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點了點頭，彎身抱了程 ，走出了嬰兒房，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關著，管家沒直接闖進去，而是先讓騰出一只手，敲了敲門。
很快里面傳來韓知返的「進來」。
推開門，管家抱著程 往屋里走了兩步，聞見煙味後，下意識地停了下來，沖著站在陽台上的韓知返出聲︰「韓先生……」
听見管家的聲音，韓知返回頭看了一眼，在看到管家懷里抱著的程 時，韓知返立刻掐滅了指尖的煙，伸出手，推開了面前的窗戶。
等陽台的煙，散了一些後，韓知返才出聲問︰「有什麼事嗎？」
「程小姐讓我帶著小少爺過來跟你道別。」管家回。
韓知返听到這話，唇角微抿了抿︰「她這就要走了？」
管家遲疑了片刻，說︰「是。」
韓知返沒說話，但有些定神。
窩在管家懷里的程 ，不懂兩個大人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只記得要過來跟爸爸道別，見韓知返沒說話，就女乃聲女乃氣的開口喊︰「爸爸。」
韓知返回神，應了程 一聲，然後就遞給了管家一道眼神。
管家懂韓知返的意思，立刻抱著程 走到了韓知返的跟前。
韓知返伸出手，接過程 ，把他抱在懷里後，明知故問︰「 找爸爸來，有什麼事嗎？」
「媽媽要帶我去見慕青阿姨，讓我來給爸爸說再見……」程 認認真真的把程未晚交代的話，重復了一遍，然後才望著韓知返，一臉認真的開口︰「……爸爸，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嗎？
韓知返目光溫潤的盯著程 看了一會兒，才微笑著開口︰「 ，再見。」
听完這句話的程 ，和平時跟韓知返道別時一樣，湊到韓知返的面前，親了他一口。
韓知返抱著程 的胳膊，微微抖了抖，沒像之前那樣，立刻將程 遞還給管家，而是繼續抱了一會兒程 ︰「 ，以後你要對你媽媽好好的。」
程 不懂韓知返話里的深意，乖乖的點了點頭，說︰「我最愛媽媽了。」
「 真乖……」韓知返沖著程 揚了揚唇角，過了會兒，又說︰「…… 長大了，要當個真正的男子漢，保護媽媽，不要像爸爸一樣，欺負媽媽。」
程 似懂非懂的望著韓知返，眨巴了一會兒眼楮，又乖乖的點了點頭，回了句牛頭不對馬尾的話︰「 最乖了。」
韓知返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還是又補了句︰「 要听媽媽的話，不要惹媽媽生氣。」
程 重重的點著頭「嗯」了一聲。
韓知返沒再說話，模了模程 的腦袋，將程 遞到了管家的面前。
接過程 的管家，在原地站了會兒，才輕聲開口︰「韓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韓知返知道，管家出去後，程未晚就要帶著程 走了。
他其實不想讓她們母子走，他其實很想留她們，可他緊抿著唇，緊握著拳頭，憋著氣呆了片刻，還是沖著管家輕輕地點了點頭。