面看審訊室中的曹婷，她坐立不安，一臉的焦躁，眼神中是止不住的擔憂。
這才符合一個心急如焚丟孩子母親的形象。
哪像叔叔雲從兵一家，簡直是來討債的。
可雲畫不明白的是，曹婷來找她做什麼？她怎麼可能幫她找到孩子。
「我進去了。」雲畫跟薄司擎說了一聲。
凌南說︰「我跟你一起進去。」
雲畫想了想，點點頭，若是曹婷真著急找孩子的話，就會妥協。
果然，跟凌南一起進去之後，曹婷立刻看向了雲畫，一臉焦急，又帶著驚喜︰「你就是雲畫吧！我……我只想跟你談。」
雲畫笑了笑︰「你只想跟我談，談什麼呢？」
「談……怎麼找孩子。」曹婷焦急地說。
雲畫搖搖頭︰「怎麼找孩子是警方的事情，跟我無關。」
「可你叔叔家的孩子你也不管嗎？」曹婷急忙說。
雲畫一臉的愛莫能助，「誰家的孩子都一樣，丟了找警察，找我有什麼用呢？另外，你去鼓動我叔叔一家來找我的時候都沒打听清楚嗎？我爸媽已經離婚了，我跟著我媽，我跟我叔叔一家人，就只有血緣上的關系而已。」
「你！」曹婷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雲畫冷冷地看著曹婷︰「我問你個問題，姜勇呢？」
「……」曹婷支支吾吾的，「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姜勇做了什麼事兒嗎？他派人來找我麻煩，結果那三個人被殺了。記得嗎？正月里最轟動的那個殺人案……別說你不清楚！」雲畫冷笑。
曹婷的眼中明顯閃現出了一抹驚恐，她不斷地搖頭︰「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管我的事啊。你要報復去找姜勇，跟我沒關系啊！」
「跟你沒關系？」雲畫笑了，「你跟姜勇什麼關系，你說跟你沒關系？還有，你兒子可不光是你兒子，更是姜勇的兒子，我憑什麼要幫姜勇找兒子？別說我找不到了，就算我真的能找到，我憑什麼幫他找？」
曹婷語塞了。
她什麼都說不出來，直接哭了起來，「求你了，求求你了，姜勇做的孽他現在已經遭報應了，孩子是無辜的，求你救救孩子吧……」
「無辜？」雲畫輕聲說道，「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大概就是他天生的原罪。」
凌南有些詫異地看了雲畫一眼，但到底也沒說什麼。
「曹婷，你倒是說說看，你為什麼一口咬定，我能找到孩子？」雲畫說，「我任何線索都沒有，我去哪兒找孩子？」
曹婷猛然抬頭，目光中飽含期待地看著雲畫，「能的，你一定能找到的。我知道你能通靈，你能找到尸體，你你你，只要你能找到一個小孩，其他的就能找到了。」
「什麼意思？」雲畫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我能通靈？我怎麼不知道？」
曹婷咬著唇︰「反正都說你能通靈，能找到死人不就是通靈嗎？這也沒什麼不好的，以前的神婆多的是，就是有能通靈的人兒，反正你能給我找到孩子，我就是把你當神來供都可以。」
雲畫無語望天，流言蜚語竟然把她塑造成了一個能通靈的神婆嗎？
可隨之而來的，卻又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你說我通靈，你明知道我能找到的是死人，還讓我給你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